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交個朋友11(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781 字 3個月前

之前的任務世界, 目標都很強勢, 像這樣弱唧唧的躺著不動的樣子, 李魚沒見過。

他第二次把男人從坑裡拖出來,平放在地上, 想辦法給他降溫。

刺鼻的酒精味飄在空氣裡, 李魚打了個噴嚏,湊到001上方,用酒精棉給他擦了擦額頭。

男人黑乎乎的額頭上多出一條白生生的杠,冷白色的皮膚細膩光滑,哪兒像是整天在樹林裡穿梭的野猴子。

心臟不可抑製的興奮起來,李魚壓著唇角開始給男人擦拭眉骨, 鼻梁,嘴唇下的微微的凹陷,還有柔軟的臉頰。

這是李魚第一次看清001臉上的圖騰, 黑色的花紋如同藤蔓交織,卻並不柔軟, 反而給人一種尖銳、粗暴,又神秘的感覺。

圖騰從男人右臉頰下半部分, 一直延伸到頸部下方的衣服裡。

李魚沒有急著扒掉男人的衣服, 有條不紊的繼續照顧病人,等到擦完脖子, 才開始解男人的紐扣。

這件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好多地方已經腐朽,一不小心, 扣子就崩掉,滾進雜草中沒了蹤影。

李魚尷尬的蹭了下鼻尖,苦惱的想,待會兒得去給男人找身衣服。

隨著男人的胸口被酒精擦拭了個遍,圖騰徹底顯露出來。

怪異的圖騰延伸到胸口時,已經退去尖銳,變得猙獰,就像是一隻用簡單線條組合起來的,凶狠的,能撕破天地的深海巨獸。

李魚湊近,溫熱的鼻息噴在男人的鎖骨,眼睛微微眯起,努力從圖騰中分辨出一些怪異的文字。

這些文字隱藏在圖騰縱橫的線條中,極不明顯。

李魚,“你能查到相關的資料嗎?”

係統嘗試了下,遺憾的告訴宿主,“抱歉,不能。 ”

李魚把圖騰的問題拋到一邊,緩緩把手伸過去,將001的最後兩顆搖搖欲墜的扣子小心解開。

當雪白的棉球被垢染成黑色後,李魚徹底看清了,圖騰是從胸口一路延伸下到肋骨下方的。

奇怪的是,最後幾筆若隱若現,像是墨水被暈染,又像是尚未顯現完全。

李魚驚異的睜大眼睛,用手指抹了幾下,沒用,反倒隨著時間推移,圖騰的顏色漸漸加深,變成了和其他地方一樣的黑色……

“1551,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李魚替男人擦完身上,又開始扒褲子,目光清澈,腦子裡沒有任何黃色廢料。

1551,“抱歉,世界資料庫裡檢索不到任何相關信息。”

李魚搖了搖頭,湊到男人腦袋邊,仔細的去看那張臉。

001的麵部輪廓分明,眼窩略深,睫毛漆黑濃密,大概是身體的病症讓他很不舒服,眉頭始終緊蹙著。

青年的手指從男人的眉骨經過,滑過挺而直的鼻梁,來到滾燙的嘴唇上。

不需要對方睜開眼,他就能想象出,那雙藏在眼簾下的黑色眼眸,肯定比黑夜深邃,笑起來的時候,會帶著點點星光。

還好之前臟兮兮的看不出顏值,要不不知道要迷暈多少妹子漢子。

李魚蹲在地上等了會兒,伸手去試男人的溫度。

係統播報,“40.5攝氏度,降了。”

李魚,“……”

李魚認命的掏出最後一點醫用棉,任勞任怨的給男人擦拭第二遍。

上午的時間飛逝而過,001的體溫始終在39和40攝氏度之間徘徊。

李魚急得直抓頭發,“1551,你盯著他,錢鬆快下班了,我得回宿舍去。”

好歹請的是病假,多少要裝裝樣子。

1551,“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根據我的檢測,目標除了體溫過高以外,身體內部沒有任何病症。”

李魚不放心,這是可他的小心肝,燒壞了找誰哭去,自殺倒檔嗎。

1551沒辦法,隻能鄭重道,“有任何事我都會通知你,我保證。”

李魚把人藏好,還是舍不得走,又盯著目標的臉看了幾眼,才一步三回頭的返回宿舍。

他關上門,屁股剛坐下,錢鬆就回來了。

錢鬆手裡拿著自己的飯盒,和一份打包的食堂飯菜,落座後,他將打包的那份遞給青年,“聽戴爾森先生說你身體不舒服,替你把飯打上來了,你不用再下去了。”

李魚一臉虛弱,“謝謝鬆哥。”

他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口問 ,“今天上午實驗室沒出什麼事吧。”

“出了。”錢鬆嗤笑,“張澤鋒那個傻逼糗大了。”

李魚揭開紙盒,裡麵躺著乾巴巴的窩窩頭和一小份鹹菜,紙杯裡的東西稍微沾點油腥,是排骨湯。

錢鬆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彆這幅死樣子,今天三等生活區的菜沒送即時,食堂隻能先湊合做。”

李魚抓住重點,“三等生活區出事了?”

錢鬆說,“聽說是氣管爆了,地麵被挖開正在搶修。”

李魚咬了一口窩窩頭,粗糲的玉米麵吃起來帶著微微的甜味,不知道001會不會喜歡。

錢鬆喝了口湯,自顧自的說著心裡的擔憂,“地下堡壘從建成至今三十多年了,很多東西都已經老化,而這些日子能弄回來的物資越來越少……”

他愁苦的歎了口氣,語氣沉重,“也不知道咱們還能撐多久。”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許還能再撐三年,也許是十年,這個誰都說不準,全看命。

宿舍裡的氣氛變得壓抑低沉,兩個人心裡都像是壓著厚厚的烏雲,喘不過氣。

李魚細細咀嚼著,把東西咽下去後,打破了糟糕的氣氛,“鬆哥,你之前說張澤鋒出糗了。”

“哦,那個事啊。”錢鬆臉上重新掛上笑,帶著幾分嘲諷,“那個傻逼,今天嚇尿了。”

李魚頓住,“怎麼了?”

錢鬆,“被異種嚇的唄。戴爾森讓他去隔離室取血樣,結果你猜怎麼著?”

李魚,“怎麼了?”

錢鬆,“異種被迫吸入麻醉後沒徹底暈厥,張澤鋒進去以後,剛把針頭刺進去,那玩意兒就醒了,差點抓到他的胳膊。”

張澤鋒那種人,外強中乾,欺軟怕硬,嚇尿了也沒啥好奇怪的。

讓李魚真正感到奇怪的是另一件事,“鬆哥,你說呼吸麻醉對異種沒用?”

“是啊。”錢鬆也有些困惑,“不知道是麻醉出了問題,還是異種進化了,現在正在排查。”

李魚小口地吃著窩窩頭,“然後呢,血樣取了嗎?”

錢鬆說取了,“讓物資搜尋隊的人過來,給了三|槍針劑麻醉才把異種放倒。”

李魚點點頭,不再多說話。

錢鬆瞥了他一眼,覺得好笑,“你現在吃個飯怎麼跟個貓似的。”

李魚心說,我不像貓,但我得省著去喂貓,就是那隻貓的體型有點大,還揣著小秘密,不太好伺候。

“頭疼,胃口不好。”

青年說話蔫了吧唧的,錢鬆問,“要不再幫你請半天?”

李魚欲言又止。

錢鬆,“你是擔心教授?不用,下班的時候他發話了,說你如果還是不舒服,今下午就繼續休息。”

說完一頓,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明天一號,發放上個月的工作積分,你記得到時候跟著我去財務。”

一聽到發工資,李魚兩隻眼睛錚亮,忙不迭點頭。

既然大老板都發話了,不休息都不好意思,等錢鬆午休後一走,李魚就從床上爬起來,把中午剩下的窩頭藏在口袋裡,又從櫃子裡東翻西找,弄出兩袋壓縮餅乾。

餅乾已經過期三個月,原主藏著一直舍不得吃。

李魚拆開,讓係統掃描了下,確定裡麵菌種沒有超標,這才一起揣兜裡帶出去。

剛到樹林邊上,就聽見時高時低的說話聲。

李魚左右看了看,不熟練的學著001的姿勢,往樹上爬。

他藏在茂密的樹葉後,隔著葉子間的縫隙看見戴爾森拎著食盒走過,嘴巴不停動著,眉間滿是不耐煩和煩躁。

“該死的小雜|種跑到哪裡去了!”

“嘿,我親愛的孩子,我來給你送吃的,你餓了嗎?”

“出來你個小廢物,我讓你出來!否則我就把這片樹林子燒了!”

李魚捂著口鼻,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心裡把戴爾森罵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