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關係(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2093 字 4個月前

行動組派來的人不少, 除去兩輛車裡的司機, 總共八人。

李魚, “他們來抓我的?”

莊嵬, “來找我的。”

他頭疼的揉著額角,眼底的煩躁和厭惡已經懶得隱藏,側過臉對青年說, “我讓司機會先送你回去。”

說完男人就打開車門,迎著大雨走出去。

短暫的錯愕後,李魚迅速反應過來, 手剛抓上車門把,駕駛座的門被一隻手拉開。

他這才看見, 後視鏡中, 這輛車的後麵不知何時停了一輛汽車。

而莊嵬的助理, 正從副駕駛移動到駕駛座。

李魚身旁, 空蕩蕩的駕駛座上, 司機已經坐好。

他係好安全帶,伸手按下了中控鎖,反鎖了車門。

李魚這才想起要追人的事, 隔著雨簾看向前方, 特彆行動組的車子早沒影了。

“司機大哥,你能追上那兩輛車嗎?”

“不能。”司機像個機器人一樣, 麵無表情,聲音不帶情緒,“先生說了, 我負責送您回去。”

李魚不想強人所難,大不了自己打車追上去,他抓住車門把手,“你把門打開。”

司機不為所動,迅速掛擋發動了汽車。

李魚磨了磨後槽牙,不甘心的把頭扭向另一邊,“你送我回去也沒用,我可以自己出去找他。”

“老板不會有事的。”司機歎了口氣,木然的表情有所鬆動。

李魚的心被簡單的幾個字提了起來,又不好表現得太激進,便靠在椅背上,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管理局的人雖然不一定每個都品格高尚,但在對待工作上,絕對認真負責,不會徇私舞弊。”司機說,“您放心,他們隻是請老板去喝個茶,聊聊天。”

放心這種事,不是上下嘴皮子碰兩下就能做到的。

李魚狐疑的看向司機,這人這麼就能淡定成這樣。

他眼珠子一轉,“司機大哥,您知道什麼內幕吧?莊先生和管理局到底什麼關係?”

“合作關係。”司機說,“您也彆指望從我這兒打聽消息,我彆的什麼都不知道,您最好是坐回去係上安全帶,前方有拐彎。”

李魚,“……”

不愧是大佬的人,一個兩個都是茅坑裡的又臭又硬的石頭。

司機把人送到樓下後,又把車開回了管理局大樓,停下車後,乘著員工電梯一路抵達頂層。

頂樓的走廊裡,聽見腳步聲的助理抬起頭來,“送回去了?”

“嗯,看著人進了家門我才走的。”司機腳下一轉,也跟著靠牆站,“先生還在跟那位聊呢。”

“嗯,顧先生看上去有點生氣。”

“怕什麼,咱們莊先生可不會怕他。”

助理斜了他一眼,“是不會怕,可畢竟現在用的人家的資源,追的是人家手底下的員工。”

“我可不這麼想。”司機摸了摸下巴,“他們管理局還用的咱們的設備呢,我記得上一批設備還沒給錢吧。”

助理,“……好像是。”

司機,“所以說,該心虛的是他們,我們是債主。”

助理沉默了,雖然有點跑偏,但確實有幾分道理。

辦公室裡,灰白相間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倒映著兩道深色的影子。

莊嵬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放在膝蓋上,手裡把玩著一個金色的五毛硬幣,另一隻手則放在旁邊的扶手是,兩腿交疊,坐姿優雅閒適,仿佛對麵與自己談事的是一位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相比之下,管理局目前的掌權者顧沉,臉上的表情要嚴肅得很多。

他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起,從身旁拿起文件,啪一聲丟到茶幾上。

“莊先生還記得這麼份合約嗎?”

“記得。”莊嵬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明知故問,“顧先生是邀我前來就是想討論這個?”

顧沉修長的手指拆開合約外的封袋,將內裡的文件取出來,隨手一翻,念道:

“第78條,任務結束前,乙方不得與甲方任務者有任何接觸,包括並不僅限於通訊、信件、正麵接觸等。”

“第83條,乙方必須全力配合,並且遵守合約細則,否則視為合約作廢。”

“第84條,任務結束前,乙方有任何違背合約的行為,甲方可隨時終止任務和合約。”

“第99條,甲方必須擁有獨立思考的空間,乙方的任何直接或間接的接觸行為,都將視為惡意誤導,甲方有權利剝奪乙方的任務者身份。”

“第117條……”

“顧先生。”莊嵬打斷宣讀合約的聲音,“你的這些條款,是建立在他對我毫無感情的基礎上,但很遺憾,我和他現在已經真心相愛。”

酸了吧唧的,聽得人雞皮疙瘩直冒。

顧沉額角的青筋直跳,“對,但發生這一切的前提是,你私下接觸了他,並且屢次警告不改。”

莊嵬擺出一副“我就乾了,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態度,嘴角掛著淺笑。

顧沉將文件丟過去,紙張滑開,露出最底下那張,白底黑字明明白白簽著“李魚”兩個字。

那字歪歪扭扭,但能看得出,一筆一畫寫得十分認真。

莊嵬的眼神暗了幾分。

顧沉打量著對方的表情,找回了場子,似笑非笑道,“莊先生彆忘了,這字可是他親手簽的,任務正式結束前,一切都沒有定數。”

莊嵬臉上複雜的情緒很快收斂,視線落在左手中的硬幣上。

沉默片刻,他聞問道,“他的精神力是怎麼回事。”

顧沉臉色驟變,“你進了最高檔案庫!”

莊嵬一臉坦然,“我好心沒帶走原件,隻弄了複印件走。”

顧沉,“……”

知道有些事是瞞不住了,他冷著臉道,“他精神力一直不穩定,但經過之前的靈魂分割,上個世界開始,他精神力又有平穩上升的趨勢。”

當時李魚的從鏡中世界回來,因為靈魂力的消耗,整人的狀態如同枯萎的樹苗,風一吹就能折斷。

奇怪的是,就是在這種狀態下,他乾涸的精神力竟然緩慢的恢複了。

這件事管理局至今沒有找出答案,暫時歸結於觸底反彈,物極必反。

莊嵬用力握緊了手裡的硬幣,急切追問,“能恢複到最初的水平嗎?”

“沒有人知道。”顧沉站起來,“你知道,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真正的探測到他的靈魂力和精神力。”

莊嵬默不作聲,視線落在豎立於指縫間的硬幣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沉似是嘲諷的輕笑一聲,手掌在對方肩頭一按,“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是繼續走下去,還是斬斷前路。”

莊嵬嫌棄的撥開那隻手,也站起來。

兩個男人個子相當,視線相平,他堅定的望著顧沉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裡仿佛藏著漩渦,危險,強大。

“我不會放棄。”他說,“不管結果是什麼。”

顧沉正欲開口,光腦突然震動,他低頭點開,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寶貝兒催我呢,先走了,走時記得帶上幫我鎖門,謝謝。”

莊嵬被對方膩歪又炫耀的語氣惡心得不行,冷著臉隻回了一個字,“滾。”

偌大的辦公室裡,少了一個後更顯寂寥。

茶幾前,那份文件還攤在上麵,莊嵬低頭看著上麵的自己,耳邊仿佛響起了嘲笑聲,嘲笑的他的得意忘形。

顧沉說的對,事情沒有徹底結束前,所有的結果都是待定。

現在的李魚願意和他十指相扣,不代表未來也是。

莊嵬走到落地窗前,大雨不停的衝洗著這座無邊的城市,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卻沒有因此被打斷腳步。

芸芸眾生中的每一員都在為生活奮鬥,為活下去而努力。

這是藏在骨子裡的本能。

而他的本能,在很早之前就由“生存”變成了另外兩個字,那是一個人的名字,李魚。

莊嵬收起硬幣,兩手抄進兜裡,眼底的陰霾儘數消彌,染上些許傲氣和偏執,整個人顯得豁然開朗,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

守候在走廊裡的兩名下屬憂心忡忡,心急如焚,糾結著要不要去敲門之際,緊閉的辦公室門自己開了。

大老板從裡麵走出來,步履生風,意氣風發,俊逸非凡的臉亮得放光。

助理用眼神問司機:怎麼回事?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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