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21(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489 字 3個月前

阿旺在床頭櫃前蹲下, 將樂扣盒捧出來。

揭開蓋子,一隻手將其扣住, 把暗紅色的雞血對著牌位, 懸空往下澆。

他的動作幅度不大, 透著謹慎小心, 生怕灑了。

李魚看見,那塊暗紅色的牌位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 雞血沾上後,很快就被吸得一乾二淨,少許滴落到下方的指骨上。

那根指骨的顏色很怪, 不像是沾染太多鮮血, 更像是被焚燒,或者被火焰熏過。

“1551, 能進一步確認指骨的情況嗎?”

“不能,需要近距離才行。”

係統的話把李魚給一杆子打死了,現場確認,他怕自己被當場嚇死。

“不會, 如果你被嚇到暈厥,我可以幫你撥打急救電話。”1551說得信誓旦旦,就怕宿主打退堂鼓。

李魚,“……真是謝謝你了。”

1551, “不客氣,應該的。”

以前的他沒有情感模塊,很多東西都不懂, 但現在,那些曾經無法了解的情緒,多少能感知到一些……這個世界,宿主確實挺難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畫麵中,阿旺終於把那一小盒子雞血澆灌完畢,然後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摸了一碗裝滿生米的碗,過了會兒又從第二個抽屜裡拿出三根香點燃,插|進碗裡。

被焚燒過的香頭變成了灰色,落入碗裡,淺灰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消失在屋子裡。

阿旺轉身,靠著床頭櫃坐下,絮絮叨叨的,開始說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

聽著聽著,李魚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他聽見阿旺說,“我覺得丁哥有點奇怪,他好像在試探我,又好像不是。”

昏暗的屋子裡,突然啪嗒一聲,茶幾上的杯突然倒了。

阿旺皺了皺眉,“你覺得是?”

他沉思片刻,仰頭靠在床頭櫃上,腦袋頂部正好抵在牌位上。

“是因為之前兩次下手沒成功,讓他產生了警惕麼,可他為什麼會懷疑到我身上?”阿旺百思不得其解。

鬼神之說向來虛無縹緲,有人神神叨叨地說自己見過,有人終其一生也在否認這些東西的存在。

他一直覺得,小領班是後者,因為在兩次遇到襲擊後,他隻表現出非常短暫的驚恐,也就半小時的功夫,他該工作工作,該吃飯吃飯,沒有要探究深挖的想法和行動。

又是啪嗒一聲,茶幾上的杯子又立起來。

阿旺一愣,“對,他身上有道符,我看見他拿出來了。”

屋子裡突然陷入死寂,台燈的光似乎暗了幾分,遮光窗簾無風自動,飄了起來,漸漸的,從地麵往大概兩米的位置,布料凸出,形成一個人的麵部輪廓。

那道輪廓的嘴長得很大,李魚隱隱聽見,有咯咯咯的聲音從光屏中傳來。

輪廓下方,又多了一個凸出的形狀,像一隻手,指向前方。

台燈燈光突然熄滅,屋子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詭異的黑暗中傳來,阿旺應該是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窗口走去,他停在遮光窗簾前,輕聲說,“你想要他嗎,我會幫你的,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幫你。”

“我的阿姐。”

畫麵戛然而止,沒了。

李魚半天回不過神,腦子裡持續盤旋著阿旺說出的最後兩個字,阿姐。

阿旺用血供奉的,居然是自己的姐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親的。

“1551,戶籍處能入侵麼?”嘴上詢問著,李魚心裡氣勢已經有了答案。

“可以,給我五分鐘。”方圓五百公裡,全是1551的可操作範圍,戶籍中心自然不在話下。

現在的戶籍早就聯網了,全國範圍內的上戶人口都能查到。

五分鐘剛到,查詢結果出來了,阿旺有個姐姐叫阿香,親的,死了五年了,死因從戶籍中心查不到,得去警局的檔案庫。

李魚,“檔案有網絡備份嗎?”

1551,“沒有。”

李魚,“……”

讓他去警局的檔案室偷東西那是不可能的,風險太大,抓到就得吃牢飯。

算了,反正已經抓到線頭了,順著往下查吧,一路摸索下去,遲早找到線尾。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搞清楚,沒工夫謀劃高危操作。

李魚,“1551,審核結果還沒下來嗎?說好的道具呢。”

“沒人跟你說好。”1551堅決不被繞進去,“再等下,馬上就好。”

這一等,又是十來分鐘,屋子裡的落地鐘時針已經指向淩晨一點。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樓梯口傳來走路聲。

1551開口,“工具已經發放了。”

李魚眼睛一亮,所以任務目標的情話是出自真心的。

為什麼?一見鐘情?

李魚不信。

盛易明對他的態度,總是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一些熟稔,和無法言明的信任,就好像兩人相識已久。

心裡沒有感情,不代表潛意識中沒有,或許從這個世界開始,男人的潛意識中就攜帶著某種印記,這些印記讓他對自己放下戒備,不受控製的靠近。

任務工作者的精神力強悍到任何人無法接近。

所以任務目標的印記,很大可能是他自己烙下的。

李魚望著一步步朝自己的走來的男人,眨了下眼睛。

他記得,上個世界開始前,莊嵬特意訓練過他的槍法和近身搏擊,仿佛知道他即將麵臨什麼樣的危險。

“1551。”李魚突然開口,“你說會不會和之前一樣,莊嵬提前得知這個世界的屬性,對自己打上精神烙印,免得我在這個世界會害怕,會太危險?”

係統對於這種問題從來不會正麵回答,“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判斷。”

李魚,“……”

盛易明穿著浴袍走近,見青年眼眶微紅的望著自己,手指從對方眼前晃過,“丁先生這是怎麼了?”

李魚一把握住那隻手,拇指在對方手心磨蹭,感受到微微濕潤的觸感,他猛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急忙鬆開,局促的解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有點走神。”

盛易明在他身邊坐下,“沒事。”

李魚看他頭發濕漉漉的,鼻子一皺,沒聞到檀香和特殊的後調,空氣中隻浮動著濃鬱的沐浴露的香味。

再怎麼感動,任務還是得繼續。

李魚故意湊過去,“盛先生,你身上很香,是什麼牌子的沐浴露?”

盛易明伸手取過茶幾上的水杯,將最後一口水和乾淨,偏頭看向青年。

“覺得好聞?”

李魚點頭,滿眼都是求知欲。

盛易明,“你可以去親自試試。”

李魚有點招架不住,“盛先生對誰都這樣?”

盛易明慵懶的挑著眉,“哪樣?”

李魚抿著嘴不說話,清澈的眼神黏在男人臉上,打死不移開。

盛易明被他看的口乾舌燥,唇角的笑意不減,“丁先生是不是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大半夜的還要勞煩你送我回家,太過辛苦,想讓你洗個澡放鬆一下。”

洗澡哪兒不能洗,真以為扯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能騙過我?

李魚說,“感謝盛先生的好意,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盛易明眼神一暗,沒出聲挽留,視線停在青年的背上,看著他走向玄關,開門,走出去,反手合上門。

李魚站在門口,沒有立刻走人。

直覺告訴他,目標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他走人,可事實擺在眼前,他確實輕輕鬆鬆走出來了,麵前不遠就是電梯。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等夠五分鐘,抬腳正式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