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香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唐神的意思。
剛才紅燭把卡拿給她,她被針對性極強的卡牌技能嚇到,腦子一直不夠清醒。
但唐牧洲比她清醒。
尤其是下午五點睡醒的唐牧洲,思考問題會比她更加冷靜和敏銳。
如果真有人故意挑釁,做出一張針對性的卡,唐牧洲完全不怕——這些年,他的卡組被各大俱樂部研究,為了克製他而製造的針對性卡牌還不夠多嗎?
他能站在今天的高度上,不光是靠卡牌,還有極快的臨場應變能力和極為精準的卡牌操控能力。就算這張“黛玉葬花”能廢掉他的一張花卉王牌,但他還有下一張更強的王牌。每次比賽的時候,選手都會豐富自己的卡池,攜帶幾張備選卡牌入場,對手不可能每一張牌都去針對他。
可正因為這是巧合,那才可怕!
大家根本不知道這張卡牌的作者是誰,到底有多大的天賦,這個家夥無意中做出了一張克製唐牧洲的卡牌,今天隻是一張“黛玉葬花”,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又做出稀奇古怪的卡牌?萬一他做出一大堆克製花卉卡組的牌,將這些卡牌賣去各大俱樂部,那唐牧洲在下個賽季的比賽就會無比艱難。
要是所有職業選手每人拿一張林黛玉,那唐牧洲的很多花卉牌就徹底廢了!
薛林香正鬱悶著,就聽唐牧洲問道:“這張卡牌的作者是什麼人,薛姐有查到嗎?”
回過神的薛林香立刻回答道:“這是紅燭從黑市收到的卡,老板忘了賣主叫什麼。關於這張卡,目前的線索隻有卡牌背麵的logo,你自己看看。”
唐牧洲將卡牌翻轉,背麵一點花紋都沒有,綠色卡背的右下角寫著兩個字——月、半。
沈安不明所以,撓著腦袋猜測:“月半是什麼意思?半個月嗎?”
唐牧洲的嘴角輕輕揚起:“月半,合在一起,就是‘胖’的意思,這位作者該不會是個胖子吧。”
“…………”沈安和薛林香麵麵相覷。
什麼鬼!胖子!
哪有人把這種難聽又難看的logo放在卡牌背麵的?他是來搞笑的嗎?
唐牧洲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張卡,微笑著說道:“從數據的角度來說,這個人根本不懂製卡。但從創意上來看,他又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我推斷,這應該是個有天賦的新手,剛開始接觸這個遊戲,這張卡牌,或許是他的第一張作品。他根本不懂製卡時的數值平衡,所以,卡牌的技能設計得很有特色,但數值非常紊亂。”
唐牧洲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光腦,連上了卡牌數據庫。
遊戲裡有版權保護,卡牌作者的logo也必須是唯一性的,因此在官方數據庫裡,可以根據作者的logo來檢索這位作者製造的卡牌數量——隻能搜數量,具體的卡牌為了保護隱私當然不會呈現。
唐牧洲進入官方數據庫,順手搜了一下“月半”這個作者的卡牌數。
19張。
薛林香顯然也看到這一點,眼睛驀地睜大:“紅燭跟我說隻有9張啊!怎麼變成19張了?”
唐牧洲道:“或許紅燭隻買到9張,其他的10張已經散落到了市場上。”
想到這個可能性,薛林香脊背一陣惡寒。
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出現了。這張卡被收藏愛好者買走的話還好,一旦被精通卡牌功能和數據的各大俱樂部拿到,升到七星,把概率強化滿,那就是一張對付唐牧洲的神牌啊!
以後在賽場上,所有對手都可以拿這張牌專門廢唐牧洲的王牌花卉……
這胖子簡直是來專門克唐牧洲的吧?!
薛林香深吸口氣,立刻給紅燭發去條視頻短訊:“小燭,黛玉葬花卡可能還有10張流落在外麵,發動公會的人,地毯式搜索黑市和商業街,儘快把所有的卡牌都給我收回來!另外,一旦找到這張卡牌的製作人,威逼、利誘,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都把他給我帶回俱樂部!”
紅燭也知道後果的嚴重性,用力點頭:“薛姐放心,我是在黑市張老板這裡買的卡,我正在張老板的攤位附近蹲點,隻要他再來賣卡,一定能抓到他!”
同一時間,黑市。
謝明哲並沒有去張老板那裡賣卡,畢竟他前不久剛給老板賣了9張,萬一連一張都沒有賣掉,成了滯銷產品,老板肯定不會給他30金幣的收購價格。
於是,機智的謝明哲另外找了個攤位。
這攤位的老板是個小姑娘,看見黛玉卡特彆喜歡,道:“你這張卡數據不行,但是畫麵很漂亮。這樣吧,我隻要兩張,單價給你30金幣。這兩張卡我也不賣出去了,自己拿來收藏!”
謝明哲當然同意,反正他是版權作者,可以無限製作這張卡,能賣一張是一張。
給小姑娘賣了兩張後,他走到一個中年男人麵前,憑三寸不爛之舌給對方推銷。
老板苦著臉道:“人物卡的收藏價值不是特彆大。這遊戲公測十年了,各種帥哥美女的卡牌快要爛大街,不過……你這個風格比較特彆,給我5張,單價25金幣吧。”
老板說得沒錯,人物卡在低級卡牌市場不太好賣。見好就收的謝明哲乾脆給老板賣了5張,還剩3張他也以25一張的單價賣給另一位老板。
十張林妹妹全部賣掉,但謝明哲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屬性不好的人物卡在遊戲裡不太受歡迎,這張卡最多再畫個幾十張,去黑市推銷也就沒人要了。
所以,他得儘快想想,該做什麼新卡,該怎麼提高卡牌的屬性。
回到個人空間,琢磨著怎麼做新卡的謝明哲,根本不知道,遊戲裡的黑市已經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