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324章(2 / 2)

裴景山揉了一把小竹的頭:“小聲點,彆太幸災樂禍。”

說罷,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因為他也有點幸災樂禍怎麼辦?

唐牧洲和謝明哲不僅是師兄弟,還是情侶,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裴景山想著,下一場不僅是師門內戰,簡直就是家暴現場嘛!這可太有意思了。

不過,唐牧洲和謝明哲對待比賽的態度都很認真,裴景山了解好友的脾氣,也知道唐牧洲絕不會對謝明哲放水,這樣一來,謝明哲壓力就很大了,畢竟唐牧洲是全聯盟對他最了解的選手。對謝明哲來說,八進四對上師兄真不是好消息。

謝明哲很快調整好心態,玩笑道:“我回去好好準備,師兄你可千萬彆手下留情。”

唐牧洲微微一笑,道:“我會手下留情?到時候彆被打得太慘求饒就好。”

謝明哲挑眉:“我跟你求饒?你做夢呢!”

陳霄:“…………”

你倆互相放狠話的時候能不能彆笑得那麼燦爛,更像打情罵俏好嗎?簡直看不下去了。

裴景山也看不下去了,輕咳一聲,扭頭朝方雨道:“下一場比賽,多多指教。”

惜字如金的方雨點點頭道:“嗯。”

裴景山無奈,帶著還在哈哈笑的葉竹遠離了現場——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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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備戰】

表麵上開著玩笑,但回去的車上,謝明哲卻一言不發。

他就知道,好運不會一直伴隨著他。

之前十六進八階段,由於A/H組的比賽是最後一天才比,他和小柯有整整一周的準備時間,能贏下歸思睿和劉京旭,時間充分也是很重要的因素——整整七天,反複練習,小柯的輔助鬼牌也練得有模有樣。

但是八進四的比賽安排比較緊。今天是8月21日,22號休息一天,23日是聶嵐vs甄沈、淩許vs鄭衛的上半區比賽;緊跟著8月24日,方喬vs裴葉,唐徐vs謝喻,下半區也要分出結果。

雙人賽項目將在8月份全部結束,這也就意味著他和小柯隻有兩天的準備時間。

這也太緊迫了!

兩天4時,去掉睡覺、吃飯,剩下的時間不到30個小時。換成那些老搭檔,像聶嵐、裴葉、方喬這種,平時就默契十足,練不練問題不大,隨時都可以上場打比賽。但他和小柯不一樣,且不說兩個人搭檔時間短,默契沒那麼強,更重要的是,小柯轉輔助才一周,意識、操作都不是一流水準,兩天時間再換一套陣容去磨合,真的有點為難。

可不換陣容去打唐牧洲,簡直就是送死。

在對戰安排表出來的時候,謝明哲就知道下一場比賽凶多吉少。

唐牧洲是毫無疑問的金字塔頂端選手,而站在唐牧洲身旁的徐長風也是聯盟一流水平,他在上賽季的個人賽還拿過亞軍,這對組合絕對是“強強聯手”,甚至有跟聶嵐爭奪冠軍的實力。

更重要的是,唐牧洲對謝明哲的了解隻比陳千林差一點,除了不知道師弟最近做的新卡之外,他對師弟的打法風格知根知底。想在師兄的眼皮底下用暗牌取勝這很難。可如果不用新的暗牌,用舊卡去打贏唐牧洲,更是天方夜譚。

到底要怎麼贏?

謝明哲皺著眉陷入沉思,其他人看見他嚴肅的表情,也沒敢打擾他。

喻柯的心情很忐忑,他對卡組、戰術什麼的完全沒有概念,他隻知道乖乖聽話,配合阿哲的節奏,所以在阿哲不給出參賽卡組之前,喻柯也隻能乾著急,完全幫不上忙。

好在回到俱樂部後,謝明哲的神色緩和了許多,攬住喻柯的肩膀往宿舍走,一邊笑一邊說:“下一場比賽你也不要有壓力,輸贏無所謂,我們儘力就好,我回頭仔細想想卡組的搭配,明天早上告訴你,我們抓緊時間練。”

喻柯用力點頭:“你回去也彆太累啊,好好休息!”

謝明哲“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開時挺拔的背影,喻柯突然有些心疼這個人。

製作卡牌要他操心,卡牌的特效、音效、陣法設定要他親自出馬,俱樂部的地圖設計是他提供的創意,陳哥那邊的植物牌他也幫忙做了幾張,雙人賽的戰術思路、卡組布局也全是親力親為。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謝明哲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就像陀螺一樣不停地轉。

可是他不能休息,雙人賽還要靠他,喻柯也知道自己在戰術上完全靠不住,這時候真是懊惱自己沒有那麼強,不能幫阿哲分擔些什麼……

回到宿舍後,喻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乾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摸到床邊的光腦,打開聊天軟件給秦軒發消息:“秦軒你看了今天的比賽,我第二局是不是反應慢了啊?”

秦軒是個不會拐彎抹角的人,很直接地回:“慢了0.6秒。”

喻柯:“…………”

0.6秒,在高強度的比賽中足夠讓對麵反控自己打一波團滅了。

喻柯沮喪地想,自己果然還是不太適應輔助的控場打法吧?

看見對方的省略號,秦軒緊跟著安慰道:“你才練一個星期,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下一場比賽阿哲不一定讓你玩輔助,一切等明早卡組出來再說,你現在著急也沒用。”

喻柯還是睡不著,道:“可我覺得我一直在拖後腿?你有沒有這種感覺,要不是我們兩個太菜的話,阿哲和陳哥組隊去打雙人賽,說不定能拿獎……”

秦軒沉默。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大家心裡都明白。

隻是,喻柯無心地說出口的這一刻,心裡像是生起了一根尖銳的刺,將表麵上覆蓋的溫和瞬間戳破,浮現出來的真相鮮血淋漓。

一開始加入涅槃,是因為場景畫得好,當時謝明哲正好需要畫場景的專業人士,秦軒順理成章地加入了,後來成為職業選手,知道自己衝勁兒不足,就安心地擔任輔助。

這次雙人賽和陳霄組隊,十六強階段就被淘汰出局,秦軒知道是自己拖累了陳哥,但他不願意開口說明白,那樣會顯得自己在這個戰隊特彆多餘。喻柯沒他那麼多心思,很單純地說出來討論,對秦軒來講,這就像當麵扇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是你拖了陳霄的後腿,陳霄連八強都沒進去。

——都是你太菜,同樣輸出帶輔助的組合,淩神和許航進了八強,陳霄是被你連累了。

這幾天網上有很多這樣的言論,秦軒儘量避免去看、去聽,可心裡的內疚卻像是被水泡過的麵粉一樣不斷地發酵,被喻柯一提,更讓他無法忽略。

陳霄和謝明哲太強,他和喻柯太弱,涅槃從組隊開始就一直這樣不平衡。

秦軒想了很多,從組隊以來的點點滴滴,陳哥對他的耐心指導,謝明哲總是開朗樂觀的樣子,每次做出新牌後大家在一起開心討論的時刻——這個團隊很溫馨,很和睦,不知不覺間,他也把自己當成了涅槃的一份子,哪怕他隻是個微不足道的輔助。

秦軒的沉默讓喻柯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忙亡羊補牢:“我的意思不是你拖了陳哥的後腿,是我拖了阿哲的後腿。”發完消息後,又覺得自己這是越描越黑,急得想撓牆。

好在秦軒並沒有生氣,反而迅速冷靜下來,道:“彆多想,我們是一個團隊,既然選擇留在涅槃,就儘全力去打好每一場比賽。記住,阿哲選擇了你這個搭檔,就會相信你。”

喻柯被說得眼眶發酸,呐呐道:“我知道,我也相信他,絕對相信他。”

秦軒道:“所以彆再說雙人賽陳哥為什麼沒和阿哲組隊這種話了。你看看鬼獄,老鄭沒有和歸思睿搭檔,而是帶上衛小天,為什麼?”

喻柯毫不猶豫:“培養新人啊!”說完這句,自己頓時明白過來:“也是,如果阿哲和陳哥組隊去打雙人,把我們倆丟下的話,我們是不可能進步得那麼快的。”

秦軒欣慰地道:“明白就好。涅槃不是隻打這一個賽季就解散,阿哲和陳哥的目光很長遠,雙人賽他們沒有必須奪冠的想法,比賽之前不就說了嗎?雙人賽隻當練手,讓我們跟著打比賽,多積累經驗,對後麵的團戰有幫助。”

喻柯用力點頭:“嗯,聽你這麼一說我輕鬆多了。我明天一定好好練習!你也加油,我自己玩了輔助才知道你的不容易,後麵的團賽,保護大家的卡牌就仰仗你了啊!”

秦軒難得揚起唇角露出個笑意,道:“一起努力吧。”

如果全隊隻有自己一個菜鳥,那確實挺難堪的。可是,隊裡還有一個菜鳥在和自己一起努力,並肩前進的感覺倒也不錯。

記得剛認識的時候,喻柯每次看見秦軒就原地立正變成雕像,很怕他,覺得這個留著長發、審美詭異的藝術生超難相處。可時間長了混熟之後,兩人卻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喻柯覺得秦軒挺細心、挺冷靜,能給自己不少幫助和建議。

鬱悶的時候把心裡的苦水倒出來,頓時覺得全身輕鬆。

次日醒來的喻柯又是活力滿滿,來到訓練室雙眼放光地看著謝明哲:“阿哲想好卡組了嗎?”

謝明哲嘴角露出個壞笑:“我昨晚想了很久,已經想好了怎麼坑死師兄。”

同一時間,風華俱樂部的隊員們看見唐牧洲精神抖擻地大清早跑來到訓練室,大家都不太相信——前段時間打小組賽,唐牧洲和徐長風的實力碾壓全組,比賽非常輕鬆,兩人上午都不怎麼訓練,隻有下午才會組合練雙人。今天倒是難得見到唐神大清早到訓練室做準備。

徐長風道:“下輪的對手是你師弟,你精神了是吧?”

唐牧洲道:“嗯,我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他。”

徐長風斜眼看去,發現唐牧洲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也隻有對上特彆強的對手時,他的臉上才會出現這種表情,看來,謝明哲在他心裡的分量不簡單。上一場比賽也證明謝明哲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歸思睿和劉京旭在謝明哲的手裡翻盤的確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要是不謹慎,說不定他跟唐牧洲也會在謝明哲的手裡翻船。

不管私下關係如何,他相信唐牧洲在八進四的比賽中肯定會全力以赴。

作為隊友,徐長風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坐下來認真道:“說吧,該怎麼打,我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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