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45(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1118 字 3個月前

房間裡, 老觀主輕聲一笑。

“你待人誠懇, 不願主動接受新鮮事物,喜歡墨守成規, 愛管閒事,最後兩點在家庭處理家庭關係中,表現得十分明顯。”

“我怎麼對家人多管閒事了。”丁爸爸差點拍桌而起,身上要是有刺, 現在已經豎起來了。

“你對兒女的事情多加乾預, 就是多管閒事。”老觀主說得毫不留情,絲毫不給麵子。

門外,正在觀看實況的青年,著實為他捏了把汗。

老爺子以前可是當過兵的,脾氣爆著呢,萬一惹毛了一腳踹過去,依照老觀主現在的年紀,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當場嗝屁。

“生氣了?”老觀主從榻上下來, 走到盛易明之前坐過的茶座前。

將冷掉的茶水倒掉, 又重新沏了一壺新的。

滾燙的茶水被倒入茶杯, 飄起熱煙,觀主將杯子放到自己的右手邊, 向丁爸爸做了個請的手勢。

丁爸爸忍住拔腿就走的衝動, 冷臉坐過去。

老觀主給自己也沏了一杯,繼續道,“人生在世, 除了生死哪樣是大事?哪個坎兒是不能邁過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怎麼走,怎麼選,是早就定好的,你去乾涉就是多管閒事,讓孩子跟你離心不說,自己還生一肚子氣。”

丁爸爸無法反駁,老東西說得很對。

兒子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他時長大半夜睡著以後都被氣醒,氣臭小子脾氣犟,不肯改。也氣自己那一巴掌,把兒子的心給打散了。

他粗聲粗氣的問,“既然你說命都定好了,那你說說,我是什麼命。”

“大富大貴,多子多孫的命。”老觀主一一說道,“從出生到十三歲,你家境普通,十三歲以後家中有了起色,越發殷實,但你命中無文昌,十八歲後因為成績不佳選擇入伍當兵。幾年後退伍,你帶著父母給的錢開始下海經商,很快就賺到了第一桶金。”

他執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清淡帶著餘香的茶水入喉,讓人神情氣爽。

丁爸爸看老觀主一臉享受,忍不住端起涼掉的茶水也會喝了一口……嗯,是個好茶。

他放下杯子,“接著說。”

老觀主偏不按他說的做,喝了一口又一口,等到丁爸爸按捺不住,才緩慢開口,“此後不久,你的姻緣到了。”

說完一頓,藏滿了世間滄桑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銳利,像是要透過對方的皮囊,看到其中的靈魂。

老觀主,“二十八歲,你娶了現在的妻子,此後正財興旺,做生意時雖偶有波折,卻能化險為夷。”

丁爸爸心裡震蕩,懷疑是不是家裡的臭小子出賣了自己,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沒考上大學才選擇當兵的事,家裡的孩子們並不知道。

為了保住麵子和自己偉岸的形象,丁爸爸對家人們宣稱,自己是有一顆精忠報國的赤誠之心,所以才棄筆從戎,投身軍|營。

這事兒就連妻子也不知道。

老觀主微微一笑,“丁先生,我說的都對的上嗎?”

“對的上……”丁爸爸聲音細弱,除了被說中的驚訝,還有一絲絲慚愧。

此時他心裡已經信了七分,低聲而鄭重的問道,“老先生,那您說我多子多孫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老觀主低頭喝茶。

“可我兒子他……”

“您說的是丁聯小兄弟?”老觀主抿了抿嘴唇,放下杯子低聲道,“方便的話,您給我一個丁小兄弟的八字,我詳細給他算算。”

丁爸爸遲疑了下,報出了丁聯的農曆生日,詳細到了分秒。

老觀主掐著手指計算相對應的年份時日,片刻後,手搭在了膝蓋上。

當初看出現在的丁聯非本人時,他麵上不顯,心裡其實非常驚訝,借屍還魂百年不遇,可不是誰都能成功地,那得需要老天垂簾,需要極大的氣運。

但他沒想到,丁聯的八字本身就是孤寡無倚的命。

丁爸爸急切的望著老觀主,“大師,怎麼樣?”

觀主肇事說,“子女宮逢空亡,無子無女。”

丁爸爸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空蕩蕩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過,”觀主話鋒一轉,“你放心,丁先生福澤深厚,雖此生無法有親生的子女,領養也是可以的。”

突然聽到如此接地氣的提議,丁爸爸有些回不過神。

老觀主放下高人的姿態,像一位經驗豐富的過來人那樣,拉著丁爸爸語重心長的說,“你們盼他有兒有女,無非是希望將來老了,能有人陪在他身邊,我相信丁先生不是那種看中血緣的人。”

“我的確不看重這種,更何況剛剛聽老先生的意思,我那大兒子和二兒子也能讓我抱上孫子孫女。”

“自然,單是看你麵相就知道,必定家族人丁興旺。”

丁爸爸重重歎了口氣,“我怕的是領養的孩子不親。”

“老哥誒,您想多了。”老觀主覺得好笑,“當今社會,拋棄父母,不履行贍養義務,甚至虐待老人的子女還少嗎?我承認血緣是很奇妙的牽絆,但那絕對不是決定孩子孝不孝順的關鍵。”

丁爸爸沒說話。

老觀主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心臟位置,“重要的是那顆心。”

有心的,是不是親生的都會對父母的養育心懷感恩,沒心的,父母再是掏心掏肺,他們也認為是理所當然,不知回報也就算了,還要挖空心思想要索取更多。

這些事不隻發生父母和孩子身上,夫妻間,朋友間……都有可能出現。

丁爸爸心裡豁然開朗,“是我之前想岔了。”

老觀主沒忘記李魚的囑托,一秒恢複到大師模式,臉色嚴肅起來,“丁先生請放心,丁聯小兄弟雖然命中無子,卻是紅鸞星動,必定是極好的姻緣,且此生必有貴人相助的,衣食無憂。”

又是談戀愛,又是金大腿,丁爸爸頓時想起了拐走兒子的人,一時沒忍住,冷笑出聲。

老觀主,“……”

丁爸爸壓下唇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地給老先生彎了個腰,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李魚從光屏裡看見這項操作也懵了,還以為臨走前老爹會給大師塞個大紅包的。

正想自己掏腰包補上,丁爸爸又分風風火火的回去,手裡捏著一張支票。

將支票遞到老觀主麵前,“錢不多,您笑納。”

老觀主向來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笑眯眯的把支票疊起來,收進口袋,“您給的這香火錢可不少,不如我再給令夫人算一卦?”

丁爸爸是個生意人,給出去的錢能多撈點東西回來,何樂而不為,於是立刻把妻子叫了進來。

命算了一個又一個,時間已至傍晚,晚霞染紅大半邊天。

李魚坐在院子裡,聽著山間蟲鳴鳥叫,嘴上咬著老公插過來的水果,彆提多愜意。

丁爸爸跟丁媽媽坐在石凳上,忍不住往兒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看他懶得骨頭都快散了,忍不住跟妻子吐槽,“你看看他像什麼樣子,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丁媽媽把手邊的蘋果整個塞進丈夫嘴裡,世界瞬間安靜了。

大概六點半左右,老觀主親自下廚做的齋飯好了,他搬來張小的四方桌放進院子裡,招呼大家準備吃飯。

道士分派彆,有些是不需要食素的,老觀主自然不是委屈自己嘴巴的那一派,一隻燒雞他一個人就吃了一半。

一邊吃,還一邊跟丁爸爸碰酒杯,短短一個下午,兩人就發展成了朋友。

這頓飯李魚吃得心事重重,飯後,借著幫忙收拾的理由,他跟在觀主身後進了後廚。

後廚用的是最傳統的土灶,得燒柴火。

觀主蹲在灶前,用火鉗把之前用灰蓋上的火星翻出來,將折斷的乾枯的雜草往裡塞。

吹了幾口氣,火星由滅到明,引燃雜草,火越燒越旺。

李魚往鍋裡加了水,等到水燒熱了,他挽起袖子開始洗碗,嘴唇一會兒分開,也不會兒閉合,擺明了有話要說。

觀主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他,“說吧,什麼事兒。”

李魚,“事情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