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13(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0007 字 3個月前

紅月亮裡, 各個部門的工作人員已經就位, 開始工作。

李魚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休息室,剛平躺到椅子上休息不久,有人進來了。

唐宋套著一身西服外套, 賊眉鼠眼的摸進來,用腳踹了踹青年的小腿,“過去點, 給騰點位置。”

李魚睜開眼看了一眼,又閉緊回去,不情願的撐著沙發坐起來, 收起打直的一雙長腿。

“你怎麼來了?”

“我把搬辦公室的事布置下去了,也來補補覺。”唐宋抱著自己的胳膊,蜷縮到沙發的另一頭, 沒多久就睡著了。

李魚聽著隔壁平穩的呼吸, 很快也再次陷入沉睡。

不幸的是,他開始做夢了。

夢裡, 他回到了香蠟店。

那間屋子裡仍然隻有老太太一個人, 她低著頭,懷裡抱著一個紙人在糊,嘴裡念著,“塵世怨,斷乾淨,往生路, 慢點走,莫回頭。”

像是對死人的某種祝願,或者告誡。

李魚站在死寂的屋子裡看向四周,發現下午去時看見的花圈都不見了,四麵的牆壁上,倚靠的全是紙人。

慘白的臉,酡紅的臉,一雙黑白的分明的被刻畫得生硬詭異的眼睛,再配上一張,微微咧開的,露出詭異笑容的嘴……

被這一張張的臉麵對著,李魚渾身發涼,冷汗濕透了整個後背。

他轉過身去想要開門離開,卻發現鐵門上沒有鎖扣,門是被嵌在牆壁中的。

李魚,“……”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出不去,那就安心呆著吧,看看就近會出現什麼妖魔鬼怪。

老太太對屋子裡的另一個人毫無所覺,她把糊好的紙人立起來,取出紙筆畫上五官,然後將其放到牆邊,又接著做下一個。

新做的紙人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光看竹篾編出的框架就能知道,肯定是個瘦高個。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紙人應該是他定製的那個。

哪怕是在夢裡,李魚也來了點興趣,身體前傾的打量起來。

隨著製作進程,他漸漸發現,紙人的臉型近乎完美,下巴的輪廓堅毅又不失精致,就連四肢也是修長漂亮,最讓他詫異的是,這完全是比照著真人大小做的。

李魚驚訝的眨了眨眼,轉頭去看其他的。

那些紙人為了方便搬運,身材幾乎是都是沒有曲線的H型,個子撐死了五頭身。

為什麼獨獨自己的例外呢?

正想著,客廳裡的老太太忽然不見了。

屋子裡遽然暗下來,四個牆角更是被黑暗籠罩,唯獨顏色亮眼的紙人依舊清晰,如同之前一樣,安靜的站在原地。

李魚心臟猛地一縮,下意識將兩條腿抬高,放到了沙發上。

他怕又有東西從下麵伸出來抓自己的腳。

哐當一聲,一陣大風刮進來,吹得紙人們東倒西歪,嘩啦作響。

李魚將自己蜷在沙發的角落,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掐住自己左臂內側的皮肉,用力一擰。

操,居然不疼!

這夢是醒不過來了嗎!

李魚心一橫,跳下沙發,拔腿就往客廳靠裡的房間跑。

他一腳踹開門房門衝進去,視線所及之處全是紙人,一個挨著一個,一個疊著一個,將房間堆得密不透風。

與房門相對的不遠處,還有一道門。

相比之下,似乎倒回客廳比繼續往前更加容易。

腳下僅僅隻是後退了一步,就碰到了東西,李魚回頭一看,背後居然也是紙人。

紙人們開始動作,薄薄的紙嘩啦作響,比之前被風吹到時還要尖銳,有東西要從裡麵破開而出。

他定睛一看,藏在紙皮膚下的竹篾居正在掙紮蠕|動,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紙人肚子上那塊,已經被竹篾頂出一個凸起。

就在這時,脆弱的紙張被戳破了。

竹篾順著紙洞從裡麵衝出來,如同一根藤滿纏住了李魚的腳。

從紙人中鑽出來的竹篾也來越來多,如同一條有一條陰毒的蛇,儘數纏上這間屋子裡唯一的人類。

李魚躺在地上,身體如同束縛著千斤,怎麼也動不了,腦子裡隻剩下滅頂的恐懼。

他感知不到疼痛,卻知道到竹篾已經陷入了皮肉,有什麼看不見的,帶著惡意的東西,想將他從裡到外,勒得粉碎。

在他看不見的客廳裡,黑暗已經沿著天花板爬到了他的正上方,然後化為墨汁般濃稠的黑色液體,順著牆壁流淌下來,爬過地板,想把他緊緊包圍住。

在身體被接觸到瞬間,腦海中僅剩的恐懼也沒了,一片空白。

下一秒,蘊含著巨大的痛苦的,怪異的尖嘯聲在耳邊炸開。

李魚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猛地睜開眼坐起來,紙人、竹篾、黑暗,都不見了,入眼的是唐宋擔憂的臉。

見好友醒來,他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和那名保安一樣,被夢魘住了。”

“不是以為,是真的。” 李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腿,完好無損。

他掀開身上搭著的薄毯,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癢,重重打了個噴嚏。

唐宋身上也披著一條毯子,蹙眉嘀咕著,“得找人來看看空調,不管怎麼調溫度,都這麼涼,估計是壞了。”

他小心翼翼的將李魚上下打量兩遍,低問,“你剛剛夢見什麼了?”

想起之前的情境,唐宋渾身都不對勁了,急忙將觀主給的黃符掏出來,捏在手裡。

之前他睡得好好的,突然打了個噴,被凍醒了,隨即就看見發小閉著眼睛,四肢對著空氣又蹬又踹。

唐宋的第一反應就是夢魘了,當即蹲過去,對著人大聲喊叫。

可惜無果。

就在他搓著手,打算扇耳光的時候,人突然醒了。

李魚沒有理會唐宋的問題,他垂著腦袋,在原地坐了整整五分鐘,偏頭問道,“剛剛是誰在叫?”

“沒人啊……”唐宋被對方嚴肅的表情看出了冷汗。

有人,一定有人。

李魚記得清楚,發出尖嘯的是個女人,而且那聲音就在他耳邊,絕不是夢裡。

唐宋緊了緊身上的毯子,心裡發毛,“你沒事吧,怎麼睡個覺起來就神神叨叨的。”

李魚追問,“那你出現耳鳴了嗎?”

唐宋一愣,“你怎麼知道?!”

李魚抿了抿嘴,勉強露出輕鬆地表情,若無其事的衝對麵的人說,“時間差不多了,先去上班了。”

“彆啊,你還沒說夢見了什麼呢。”多說了幾句,唐宋的害怕又沒了,拉著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