客廳裡,李魚正拿著兩盆多肉, 糾結擺在哪裡。
聽了小孩兒的控訴, 下意識看向程度, 男人麵部冷厲, 耳根緋紅,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林小舟, 恨不得把人活剝了。
不得不承認,小孩子總是勇敢, 無所畏懼,連大佬都敢挑釁。
李魚在心裡替小屁孩默哀三秒, 衝他招招手。
林小舟以為找到了靠山, 扭頭衝程度哼一聲,屁顛屁顛跑到他哥麵前,“你要幫我揍他麼?”
“不要。”李魚把一盆多肉遞給他,“找個喜歡的地方擺放。”
多肉葉子又圓又胖, 有個小尖兒,林小舟半點沒有興趣, 烏溜溜的眼睛執著的望著李魚。
李魚尷尬了,小老弟啊,哥哥我乾不過他。
無聲的對視中, 林小舟突然懂了, 倔強的眼神摻雜進一絲同情。
按住他哥的肩膀, 用手掩嘴小聲說, “沒關係, 我能保護你。”
一看兩人交頭接耳,程度的手就癢,親自上前把快黏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撕開,隱晦的瞪了林小舟一眼,衝李魚指揮道,“放那兒去。”
男人手指所指的方向,是客廳和玄關之間的半人多高的鞋櫃。
李魚把多肉放上去,發現這位置不錯,玄關大門,廚房,以及客廳,三個方位都能看清楚。
把剩下的一盆放進房間,他從櫃子裡抱出一床被子,丟到床上。
程度進來,直接拎起林小舟的被子,去了側臥。
防塵布被掀開,灰塵飛舞,他伸手推開窗戶,窗外大雨傾盆,樹木被狂風推壓,隨時可能倒塌。
程度眸色加深,按住窗框的手上股著青筋。
林小舟踮起腳,也趴在窗邊看,風雨囂張的掠過小鎮,外麵一片漆黑。
他害怕的往程度的方向靠攏,“程度哥哥,雨什麼時候停?”
“不知道。”程度砰一聲合上窗戶,拉攏窗簾,指揮小屁孩去拿了張毛巾來,將屋子裡大概擦了一下。
林小舟知道大局已定,滿臉怨氣的爬上床,鑽進被子裡。
這小孩兒鬼點子多,程度沒有放鬆警惕,安靜守在一旁,直到人睡著才出去。
客廳裡,李魚正翹著腿看電視新聞。
新聞播報,最近多地都有強降雨,原本應該往其他地方走到台風,突然改道,沿海地區需做好安全準備。
程度坐下,胳膊搭在椅背上,如同把人困在懷中。
但很快他就發現,青年根本沒看電視,在走神。
人心和思維是無法控製的,程度不喜歡無法掌控的感覺,他捏住青年的下巴,將臉轉向自己。
“在想什麼,這麼專心。”
“我在想張誠實。”李魚脫口而出。
程度手中力道加深,黑眸微微眯起,“想他乾什麼,逛了一下午小樹林還不夠?”
李魚,“……”
“是找東西,不是逛小樹林。”李魚言辭糾正,“你知道小樹林是什麼意思麼。”
就是知道的才生氣。
島上隻有兩個供人約會的戶外地點,一個是海灘,一個是小樹林,相比之下,後者比前者更具有隱蔽性,不少男女手拉手鑽進去,先是裝模作樣看花看草,然後開始乾彆的了。
小樹林三個字,在小鎮人民的心目中,就是曖昧和激情的代名詞。
程度的下頜繃緊,故意說,“不知道,你解釋解釋。”
李魚壞笑湊到男人耳邊嘀咕,全方位介紹。
之前補課的時候,程度看了好幾部動作片,那些男人和男人激烈的碰撞,沒能讓他產生欲|望,隻覺得乏味。
反倒是青年簡短的幾句,迅速將他拉進漩渦 。
程度把人勒進懷裡,張嘴咬住青年的耳朵,氣息從齒關溜出去,滑進耳蝸,引得懷裡的人顫了一下。
“我們什麼時候去小樹林?”
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克製,李魚目光飄下去,“今天不行,下雨。”
“明天?”程度聲音發緊,臉埋在青年的頭發上蹭了蹭,粗重的呼吸全噴進領子裡。
李魚被搞得渾身發毛,明天估計不行,小孩兒說過,明天男人會按照慣例失蹤。
他問,“島上有賣那些東西的嗎?”
程度蹙眉,“應該有,得去問問。”
李魚拍拍男人的胳膊,“問了再說。”
程度點頭說好,想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抱著,嘴卻不聽使喚,開始親吻李魚的耳朵。
嘴裡的耳朵溫熱圓潤,他微微啟開牙齒含住,輕輕研磨,同時一隻大手從青年的領口鑽進去,跟他的點點兄弟玩兒遊戲。
沙發的位置斜對著側臥門,讓小孩兒看見不好。
李魚反手在男人肚子上掐了一把,操,手疼。
他泥鰍似的從男人懷裡滑出去,扯出對方紮在褲腰裡的襯衣,露出下麵八塊肌理分明的腹肌。
伸手戳了下,硬邦邦的,又戳了下,把海綿給戳出來了。
視線從男人西褲上掠過,李魚淡定的替他把褲子紮進去,拍屁股走人。
沒東西輔助,他是不可能乾的,怕太疼想哭出來,下到隔壁的老爺子。
程度身體裡被撩出的火越燒越旺,三兩步追上去,踢上房門,反鎖,推著青年的肩膀,把人抵至床邊。
吃不了肉,至少也要喝一口湯,要不這火今晚滅不了。
假裝不知道男人的意思,李魚問,“你也現在睡嗎?才九點半。”
程度,“睡。”
李魚哦了一聲,從男人和床間擠出去,到窗口拉窗簾,腦子裡突然叮一聲。
“係統加載中。”1551的聲音響起,光屏彈出,上麵是一個進度條。
李魚差點激動哭,好夥伴的回歸,讓他對陌生的世界,多了點安全感。
見青年立在窗前不動,程度走近,看見被雨淋濕的玻璃,突然想起什麼。
“害怕嗎?”他從後麵蒙住李魚的眼睛,單手拉上兩邊窗簾,“都過去了,你在這裡很安全,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李魚回神,睫毛在男人的手指上刮過,“為什麼很安全?”
程度嗤笑,囂張得不行,“整座島都是我的,誰敢動你。”
李魚撥開男人的手,抬眸看他,“總有意外,比如從樓梯上滾下去,被人撞倒。”
“不可能。”程度篤定,黑眸暗沉下來,俯身對視著青年的眼睛,“不相信我?”
“信。”李魚咽了咽口水,目標那雙黑色眼睛,總能讓人生出壓抑感,他下意識低頭,發現男人還沒消下去。
都成這樣了還要來安慰自己,也不容易。
李魚仰頭跟男人打了個啵,以示安慰,掀開床尾的被子鑽進去。
程度呼吸一頓,想喝湯的**更加強烈,握住青年還沒來得及縮進被子裡的腳,順著爬進去,把人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
一米九的大高個,如同小山壓在背上,李魚差點被背過氣,四肢撲騰。
被突然蹭到,程度不由自主加深呼吸,“彆扭。”
李魚死魚一樣趴著,“你太重了,先起開。”
程度沒吭聲,胳膊從後麵環上來,抱住青年翻身側躺,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他的後頸。
冰涼的被窩被兩人的體溫加熱,空氣燒起來,越來越稀薄。
李魚渾身滾燙,額頭冒出細密的汗水,後背和男人相貼的衣物漸 漸變潮,他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親吻正在逐漸改變方向。
“程度,我喘不過氣。”他反手去抓埋在肩頭的腦袋,被男人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