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樣的描述,江城瞬間就確定了這個人一定是赤也。
他有些急切的進一步詢問。
“他在哪?將軍府嗎?”
衝田總司點點頭。
“對,他在將軍府,現在留在宮原先生身邊。”
“宮原先生?”江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衝田總司很快給他解釋了一番。
“宮原真之介,他在將軍府算是掌握實權的其中一人了,尤其是負責情報的,聽說他非常擅長洋文翻譯,所以專門負責相關情報,你也知道洋人現在占據了江戶地區,他們接下來的野心昭然若揭,宮原先生就是代表將軍府和那些洋人談判的。”
聽完這個人的介紹,江城瞬間懵圈了。
赤也被帶進將軍府就夠匪夷所思了,現在竟然還被負責洋文翻譯的情報官員帶了回去,這又是鬨哪樣?
衝田總司見江城疑惑的表情,他繼續說道。
“除了這件事,還有就是我們調查到將軍府暗中尋找你和真田他們就是宮原真之介發出的命令,聽說好像是找你們回去翻譯?”
說到這裡,衝田總司探究的重新打量了一番江城,隨即摸摸下巴不確定的開口。
“這麼說小江城你還會洋文?你能看懂?”
這怎麼說呢?
對上衝田探究的目光,江城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嗯……是會一些。”
衝田總司挑眉一笑,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江城,還真沒看出來這幾個孩子各個都身懷本事,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副長派山崎早就調查過,但關於江城他們的來曆還是屬於一個謎。
就在他剛想繼續說什麼,卻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衝田總司第一時間從衣袖裡拿出手帕掩口猛烈的咳嗽。
江城立刻想起了那天他和真田的對話,自己怎麼忽略了他的肺結核。
慌亂的江城馬上給衝田兌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沒事吧,先喝點水。”
隻是衝田總司已然察覺到了自己喉頭泛起了血腥味,他不敢放下掩口用的手帕,也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口鮮血嘔出,自己的病還不能讓大家知道。
麵對江城遞來的溫水,衝田總司微微搖頭,他勉強露出一抹微笑示意自己沒事,便擺擺手從廚房走了出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讓江城擔憂不已。
明明隻是全息遊戲,但為什麼感受會這麼真實,自己會惋惜到難過。
在沒有遇到新選組各位的時候,自己對他們的了解隻有曆史書上的寥寥幾句介紹,但當自己真實和他們相處過,這些人又是如此的鮮活和真實,那個第一眼遇見笑容溫暖的少年,衝田總司他不應該被這樣的痛苦纏身。
就在江城想要為衝田總司做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真田過來了。
他在來廚房的路上顯然遇到了腳步匆匆離開的衝田,看他慌亂的步伐,真田眉頭始終蹙起,這幾天衝田先生的病情似乎更加嚴重了,而且也越發的頻繁起來,有幾次他甚至深夜被劇烈的咳嗽聲喚醒。
見到江城,真田還是忍不住開口。
“衝田先生他……”
雖然真田沒說完,但江城會意的接上話。
“剛才他又咳嗽了,病情恐怕更加嚴重了。”
真田有些意外。
“你知道了?”
關於那天的事,江城也沒瞞著,他點點頭。
“其實那天你和衝田先生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說道這裡,江城語氣篤定的繼續開口。
“真田,你之前說不會加入新選組,但那天你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是因為和衝田先生交談的那番話吧。”
真田向來不怎麼會分享自己的情緒,他習慣把所有的煩惱都藏在心裡。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主動和江城說起了之前關於自己夢遊的事情。
聽到這些,江城這才把疑惑的點梳理清楚,原來那天在宿舍走廊裡喊他,卻見他精神始終不在狀態是因為夢境的緣故。
“怪不得真田你主動要進入新選組所在的這個時代,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你懷疑自己夢境中始終呼喚的那個總司就是衝田先生?”
“對,不過自從進入這裡之後,我就沒再夢到過那個聲音了。”這也是讓真田有些頭疼的事,夢境的緣故自己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和真田一邊聊天,江城手裡切菜的活兒也始終沒停下。
聽完真田的心事,他忽然想起了關於赤也的事情。
“赤也有消息了,剛才衝田先生過來就是和我說這件事的。”
因為沒有頭緒,所以真田也不過多糾結夢境的事情,現在聽到切原的消息,他關心的詢問。
“赤也現在在哪?”
果然大家都始終在關心著赤也的安慰,江城簡單的把赤也的處境和真田說了一下。
真田微微蹙眉,語氣有些不妙的開口。
“沒想到赤也會進入將軍府。”
江城對這段時間的曆史不深,所以他沒有真田想到的多。
真田比較擅長曆史,而且平時也喜歡關於曆史的書籍,所以這個時代的重大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赤也現在身處將軍府,但如今的將軍府早已千瘡百孔,**破亂到了頂峰,隨著倒幕的人越來越多,將軍府可以說是岌岌可危的地步。
算算時間池田屋事件在即,赤也的處境怕是很危險。
倒是宮原真之介,真田對這個人沒什麼影響,不過聽江城說這人是負責情報翻譯和代表將軍府於洋人大打交道的,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江城也覺得留赤也一個人被困在將軍府不妥,所以他建議道。
“不如午後我們去找精市一起商量一下,得想辦法把赤也弄出來才行。”
真田也是這麼想的,他點點頭。
“是該把赤也從將軍府弄出來,不然太危險了。”
飯後江城和真田來到了玉菊屋。
現在幸村在玉菊屋已經稱得上當紅畫師了,不僅是遊女,現在更多是一些達官顯貴邀請幸村為其作畫,不過幸村也設定了自己的規矩,畢竟太容易邀請到自己,就會失了資本,所以他每隔一天才會為一個人作畫。
身為玉菊屋的媽媽桑,栗山葵當然深知這裡麵的商機,她索性為幸村不斷打造噱頭,每次來求畫的人都是通過財力較量之後決定出來的。
幸村對自己的畫能掙多少錢沒什麼興趣,每隔一天作畫一次倒也是為了報答栗山葵最開始對自己的幫助,再者就是為清葉物色一個良人潛力股,不過這對於幸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有了幸村這個新的搖錢樹,栗山葵當然也是為他提供的最好的住宿環境。
栗山葵在玉菊屋專門為幸村騰出了一個幽靜的院子,平時也絕不允許遊女們去打擾他,為的就是滿足幸村喜靜的習慣。
既然老板娘都這麼安排了,幸村自然也是滿意的,他在這裡住的也比較隨心,一開始自己還因為玉菊屋是風月場所而感到不適應,但現在單獨住在清幽小院裡,他還是非常舒服的。
這邊真田和江城過來,栗山葵也是第一時間讓人帶他們去了幸村的院子。
江城見精市這兩天不見,住的地方就大變樣,便忍不住笑著打趣。
“看來精市過的非常不錯嘛。”
幸村無奈一笑。
“都是老板娘安排的,我看環境不錯,也比較安靜就搬進來了,畢竟住在前院挺尷尬的。”
真田掃視了一圈環境。
“嗯,這個院子倒是清淨,之前那個房間確實不太好,畢竟這邊都是風月場所,還是單獨出來更自在。”
見阿城他們突然過來,幸村不解的詢問。
“話說回來,阿城,你和弦一郎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既然幸村提出來了,江城很快便把赤也的消息傳達給了他。
“所以精市你猜對了,衝田先生得到的調查結果正如你所料,赤也現在被困在了將軍府。”
真田輕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