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27(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9822 字 3個月前

玻璃罐子裡的蘿卜乾歪歪扭扭,裹著紅色的辣椒粉和各種調料,按理說應該很有賣相,此時李魚卻覺它們像一條條蠕動的蛆,令人作嘔。

見領班捏著筷子不再繼續,阿旺把罐子往前遞送,“丁哥,怎麼了?是怕不好吃嗎?這都是家裡人自己手工做的,味道在外麵絕對吃不到。”

確實吃不到,骨灰拌蘿卜,孤品。

李魚抬眼掃向少年,“我怎麼覺得這顏色怪怪的。”

“你看錯了丁哥。”阿旺不死心的維持著遞送的動作,連他自己的不知道,黑白的眼睛裡盛放著一絲陰毒。

李魚心裡不確定的想,如果害自己不成功,這小子會不會去害彆人?

“你拿著算怎麼回事,怕我多夾了嗎?”他笑著反問,直接伸手搶下瓶子攥在手裡。

阿旺的心提了一下,看對方把筷子伸進去,他重新放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

李魚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突然哎呀一聲。

阿旺下意識朝他的臉看去,隨即就聽見啪的一聲。

領班手裡的蘿卜乾罐子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紅色的蘿卜條灑了一地,有那麼幾個正好散落在腳邊,被自己的鞋頭踩住了。

李魚急忙道歉,“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突然想起一件事走神了,一不留神就砸了。”

阿旺定定的看著腳下,噗通跪地,用手把那些蘿卜乾捧起來。

李魚去旁邊拿過掃帚和垃圾鏟,一下子全給清理乾淨了。

“你他媽乾什麼!”阿旺暴跳起來,兩手死死攥住自己領班的領子,瞪眼呲牙,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

李魚沒有反抗,隻是露出不解的表情,“不清掃乾淨,待會兒唐總來檢查衛生,又要挨批。”

他拍了拍幾乎要抵住自己下巴的兩隻拳頭,“冷靜一下,先去拿拖布把地上的油拖了,至於蘿卜乾,我下班賠你兩罐。”

阿旺低吼,“誰他媽要你賠,那是家裡人親手做的!”

李魚錯愕的看著他,“你不是說家裡沒人了嗎?誰給你做的?”

這下子該輪到阿旺錯愕了,他不記得自己向對方透露過這個。

李魚淡定的胡扯,“你忘了?有次聚餐你喝醉了,拉著我們大夥說你沒有家人了,將來紅月亮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親哥。”

唐宋是個慷慨的老板,員工聚餐的時候,會大方的提供酒水。

不喝白不喝,每回大家都喝得兩眼一抹黑,忘了自己行姓甚名誰,阿旺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如今想來,李魚猜他之所以一直克製自己,應該是怕喝醉以後亂說話。

可凡事總有例外,上個月一次聚餐是阿旺的生日,大家拚了命的灌酒,終於把人給灌醉了,李魚現在就賭他喝高了以後會斷片。

短暫的沉默後,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阿旺不再出聲,隻是尷尬的鬆開手,眼睛看向彆處,“是老家的鄰居做的,我,我也把他當成家裡人。”

李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阿旺,你想家嗎?”

阿旺點頭,“誰在外麵漂泊久了,都會想家吧。”

“那這樣吧。”李魚善解人意道,“最近不算旺季,我給你放一個月假,你回去看看。”

“不,不用,我還是覺得賺錢更重要。”阿旺臉都白了,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

李魚不為所動,裝好一副好人樣兒,“你來紅月亮工作已經一年多快兩年了,連正常的休息日都在幫人代班,聽哥的話,六天後吧,正好是一號,你可以一直休到下下個月的一號。”

阿旺還想說什麼,李魚假裝沒看見他張開的嘴,轉身朝門口走去,順便把裝著蘿卜乾的垃圾鏟帶了出去。

“丁哥……你等等!”阿旺緊張的追出去,走廊上空空如也。

此時李魚已經拐進衛生間,直接將蘿卜乾全倒進馬桶,按下衝水鍵。

將垃圾鏟仔仔細細清理乾淨後,他重新回到休息室,阿旺不在,隻有幾名來晚了的服務生正在換工作服。

見到領班進來,大家紛紛問好。

李魚點了點頭,背著手走到自己櫃子前,經過撒蘿卜乾的地方時順便看了眼,地麵乾乾淨淨,沒有油漬。

紅月亮的員工不像有些夜總會那樣流動性大,大家都是共事過很長時間的同事,服務員們一看領班的眼神,立刻猜到他在看什麼,想什麼。

“我們進來的時候看見阿旺正在拖地。”有個年級偏大的服務員說。

緊跟著,他旁邊的人也說話了,“領班,阿旺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李魚從櫃子裡取衣服的動作一頓,“怎麼了?”

“我們進門之前,聽見裡麵有人在說話,結果推門以後卻隻看到阿旺一個人。”一個小個子說,“丁哥,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眼神,嘖,反正挺可怕的,我還是頭一次看他露出那種表情。”

李魚垂眸將便裝脫下來,疊起來放進櫃子裡,“好了,彆八卦了,快去上班吧。”

小領導都發話了,大家立刻加快動作,不到兩分鐘,休息室內隻剩下一個人。

門合上,李魚也把手從櫃子裡縮出來,一邊給自己扣紐扣,一邊想著阿旺的事。

從阿旺近期的一係列操作來看,他應該懂得不少鬼神方麵的東西,而且很可能都是些旁門左道,上不了台麵的陰暗操作。

可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要騙他吃骨灰呢。

死人的東西陰氣應該很重吧。

“你現在身體和魂魄還沒融合徹底,他應該是想加重你身上的陰氣,便於讓他姐姐奪舍。”1551突然說道。

李魚蹙眉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曾經在電影裡看到過的詞語,“也有另一種可能,他想讓阿香一直跟著我,好找機會上身。”

上身和奪舍不同,奪舍是將軀體裡的靈魂吞噬以後再掌握身體的控製權;上身則是短暫的行使身體的控製權,玩兒完以後再離開。

係統,“可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李魚,“是想對盧家棟展開報複吧。”

盧家棟做過虧心事,人也不傻,遇到奇怪的事情以後,肯定有各種猜疑,一旦他往迷信的方向思考,必定會有所防備。

佩戴護身符,在家裡掛上銅錢劍,甚至是找道士上門做法等等。

而奪舍或者上身以後,阿香等於起死回生,護身符什麼的對她的效力應該會有所減輕。

李魚對著鏡子理了理領口,又撣了撣灰塵,為了保險起見,他從工具箱裡掏出了那枚有塑料殼包裹的護身符。

揣兜裡會丟,索性從公共櫃子裡找出針線包,將幾根紅色的棉線擰成一股,把護身穿起來掛在胸口。

摸了摸,默念幾遍老祖宗保佑,又將護身符塞進了衣服裡。

徹底把手拿出來之前,想起右邊肩膀的牙印,李魚將扣子又解開一顆,掌心探到後方,指腹擦過牙齒製造出的凹陷。

傷口很奇怪,沒有結痂,也沒有流血,就像是一個早就和他的身體融合的立體圖騰。

李魚把手縮回來,一本正經的係好扣子,垂眼回味摸到牙印時的感覺。

挺安心的。

好像盛易明就在他身邊一樣。

念頭剛落,耳側傳來一聲詢問,“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