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我的新娘08(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9903 字 3個月前

如果說馬麗婭是一個演員, 那麼她現在的表現完全可以媲美奧斯卡最佳。

呆滯,茫然,疑惑, 驚恐, 猙獰,情緒層層遞進, 李魚找不出絲毫演戲的破綻,可光屏上的畫麵卻告訴他, 鏡子裡一切正常。

下一秒, 馬麗婭的房間裡再次響起尖叫, 極為短促。

李魚看見她拚命捂住自己嘴, 胸口因為驚嚇快速起伏,明顯是不想招來其他人。

客廳裡,廚娘的煩躁的聲音傳過牆壁,在屋子裡擴散,“馬麗婭,你能安靜點嗎!”

李魚翻身坐起,看見馬麗婭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小心翼翼靠近鏡子。

她歪著頭看了會兒,鬆了口氣似的轉身靠在洗手台上,摸著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那不是我,幻覺,是幻覺, 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衛生間重新歸於平靜。

馬麗婭低頭洗了把臉,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眼鏡子,裡麵的女人也正在看她,沒有異常。

光屏消失了。

李魚捏住眉心揉按兩下,可以確定,馬麗婭在鏡子裡看到的東西,與他在鏡子裡看到的完全不同。

至於原因,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還是睡覺實際一點。

他後仰躺倒,卷起薄薄的被單,不到三分鐘,微微的鼾聲響起。

老天這兩天總是憋著情緒,不肯下雨,原本以為會繼續陰著,誰知道兩人剛到小區門口,大雨忽然傾盆。

李魚帶著廚娘奔向公交站台避雨,見有出租車過來,連忙伸手攔住。

廚娘坐進車裡,一邊擦著額頭上的雨水,一邊咒罵,“這該死的鬼天氣。”

李魚看向她,從出門起,廚娘的脾氣就很大,不是說管家逼事多,就是說馬麗神神叨叨,大半夜發瘋瞎叫喚。

他開口,“宋姐,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

廚娘擦拭的手頓住,嘴皮子抖了下,“沒什麼,就是做了一晚上夢。”

想起馬麗婭昨晚的詭異行為,李魚試探,“我昨晚也做了夢,夢到了鏡子。”

廚娘臉色微變,“你也夢見了?”

李魚愣了下,驚訝反問,“宋姐,你也夢見了嗎?”

前方,司機從後視鏡瞟了兩人一眼,淡定的轉動方向盤,似乎對玄學話題不感興趣。

廚娘吞咽了下,“夢見了,我,我……”

擔心前方會投來異樣的眼光,她話鋒一轉,小聲說,“下車再講。”

魚兒已經上鉤,李魚就不著急了,“好。”

宿舍離農貿市場很近,車子平穩的駛過一條主乾道,轉了個彎就到了。

雨還在下,兩人用手遮住腦袋,飛快衝進雨裡。

因為天氣的緣故,平日裡前來采購的超市和酒店後勤人員都沒到,市場裡比平日冷清不少。

廚娘帶著青年來到一個攤兒前,挑著菜說,“我夢見我在照鏡子,但鏡子裡的我和我本人不太一樣,你懂我的意思嗎?她更詭異,更猙獰,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像看仇人一樣,死死盯著我。”

以至於起床後,她神經兮兮的,在鏡子前站了很久。

想起夢中詭異的場景,廚娘打了個寒顫,滿胳膊的雞皮疙瘩。

“小江,你呢,你夢到了什麼?”

“我的夢不嚇人。”李魚麵不改色道,“我一直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發呆,要命的是,我沒辦法醒過來,還好宋姐你清早敲門叫我。”

廚娘嘖嘖,“你這是被夢靨住了吧,沒事兒。”

李魚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

廚娘將挑好的西紅柿遞給攤主,扭頭勸說青年,“小江啊,咱們以後離馬麗婭遠點,每天神神叨叨的,我懷疑我做噩夢就跟她有關。”

李魚,“為什麼,她跟你說什麼了?”

“那倒沒有。”廚娘說, “不過她那個人一直不太正常,我不是說腦子,是行為,你看上次我說到隔壁王姐的時候,她不也一驚一乍的尖叫嗎。”

“她那時候在走神,被我嚇到了。”

“屁。”廚娘不讚同道,“我注意過,她當時十根手指頭纏在一起,在發抖。”

她左右看了兩眼,靠近青年,“我懷疑她心裡藏著事兒,心虛。”

李魚詫異,沒想到廚娘居然觀察到這些小細節。

他從旁邊扯了個塑料袋,捏在手裡,“馬麗婭之前有什麼彆的異常嗎?除了晚上尖叫。”

廚娘仔細想了想,“她沒朋友,也不愛出門,對了,愛哭,馬路邊看見一隻被撞死的狗都要哭上一天一夜,這不是腦子有病?”

話匣子一打開,就沒那麼容易關上。

“對了,我想起來了。剛剛來的時候,馬麗婭每天夜裡都不睡覺,好幾次我起來喝水上廁所,差點被她嚇死。”

“因為失眠?”李魚適時提問,很好地激發了廚娘的說話欲|望。

“應該不是。”廚娘挑了塊兒肉遞給生鮮的工作人員稱重,偏頭對青年說,“更像是在害怕什麼,我問過她一次,她卻問我要不要離開這兒,我在這兒呆的挺好,我為什麼要走。”

想起這些事,廚娘對馬麗婭的厭惡越來越深。

李魚猜,這應該是馬麗婭和她同伴想離開,卻被撞見鬼打牆的後遺症。

工作人員把打上標簽的裡脊遞過來,李魚在外麵又套了個塑料袋,順嘴問,“宋姐,那您想過離開嗎?”

“當然沒有。”廚娘聲音突然拔高,狐疑的盯著李魚,“小江,你這有要走的打算?”

走?那是不可能的。

李魚搖頭,“石宅的工作不算很重,工資可觀,住宿環境也好,我不會走的。”

“我也這麼想。”廚娘想起自己以前的打工經曆,忍不住又開始長篇大論。

廚娘沒想過離開,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們或許根本走不出這座城市。

李魚決定等發工資那天,自己證實。

外麵的雨停了,兩人走路來到石宅,照常開始準備早餐。

大概七點二十左右,管家杵著拐杖到了,他像個嚴格的產檢人員,用力盯住在灶台前忙活的兩人,哪怕一片菜葉子掉到地上,也要大聲吼叫,訓斥。

李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受半點影響。

廚娘恰恰相反,一字不漏,全往心裡去,臉色比鍋底還黑,一邊攪拌鍋裡,一邊小聲詛咒,怎麼難聽怎麼來,時不時蹦出兩個醫學上的器官名。

李魚,“……”

他默默走到一邊,擇蔥。

食指粗的大蔥,很辣眼睛,沒撕幾根蔥皮,李魚就感覺鼻頭發酸,眼角發癢,嗓子也堵得慌。

連續打了三個噴嚏,眼淚頃刻而出。

李魚吸了吸鼻子,頑強的將剩下的蔥解決掉,埋頭衝進衛生間洗了把臉。

他擦著濕答答的臉往回走,恰巧看見一個人迎麵走來。

於斯。

李魚停下腳,對方也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