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03(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350 字 4個月前

離開警局已是淩晨兩點半, 空氣褪去了燥熱, 變得涼爽, 而頭頂的夜空黑如濃墨, 夜幕下的街道亦是靜悄悄的,一輛車也沒有。

唐宋開車把人送去醫院, 經初步檢查,確定李魚身上隻有皮外傷。

醫生給開了點活血化瘀的藥, 叮囑要按時塗抹, 少吃辛辣油膩。

李魚乖乖聽著,用舌尖頂了下口腔囊壁,一碰就疼,彆說是辛辣, 但凡是帶點鹽分的東西進嘴裡,都會疼的他嘶嘶嘶。

折騰了一晚,兩人到家都是精疲力竭。

唐宋強忍著困意,幫李魚擦了藥, 再沒有精力閒扯, 踉蹌著回了自己房間。

這套房子是小複式結構, 原主搬來以後, 一直住在一樓的客臥。

客臥在陰麵, 在原主來之前,裡麵隻有一張單人床。

隨著原主居住時間延長,客臥內前前後後被添置了不少東西,多了溫暖的人氣。

李魚打著哈欠去到衛生間, 從下麵的櫃子裡給自己拿了把新牙刷換上,囫圇刷了幾下,洗了把臉,爬上床打算睡覺。

從穿越至今,他的神經一直緊繃,如今放鬆下來,腦子卻不願消停。

沙發下的手,審訊室牆壁上的人臉,還有三名嫌疑人嘴裡一直翻來覆去念叨的話,有鬼。

他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目光正好落在窗戶上。

原主有空調病,沒法用空調,就連風扇吹久了也會頭疼,從夏天開始到現在,他幾乎每天晚上都開著窗戶入睡。

李魚收回視線,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將被子裹緊不夠,還把腦袋往薄被裡縮了縮。

不一會兒,汗水從毛孔裡滲出來,將褲衩背心給濕透了。

他強忍著不適,閉緊眼睛,催促著自己趕緊睡。

或許是黑夜放大了心跳聲,亦或許是被子裡太熱,平時“三分鐘內鐵定睡死”的規則在今夜失效了。

四周的靜謐被某種東西放大,回蕩在耳邊,讓人有種身在黑暗曠野的錯覺。

好像天大地大,隻有他一個人。

李魚心裡咒罵一句,找係統說話,“1551,我覺得我可能撞鬼了,警局那東西跟過來了。”

1551,“來段激昂的音樂?”

“算了吧。”李魚苦悶,“越聽越睡不著,你給我放催眠曲吧。”

1551放出舒緩安靜的音樂,低聲地吟唱如春日暖風,居然將心裡的慌亂融化。

李魚繃緊的背脊漸漸放鬆,用力抓著被子的十指也鬆開了些。

屋子裡平穩的呼吸,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香甜的鼾聲。

鼾聲細細小小的,每一聲都拉得很長,很輕。

但很快,節奏分明的鼾聲陡然停滯,青年的呼吸開始急促。

李魚被驚醒過來,閉著眼睛不肯睜開,身體無法控製的抖了下。

剛才,就在他快要陷入沉睡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我好像認識你……”

客臥內沒有第二個人,李魚非常確信這點,那麼說話的到底是人,是鬼,還是有人在利用某種高科技設備惡作劇。

“1551,警局現在什麼情況?”

既然無法停止自己的思維,隻能嘗試著,將注意力從這個房間轉移。

他怕再深想下去,自己會忍不住驚恐,從床上跳起來。

“三個嫌疑人中的一個,也就是你離開警局之前,最後看到的那個人,他突然暈厥過去;第二個吊兒郎當,不肯認罪;第三個……算了,你自己看吧。”

李魚直覺不好,正想拒絕,畫麵已經強行擠入腦海。

第三個嫌疑人和之前那個人一樣,他的一隻手被銬在椅子上,兩腿用力並攏,佝僂著後背,死死抱住自己的腦袋,渾身顫抖得厲害。

李魚閉著眼睛,佯裝無意識下翻了個身,將腦袋徹底藏進被子裡。

耳朵和臉接觸到被子裡溫暖的空氣,流失的安全感也跟著跑回來了,身體不再繃著,腦子裡的弦卻被實況中的畫麵拉扯著。

他看見,三號嫌疑人突然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大腿撞椅子上的擋板,又被迫坐了回去。

但他並沒有放棄,按而是瘋了似的在狹小的空間內掙紮,尖叫。

李魚,“……真瘋了?”

1551,“不像哦,更像是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你看他的眼睛。”

李魚被好奇心牽引著,還真去關注嫌疑人驚恐放大的瞳孔。

黑色的瞳孔中,有一道微小的人影,那個人影就趴在嫌疑人的腳邊,兩隻手死死抓著他的雙腿。

李魚,“這一幕有點眼熟。”

1551,“你之前在辦公室遇到過。”

李魚,“會是同一隻鬼嗎?”

1551,“不知道了呢。”

“1551,好好說話,分場合撒嬌,少用語氣助詞。”李魚說,“謝謝。”

1551,“……”

腦海中的畫麵不容拒絕,李魚不想看也得看。

有事出去了一趟的審訊員,此時正好返回,還在走廊裡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迅速推開門,看見嫌疑恐懼的一邊後腳,一邊抓著凳子,抬高下半身,像隻帶著殼的蝸牛,笨重的在屋子裡到處挪動。

“老實點!”審訊員背後的警員衝了進去,將嫌疑人抓回原地。

嫌疑人沒有掙紮,而是扭過身體,抓住警員的袖子,眼淚鼻涕一把抓的嘶喊,“有鬼,有鬼啊警察同誌,他來找我們報仇了,是鬼,紅月亮裡好多鬼,都是他……都是他……”

看到這兒,李魚愣了下,“紅月亮好多鬼是什麼意思?”

“不清楚。”1551興致被打斷,凶巴巴的說,“你不要說話,繼續看。”

李魚,“……”

大家都是被社會主義熏陶的新時代青年,嫌疑人的話自然沒有人信。

警員將他的手撥開,而負責審訊的警員也已經落座,用筆敲了敲桌子。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同夥已經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勸你彆再裝瘋賣傻,企圖逃脫法律的製裁,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嫌疑人眼神渙散的喃喃自語,“我沒裝,我沒有裝……”

說著,他的聲音突然變大,矛盾的否定之前的話,“對,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是幻覺,丁聯已經死了,酒吧裡的那個是幻覺……對,現在這個也是……”

顛三倒四的話如冷風過境般,將整間屋子的溫度都給刮跑了。

站在嫌疑人背後的警員反手摸了下後頸,小聲嘀咕,“怎麼突然感覺有點冷。”

彆說是他,就連距離嫌疑人最遠的審訊員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忽略掉心裡的不適,冷著臉拍桌,“張明,我問你,你們偷來的那塊百達翡麗到底是誰的!價值六十多萬的表,夠你們蹲個十年以上了!你主動交代說不定還能……”

話沒說完,一直神神叨叨自言自語的嫌疑人突然暴起,用屁股和後背扛起椅子,以扭曲的姿勢朝門口跑去。

審訊室裡的兩名公職人員立刻衝上去,將人扣住。

“他在咬我,你們沒看見嗎?!放我走,走……”嫌疑人喊著喊著忽然沒了聲音。

隻見那雙渾濁的眼睛白眼一翻,身體抽搐幾下,開始口吐白沫。

審訊員迅速作出反應,撥打了急救電話,然後讓警員一起,合力把人從凳子裡解脫出來,扶著嫌疑人的肩膀,讓他微微側躺,以免白沫嗆住口鼻,引起窒息。

實況播放到這兒,差不多快結束了。

1551問他,“人已經昏迷,不用再看了吧?”

“不用。”實況中的信息量有點大,李魚腦子紛亂,好半天才整理出關鍵點。

“1551,那個人剛剛說,他在紅月亮看見了丁聯,在警局也看見了丁聯?”

係統,“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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