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34(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776 字 3個月前

從衛生間裡出去,左手方的房門正巧被人從外麵推開。

盛易明同樣穿著浴袍走進來,手裡抓著一條毛巾,正在擦頭發。

李魚二話不說把腦袋送過去。

盛易明無奈的笑了,將毛巾拽下來罩在青年頭上。

厚實的毛巾帶著暖意,柔和的吸收著頭發裡的水分,李魚身體後傾,沒骨頭似的靠在男人懷裡。

“老公,我們要去警局嗎?”

盛易明被甜得心頭發軟,勾著嘴唇說,“不用,醫生和護士不會記得我們去過。”

李魚麵上不顯,心裡老羨慕了,鬼迷心竅這種技能也太好用了,可惜他是個人,暫時學不了。

如果有天目標也變成了人,這些屬於鬼怪的技能,應該也會消失吧。

他轉頭,頂著毛巾仰起頭,“你想當人嗎,一個正常的人,雖然壽命很短,但是有體溫,心臟會跳,也能吃很多好吃的。”

“你知道我沒有味覺?”盛易明微微驚訝。

“當然知道。”李魚把毛巾扯下來,推著男人讓他坐到床邊,然後用另一半乾燥的毛巾幫他擦支棱著的短發。

“你和我出去吃飯的時候總是吃得很少。”

之前在雲海間包廂,那麼好吃的東西,男人也就夾了幾筷子。

後來在紅月亮的包廂,李魚也注意到,男人除了喝酒,隻動過兩次筷子。

他看向那些食物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與其說是沒胃口,更像是沒有食欲。

直到後來目標秘密被解開,再聯係前事才知道,死人連心跳都沒有,更何況是味覺。

等了半晌,見男人不說話,他故意加重手裡擦拭的力度。

盛易明,“我都可以,你呢,你希望我變成人嗎?”

李魚眉頭皺緊,總是這樣。

這個人總是什麼都以他的意願為主。

李魚沉下臉,“是我先問你的,你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

盛易明心裡沒有答案,在他看來,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是人是鬼他都得守在青年身邊。

李魚沒辦法,隻能幫他做了選擇,“我希望你變成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也想過,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能變成鬼,但按照規定,他死了就等於任務失敗,必須倒檔重來。

當鬼夫夫什麼的,聽起來很詭異也很浪漫,但是行不通。

玩兒人鬼情未了的遊戲也不行,長久和目標玩遊戲,他的身體肯定會被陰氣侵蝕,百分之百會是個短命鬼。

唯一能皆大歡喜的解決方案,就是用兩樣還沒用過的道具,將目標從非人的狀態,轉換成一個真正的人。

但具體怎麼用,能不能成功,還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可不想中途出現什麼岔子,當了寡夫。

“好。”盛易明說,“都聽你的。”

李魚笑得牽強,玩兒遊戲的時候你也能這麼乖就好了。

這天晚上發生了太多的事,兩人沒精力再玩兒你拍一我拍一的趣味遊戲,抱在一起倒頭就睡。

另一道呼吸變得平穩後,盛易明睜開眼睛,低頭將嘴唇輕輕壓在青年光潔的額頭上。

他的視力不受夜晚影響,清晰的隨著青年的安睡的側臉描繪。

但這種程度的凝視並不能滿足他,很快盛易明就微微弓起腰身,好讓自己的視線能與青年的眼睛相平。

伸手輕輕撥弄那雙濃黑的睫毛,睡夢中的人受到乾擾,嘴裡哼唧一聲,躲避性的想要翻身。

卻在翻到一半時,被一隻手按住肩膀給掰了回去。

李魚對外界幾乎是毫無所覺,眉頭皺了皺,埋頭往前拱。

盛易明滿意的垂下眼,手繞到青年後背,隔著被子輕輕拍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突然撐起身,將嘴唇壓向另一雙緊閉的唇。

溫柔的動作沒有將人鬨醒,片刻後,他抬頭撤離,拇指揩掉青年唇邊的水漬,滿足的喟歎一聲。

“丁聯。”

沙啞的嗓音帶著眷戀,盛易明傾身過去貼著青年的耳朵說,“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那句“你是因,我是果”不是為了哄人開心。

而是真的因你而生。

從有意識起,他的感知就很模糊,像是有東西刻意蒙住了他的五感,讓他像隻沒頭蒼蠅一樣,隻能在一方小小的地方打轉。

那塊地方陰森,寒冷,充斥著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腥臭,還有無數醜陋而血腥的麵孔。

他就像個沒有生命的雕像,冷眼看著他們。

漸漸的,那些東西開始不安分,想要逃離這一方地界。

那時候的他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什麼,卻已經有了危險的意識,知道一旦那些東西離開,他也會跟著潰散。

從那一天起,他學會了攻擊,學會了如何將厲鬼身體裡的陰氣和邪氣掠奪過來,轉化進自己的身體裡。

漸漸地,他強大了,卻無法擁有一個像樣的人形,連那些橫死的鬼怪都不如。

想要成為一個人的念想一旦紮根,就像是排山而來的洪水,洶湧澎湃,迫使著他不斷地侵吞自投羅網的鬼魂,不斷成長。

隨著身體力量的壯大,他開始有了完整的人類意識,有了人類的感情。

我在等一個人……這個想法出現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消停過。

時代的變遷帶動了很多東西,破舊的建築被拆了,建成了繁華的商業街,而他依舊無法離開那塊地界。

打破這一切的,是一場爆炸引發的火災。

爆炸發生在晚上,夜生活進行得正熱烈的時候。轟然一聲巨響,火舌從廚房的方向以可怕的速度躥進了大廳。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身體的應急反應已經率先替他們的大腦做出了選擇,驚慌失措的往門口方向跑。

可惜晚了,廚房的煤氣仍在泄露,為囂張的大火提供了一次又一次養分,讓它可以繼續的肆虐。

火屬陽,就連他也無法進入廚房關閉閥門。

至今他還記得自己被大火逼入絕境,躲藏進地下的情形,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感知到了巨大的怨氣和恨意。

地麵、牆壁、天花板上到處都是火,被困在裡麵的人無助的大聲嘶喊,求救。

甚至有人忍著疼痛,強行想從大火築成的壁壘中穿過……得到的結果卻是被大火燒至炭化,變成了一具黑色的,誰也無法辯彆出原來模樣的屍體。

滔天的恐懼和怨氣,連帶著生命消亡而新產生的陰氣全數鑽入地下,讓他的思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剛從地麵升騰出來,就在一間靠內的包廂裡發現一個被垮塌的天花板壓住了下半|身的男人。

男人新死,陽氣衰弱,陰氣正濃,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機會,便想也不想的附身上去。

事情遠比想象中的更容易。

當他第一次用人類的眼睛去看灼眼的大火時,他知道自己有了新的身份,新的人生,他可以像普通人類那樣行走於世,去等想等待的人。

思緒一頓,猛然回到現在。

盛易明按了按眉心,有些疑惑。

為什麼當初一看到青年,他就有種兩人曾經見過的認知,認定他是自己要找的人?甚至不需要任何相處,他們間就有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熟稔。

他想,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物存在,包括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想不透的事情不如先放著,享受當下更重要。

雖然心裡這麼想,腦子卻不受控製,潛意識裡認為,那個問題很重要,對於他自己和懷裡的青年都很重要。

低頭看了眼發出細微鼾聲的青年,男人的眼睛暗了暗,不受控製的掃過那雙微微張開的嘴唇。

難捱的咽了下口水,盛易明強忍著把人吵醒的衝動,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清晨,涼風輕柔的撩開窗簾跑進來,像個俏皮的姑娘,輕輕拍了把安眠人的臉頰。

李魚打了個冷顫,往男人懷裡縮了縮,頭頂突然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吐息。

他警覺地睜開眼,仰頭看上去,對上一雙清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