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新娘01(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2786 字 3個月前

烏鴉似乎就盤旋在頭頂, 聲音自上而下, 越來越近。

李魚睜開眼,視野模糊不清,花花綠綠,他捂住鈍痛的額頭,艱難的翻了個身,看見一排排長椅。

環境有點眼熟, 像教堂。

吃痛的呻|吟一聲, 李魚從地上坐起來,目光對上正前方的十字架雕像,雕像下方是神台,神台右方是空心拱門, 左邊則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懺悔室。

這是一個簡易的小教堂。

把手從額頭拿開,一手的血,“怎麼回事,摔了還是被人打了?”

1551說, “都有。”

陌生的記憶強行擠入腦海。

原主名叫江沅, 無父無母,沒車沒房, 大學肄業, 人生過得一團糟。

三個月前, 他從上班的酒吧辭職,想到處走走,無意中來到一座不知名的城市。

這座城市的街道布局和彆的地方沒什麼不同, 不同在於這裡的建築風格十分迥異,俄羅斯的紅場、比薩斜塔、傣族的吊腳樓、中式庭院、複古的皇宮,當然,其中也有各種設計絕倫的現代建築。

踏入這地方的第一天,江沅就被深深吸引住,決定留下來。

整整半個月,他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結交朋友,認為如果哪天遇到困難,能多幾條出路。

有了朋友,自然要應酬,花銷也多起來,很快,江沅發現自己的錢包快空了。

他好吃懶做不愛工作,但也知道,享樂的前提是得先活下去。

找工作的第三天,他被錄取了,工作地點是鬨市區的一座四合院。

二進二出的四合院內,第一進的遊廊兩邊是綠化帶,第二進內,廂房、正房、耳房子分彆被改造成了起居室、臥室、書房、廚房、健身房等。

江沅聽完麵試人的介紹後,內心是拒絕的,裡麵沒有傭人房。

麵試人是宅子的管家,“石先生在附近有彆的房產,晚上八點下班後,所有下人都會過去,隻要不是特殊情況,宅子裡是不留人的。”

有住的地方,意味著可以省下一大筆房租開銷。

江沅立刻跟管家簽訂合約,工作為期三年,三年後如果 雙方有意願再續約。

簽完字,交代完各項事宜,管家忽然囑咐,“石先生的房間由我打掃,你不用管。”

江沅樂得輕鬆,“行。”

事情說定以後的第二天,江沅正式上班,整整一個月後,才見到那位被恭敬對待的石先生。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夜安,大約九點半左右。

據管家說,宅子的主人平日裡很忙,早出晚歸見不到人。

這是實話,饒是江沅大大咧咧也注意到,每天他上班前,廚娘已經把早餐做好,放入保溫食盒,由管家放進主人臥室。

下班前,廚娘同樣將菜肴放入食盒,由管家拎入石先生的房間。

這個神龍不見首尾的神秘主人,讓江沅充滿好奇,終於在一天夜裡,他在下班後偷偷返回,龜縮在花園裡。

回憶到這兒,李魚忍不住點評,“原主這作死的性格到底遺傳誰。”

1551,“天生的。”

李魚咂嘴,接著翻閱回憶,彆說是原主,就連他也對這位石先生充滿好奇。

江沅從八點半等到九點半,終於把人等來了。

男人身材高大健壯,因為光線的緣故,他沒法看清對方的穿著,隻知道腿又長又直。

江沅好奇心忒重,不怕死的悄悄繞到正房後麵,將窗戶推開一條極細的縫。

剛要湊上去看個究竟,屋子裡的燈忽然滅了。

江沅嚇了一跳,下意識覺得自己被發現了,轉身要跑,被一隻從窗戶內伸出的手攥住衣領拖進房內,又被從正門踢出去。

那一下摔得狠,疼得他半天沒爬起來。

江沅努力抬頭,正房門正被人合上,同時,男人從裡麵冷冷丟出一個字,“滾。”

從這以後,江沅就老實了,再不敢打鬼主意。

三天前,塑料兄弟找到他,希望他幫忙引薦進入石家工作。

江沅這才知道,石先生名叫石遇,是個夜店咖,時常有人見到他出入夜店。

但奇怪的是,石遇都是每晚八點去,九點離開,且從不跟任何人說話。

他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盤踞在自己的位置,俯瞰,觀察著裡麵的每一個人,不苟言笑,氣場強大,周遭對他既好奇,又畏懼,隻能遠遠旁觀,在腦子裡意|淫。

聽完這些描述,江沅心裡如同被丟進一個炸|彈。

他怎麼也沒想到,石遇那樣一個凶狠神秘的人,會定時定點的泡夜店。

塑料兄弟見他一臉驚愕,“你不知道嗎?可你不是說自己是石先生的貼身管家嗎?”

江沅還有個毛病,愛吹牛,他硬著頭皮辯解幾句,被對方聽出破綻。

塑料兄弟冷聲嘲諷,說他個愛麵子的low逼。

肄業前,江沅對學曆並不看重,肄業進入社會,發現自己隻能做些底層工作後,他對於自己的學曆越來越自卑,甚至後悔曾經的選擇。

一聽到low逼這個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看不起他,捏緊拳頭砸過去。

塑料兄弟手狠,還毒,直接用指關節重擊江沅的太陽穴。

耳鳴和尖銳的鈍痛伴隨而至,江沅倒在地上。

塑料兄弟嚇壞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倉皇失措的爬過去,摸了摸江沅的頸側。

動脈跳動著,人沒死。

當時的江沅確實還活著,可是在塑料兄弟離開的三分鐘後,他突然開始抽搐,被從嗓子眼冒出的白沫給嗆死了。

李魚,“……”

李魚不自覺地加快往宿舍去的步伐,肚子裡酸水直冒,總覺得嗓子眼堵了東西。

宿舍裡安安靜靜,現在正是四合院上工的時間。

進門後,李魚徑直鑽進自己房裡的衛生間,連漱了三遍口,心裡舒服了。

他擰毛巾擦了擦臉,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距離下班時間還差四個小時。

瞥見手機屏幕上的灰色信號標誌,李魚恍然想起,這地方的怪異不隻表現在建築上,還有表現在溝通方式上。

這是一個沒有信號的地方,大家的溝通方式非常複古——

飛鴿傳書。

郊區有專門的養鴿人,每家每戶,都會從他手裡購買鴿子,用來當傳話筒。

把手機揣回去,李魚掛好毛巾打算離開,走到房間門口時,忽然聽見隔壁有悲痛的哭聲。

李魚蹙眉想了下,這間屋子住的是另一個打掃衛生的妹子。

妹子跟聖母的名字讀音相同,叫馬麗婭。

馬麗婭比原主早半年進石宅,聽說是郊外某個私立高中校長的女兒。

照理說條件不差,犯不著來當傭人。

現在李魚知道了,估計這也是衝著石先生來的。

想了想,他敲響房門,裡麵的哭聲頓時停止,緊跟著傳來拖拖拉拉的走路聲。

馬麗婭站在門口,翁聲翁氣的問,“誰呀。”

李魚說,“是我,江沅。”

房門內側,馬麗婭通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江沅來石宅快一個月了,偷奸耍滑,逮著空子就躲起來休息,宅子裡的人都不喜歡他,她也不例外。

印象中,她跟江沅似乎從沒說過話。

馬麗婭擦擦眼淚,警惕的拉開門,“你有事嗎?”

看著掛在內側的安全鎖鏈,李魚抿了下嘴,原主在彆人心裡的形象有些糟糕啊。

他嘴唇一鬆,“聽見你房裡有哭聲,過來看看,是不舒服嗎?”

“沒有。”馬麗婭視線回避,盯著腳尖,“你怎麼在宿舍?”

李魚實話實說,“偷溜出來跟一個朋友見了一麵,順便回來拿手機,馬上就走。”

馬麗婭哦了一聲,猶猶豫豫地提議,“我,我能跟你一起嗎?”

李魚側身,衝著客廳大門昂了昂下巴,“走吧。”

馬麗婭取下安全鎖鏈走出來,眼底的防備和探究不減。

見青年徑直出門,沒有回頭的意思,她悄悄悄皺起眉頭,總覺得青年和平日裡不太一樣。

她跟江沅每天做的工作內容差不多,打掃、去後廚幫忙,偶爾會在保安去吃飯的時候,到監控室看看監控,做點保安的工作。

但他們倆從沒說過話,因為廚娘總是在背地裡念叨江沅是個懶死鬼,久而久之,馬麗婭對江沅的感官越來越差,最終發展為不搭理。

可是見天短暫的交流,讓她對廚娘的話有了疑慮。

李魚進電梯後,站在原地等了會兒,妹子終於來了。

按下樓層鍵後,他安靜站在一旁。

馬麗婭偷偷打量青年,氣質平和,沒有像平時一樣吊兒郎當,她忍不住用手點了點自己的頭,問,“江沅,你這兒怎麼了?”

李魚愣了下,上前一步,對著電梯門照了照,額頭上有個不太明顯的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