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265章(2 / 2)

唐牧洲:“……”

夜晚的海邊氣溫偏涼,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借著路燈的光線才能看見三人的位置,蘇洋去叫自己的女兒回家,唐牧洲也走過去把謝明哲從沙子堆裡挖出來,看著這個“沙化”的家夥,唐牧洲哭笑不得地道:“你真是胡鬨,全身都是沙子。”

謝明哲笑容燦爛,隨手拍拍身上的沙子,剛要說話,結果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

唐牧洲蹙起眉:“著涼了嗎?”

謝明哲搖頭:“可能是被風吹的,沒多大事兒。”

唐牧洲立刻拿過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低聲道:“已經很晚了,快回去吧。”

蘇洋的女兒戀戀不舍地揮手跟謝明哲告彆:“哥哥再見!”

謝明哲笑著揉了揉姐妹倆的腦袋:“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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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照顧】

回到彆墅後,唐牧洲讓謝明哲立刻去洗澡。

溫水衝刷過身體,洗乾淨了身上的沙塵,但謝明哲確實不太舒服,不斷地打噴嚏。隻穿著條泳褲在夜晚的海邊玩了好幾個小時,大概是被海風給吹感冒了。

他的身體素質向來不錯,一點小感冒他也沒在意,洗完澡就準備去臥室睡下。

結果睡下後,腦殼越來越疼,就像是有個電鑽在頭皮上鑽一樣,謝明哲捂住腦袋,隻覺得腦子裡暈暈乎乎的,渾身都開始酸疼。

正痛苦地在床上翻來翻去,結果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緊跟著亮起了台燈的暖光。

唐牧洲也洗過澡了,穿著睡衣走到床邊,低聲問:“是不是不舒服?”

謝明哲道:“還、還好……”

隻是,沙啞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唐牧洲很細心,早就看出來阿哲的情況不太對,回到彆墅後,洗澡的過程中不斷傳來打噴嚏的聲音,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紅潤,顯然是被海風給吹感冒了。

所以,他趁著謝明哲剛睡下還沒睡著,親自來臥室看看。

果然是生病了。

唐牧洲眉頭微蹙,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謝明哲的額頭,道:“有點發燒。”

謝明哲迷迷糊糊地說:“是嗎?怪不得我覺得冷……”

發燒的人,由於自身體溫偏高,有時候反而會覺得很冷,謝明哲在被窩裡發抖,全身冒冷汗,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特彆可憐。

這家夥平時笑容燦爛,還很調皮,有時候連唐牧洲都想揍他……可生病的時候,看著卻特讓人心疼,讓唐牧洲很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地守護和照顧。

大概生病的人本來就會顯得比較脆弱?

發燒狀態的謝明哲,眼神看上去很無辜、很柔軟。

唐牧洲輕歎口氣,溫柔地揉了揉謝明哲的頭發,道:“我去給你找點退燒藥吧。”

謝明哲說:“不用麻煩,我身體素質還行,小感冒而已,抗一抗很快就好。”

唐牧洲壓低了聲音:“聽話,吃完藥再好好睡一覺,會好得快些。”

說罷便轉身出門,很快就帶了一杯溫水和退燒藥回來,這些常用藥物是他出門必帶的,沒想到這次居然用在了謝明哲身上。

唐牧洲扶著他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耐心地喂他吃退燒藥。

溫水滑過喉嚨,謝明哲感覺到幾乎要冒火的嗓子似乎舒服了許多,不由吸了吸鼻子,說道:“謝謝師兄。”

唐牧洲揉揉他的頭發,柔聲道:“客氣什麼。”緊跟著將他放倒在床上,仔細地蓋好了被子,還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過來,沾上冷水敷在謝明哲的額頭,坐在床邊柔聲問:“好些了嗎?”

額頭傳來的涼意,讓謝明哲的意識更加清醒。

他睜開眼,看著麵前溫柔的男人,鼻子猛然間一陣酸澀。

感冒,這是再常見不過的病。上一世他就感冒過很多次,隻是,作為一個孤兒,無親無故的,生病了沒有任何人關心,隻能自己扛過去。

他以前感冒的時候,不嚴重就喝點熱水自己扛,過幾天便好了。要是嚴重,就去醫院的門診掛點滴,隻不過,周圍的病人都有家人陪著,一瓶點滴快完的時候家屬會去叫護士來更換,而他卻是自己一個人……每次看病的時候,他都會覺得特彆孤獨。

不過,他自小就沒有親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凡事靠自己”的處境。

這一世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裡,醫生告訴他當了很久的植物人,隨著身體記憶的慢慢恢複,他感覺到茫然又無助,但他的適應力一向很強,很快就調整好心情,找到了工作,開始了嶄新的人生。

總是一個人麵對一切,有時候也會想……

如果某天,生病了,有個人能在身邊照顧自己,會是什麼感覺?

也不需要做彆的,哪怕隻是倒一杯水呢?

以前隻是偶爾想想,但是今天,他終於明白了……

原來,生病的時候有人照顧的感覺,是這樣的溫暖。

唐牧洲給他倒來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水,喂他吃了退燒藥,給他的額頭上敷了冷毛巾——隻是最簡單的照顧,卻讓他心底深處的一根弦突然被觸動了。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

怪不得人類會那麼熱衷於找個伴侶過日子,遇到突發事件,有個人跟你一起扛,和你自己獨自麵對一切,兩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底泛起的暖意溫暖了四肢百骸,就連身體都舒服許多。

唐牧洲的臉上滿是擔心,目光溫柔極了。

謝明哲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濕潤。

唐牧洲看著這樣的小師弟,很是心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柔聲問道:“還難受嗎?要不,我叫醫生來看看?”

謝明哲搖頭:“不用了。”

這個男人真的太溫柔了,讓他有些舍不得。

一想到唐牧洲將來也會這樣細心、體貼地照顧他的妻子,謝明哲就覺得心裡發酸,他甚至有些不理智地想,師兄能不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這樣的溫暖,能不能隻給自己,不要給彆人?

可能是腦子燒糊塗了,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怎麼會對師兄產生這麼強的獨占欲呢?

謝明哲渾渾噩噩的看著唐牧洲發呆,唐牧洲隻好又給他倒來一杯溫水,喂他喝下去,然後就坐在床邊守著他,這樣萬一半夜有什麼情況,也好及時發現。

結果,謝明哲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被冷風吹感冒本就不嚴重,他睡著後身體也不難受了,倒是陷入了奇怪的夢境裡。

夢裡,他又看見了那個抱著他親吻的男人。

男人的吻非常的溫柔,體貼的親吻,讓他的心都要融化了,他沉迷於對方的吻中,隻覺得臉頰燒得厲害,夢裡非常不科學,親吻持續了很長、很長……長到無法計算的時間。

謝明哲紅著臉看向對方,問道:“我這幾天,為什麼總是夢見你親我?”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帶著一絲笑意:“因為你喜歡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謝明哲道:“你開什麼玩笑,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男人走近了一步:“是嗎?你仔細看看。”

夢裡原本很模糊的五官,在眼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

男人無疑是英俊的,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裡還帶著淺淺的、溫柔的笑意。

——唐牧洲?!

謝明哲一個鯉魚打挺從夢中驚醒,直接被嚇醒的!

此時正是淩晨,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結果睜開眼一看,唐牧洲居然在床邊一直守著他,見他突然抽筋一樣猛地坐起來,便擔心地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又做了噩夢?”

謝明哲:“……………………”

我要是說,剛才居然夢見你親我,你會不會打我?

謝明哲羞愧地垂下頭,不敢看師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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