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交個朋友04(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0952 字 3個月前

微胖的男人氣得直咬牙, 有氣無處撒, 又往地上那人身上狠狠踩了一腳, 帶著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李魚轉身,地上的人已經背對著他坐起來。

從體型來看是個男人,四肢修長,後背寬闊, 個子應該很高。

他佝僂著身體,頭發長及肩膀, 乾枯雜亂, 臟兮兮的, 一縷一縷粘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小了,布料緊緊繃在身上, 小腿和小臂露出一截, 有些地方線開了, 破出一個個洞。

李魚走過去,想伸手去摘對方腦袋上的草屑,被突然轉身的男人狠狠推了一把。

他一時不察, 沒站穩, 屁股著地, 疼痛從尾椎骨一路爬上來, 疼的直抽氣,腦袋因為摔跤又被震了下,一陣鈍痛。

李魚嘶了一聲,“你推我乾什麼, 剛剛可是我救了你。”

那人像是沒受過傷似的,手腳利落的爬起來,轉身麵對著青年,嘴裡發出怪異的低吼聲,應該是警告。

李魚舉起手作投降狀,同時曲腿彎腰,好讓對方以為他比較弱小,構不成威脅。

照眼下的情況,拉拉小手什麼的肯定不可能了,李魚隻能麻煩係統先幫忙看一眼,“他眼睛什麼顏色?”

1551,“他頭發把臉遮住了,看不見,需要掃描分析。”

李魚耐心等著,試圖和男人交流,“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仍舊渾身戒備,攻擊性不減,眼睛透過發絲死死盯著對麵的人。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對危險的感知是本能,他清楚地判斷出對麵的藍眼睛青年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隨時都能撂倒。

李魚其實心裡有點怕,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意,“我叫蘇和,是……”

“是。”示好到一半,係統忽然蹦出一個字。

李魚沒反應過來,“什麼?”

“眼睛。”1551說,“他的虹膜中的黑色素比重很大,眼睛確實是黑色的,但是不是目標,還是需要接觸確認。”

李魚臉上僵硬的笑容變得無比燦爛,什麼叫緣分,這就是,要是他沒走進樹林,沒把人救下來,肯定就錯過了。

知道對方可能是目標,藏在心裡的害怕也跟著消失了。

他腰板挺得筆直,繼續之前的自我介紹,“我是3號實驗室的研究員,你呢,叫什麼?”

男人一聲不吭,腳下後退,突然掉頭跑了。

李魚愣了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拔腿追上去,結果沒幾步就把人跟丟了,倒黴的是自己也在樹立中迷路了。

1551在光屏上放出地圖和指南針,“他應該就是保潔口中的怪物。”

“猜出來了。”李魚跟著指南針一路向北,始終沒有再發現另一道身影,同樣是兩條腿,怎麼人家就能跑這麼快。

失望的獨自走了十來分鐘,研究所大樓出現在了正前方,他站在原地歇了會兒,離開樹林,抵達花園。

花園裡依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研究所的規矩森嚴,且在時間方麵要求苛刻,從沒出過遲到早退的現象。

李魚沒有回宿舍,而是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1551,能找到剛剛那個人的位置嗎?”

1551,“稍等。”

係統的探索範圍是五百公裡,地下堡壘沒那麼大,應該很快就能搜到。

結果係統卻給了壞消息,“沒有。”

李魚心想,男人應該是藏起來了,“透視也找不到嗎?”

“應該可以,但整個地下堡壘構造複雜,人口密集,即便隻是研究所範圍內,能藏身的地方也是數不勝數,而且還有人不停走動……透視掃描的話需要一定時間。”

李魚想了想,還是算了,他身份有限製,沒辦法跟著目標到處跑,萬一被其他實驗室誤以為是竊取資料就傻逼了。

1551還在等宿主答複,“要開啟掃描嗎?”

“暫時不。”李魚說,“我想先去實驗室,打聽一下跟目標有關的消息。”

係統糾正,“疑似目標。”

李魚不吱聲,返回樓上換上白大褂,從連廊直接去了研究大樓。

大樓靜謐如斯,空調開得很大,涼颼颼的。

走廊牆壁到地板全是純白的,那些金屬質地的牆體後,是一麵又一麵巨大的單麵玻璃,當上麵來視察的時候,金屬牆壁就會自動升上去。

李魚想象著那畫麵,打了個哆嗦,不知不覺想起了被教導主任支配的恐懼。

他放輕步伐,目光從編著號的,緊閉的金屬大門前掃過。

這些冰冷的門後,是不同的科研小組,研究課題沒有重複,沙土種植,飲用水淨化,人造動物蛋白和脂肪補充劑,基因優化等等。

而在這一係列科研組中,最重要的是位於末尾的003號研究組,這是唯一一個涉及異種和複原血清的科研組。

李魚一路走到頭,從白大褂中掏出識彆卡,刷卡進入。

聽見門鎖上發出的身份播報,裡麵的人隻是迅速掃了一眼,便把頭扭過去,繼續手裡的工作。

實驗室內損毀嚴重,毒氣釋放後,之前剛有點進展的小白鼠和豚鼠也死了,而電腦也被異種打砸成了碎片,硬盤無法修複,幾個工作人員正馬不停蹄的憑著記憶複原數據。

李魚穿過實驗大廳往裡走,小實驗室裡,同事們正守著各自的實驗觀察對象進行救治,有大型猿類,也有人類自願者。

大概是由於房門密封性能好的緣故,這些實驗體隻是輕微中毒,在注入解毒劑不久,有些體魄強健的已經開始逐步恢複精神。

李魚停在右手邊第一間門口,“鬆哥。”

錢鬆戴著口罩,正在給一隻猩猩抽血,他眉頭皺緊,像是在責備,“剛剛就聽見你來實驗室了,怎麼不在宿舍休息。”

李魚說,“待在宿舍太閒了,我心裡不踏實,想來幫幫忙。”

原主以前就是個很勤快的人,從早忙到晚,除了吃飯喝水,就是跟著戴爾森跑前跑後,要不就是在各個小實驗室內進進出出,幫忙端茶遞水,協調各方進度,傳遞文件什麼的。

他的存在雖然對研究進度起不了什麼作用,卻讓實驗室變得井井有條。

“實驗室人手足夠,用不著你。”錢鬆給猩猩抽完血,對待小孩兒似的替它揉了揉胳膊,指著角落的隔離室,“乖,去那兒待著。”

隔離室裡放著消毒過的棉花軟墊,食盆和水,還有幾個小玩具。

整個實驗室裡,就屬於錢鬆的實驗體待遇最好。

等猩猩進窩,他才收回手指,繼續對青年說,“而且我勸你最好是去做個心理治療,當時那種情況……”

當時他們發現青年奇跡般的從地上站起來後,誰都沒走,全都守在外麵,那血液飛濺,腦袋被射穿的場麵,至今想起來,仍舊忍不住恐懼,惡心。

他一個旁觀者都這樣,何況是當事人。

李魚心理很強大,“也還好吧,用不著。”

“你現在不去,沒準戴爾森先生會親自讓你去。”

錢鬆把猩猩的血滴入培養皿中,放到顯微鏡下,一邊觀察,一邊說,“你知道的,他對異種和血清的研究非常重視,謹慎,容不得半點差錯。”

心理問題就是玄學,他們藏在暗處,伺機而動,誰都不知道什麼會成為失控的觸發點。

李魚想了想,點點頭,“我等下就去。”

錢鬆放心了,從顯微鏡前抬起頭,“對了,這個月的工作積分就要就要結算了,你剛來,不知道地方,我後天帶你去。”

“好。”李魚點頭,突然說起樹林的事情,繪聲繪色的描述一番後,他問,“你認識那些人嗎?”

“有點胖……是009實驗室的人吧,那邊的人是做武|器研發的,脾氣又暴又橫,你下次遇到彆再硬碰硬。”

錢鬆把觀察到的數據記下來,說,“看在教授的麵子上,他們不敢明著動你,就怕背後玩兒陰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李魚懂,“我知道了,謝謝鬆哥提點。”

“你小子怎麼撞到腦子性格也變了。”錢鬆撐著腮幫子,仔細打量,臉還是那張臉,就是給人的感覺更加活泛朝氣。

“是嗎。”李魚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睡了一覺,想開了吧,還是覺得開朗點,和大家打成一片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