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末時期,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但是西瓜秧子的長勢驚人。這時,已經到了結果期,麥一山要保證肥水充足,才能結出更大更甜的西瓜。
小西瓜肉眼可見地逐漸膨大起來, 幾乎一天變一個樣, 慢慢從棗子大小、長成兵乒球大小、最後長成橄欖球大小的西瓜。
雖然麥一山忽悠孩子們不把西瓜漸漸成熟的事宣揚出去。可他種西瓜在村裡本就是稀罕事, 好多人在關注, 不可能隱瞞到底。就那些在附近乾活的人,有時回家前都會刻意到麥一山的西瓜地裡看幾眼, 討論一下西瓜的長勢。
這樣, 就算知情的孩子們沒敢提,大人們開始口口相傳:麥一山真種出西瓜了!!!
有人就問:“麥一山種的西瓜甜不甜,大不大呀?”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著挺好的。”
蔡叔可以說是幾乎全程過觀看麥一山種西瓜的過程, 見人問西瓜種植過程,他就說:“看著挺簡單的, 實際上種西瓜也有學問。一山這小子種西瓜時, 我真不看好,誰知道他是有成算的,還真讓他給種出來了。我看啊,這西瓜再過幾天就能摘了……”
西瓜長大後, 更顯數量多。一個個橢圓形的綠皮黑紋西瓜蹲在田中, 跟等人檢閱的戰士一樣排著整齊的隊伍, 一眼看去,彆提多讓人眼饞了。
“這要是熟了,得賣不少錢吧?”
“這個倒不清楚,應該是吧。彆人家的西瓜都下市,一山的西瓜才上市,在咱這塊是頭一份兒,應該能賣貴點。”
物以稀為貴,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聽到這話的人,已經動了心思。如果種西瓜真能賺錢,可不可以問問一山,明年教給自家種西瓜,不多種,就跟他似的種個一畝半畝,能賣錢就好。
動這種心思的不是一個,原先背後嘲諷麥一山腦子進水的人,已經不敢說這種閒話了。生怕不小心傳到麥一山耳中,惹惱了他,來年他不教給自家種西瓜。
不說外人,最高興的莫過於麥家人。
本來麥爸覺得兒子不務正業,異想天開才一股腦種西瓜,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種成了。麥爸可是曾經聽到過彆人跟他開玩笑似的嘲諷兒子傻,不上學改種西瓜。
可現在呢,幾個大老爺們見了麥爸後,過來親熱的拍拍他肩膀誇獎:“你兒子可真是個能人,一看就是個有出息的,敢說敢乾,比你年輕那會兒強。”
麥爸很無奈:這是誇他,還是埋汰他年輕時不如兒子?
自打麥一山種了西瓜,麥爸統工沒去過西瓜地幾回。因為他白天忙於工作,沒時間去看;另一個原因主要他是怕丟人,不想去。他還是在休班時,借口到這邊地裡來乾點活,看了一眼西瓜苗。
那時,他也不認為兒子能種出西瓜。
現在,麥爸聽了好多人的誇獎,忍不住主動跑到西瓜地來,看到的是一地快成熟的西瓜。
麥奶奶對兒子哼了一聲,“咋樣,還是一山厲害吧,真把西瓜種出來了。我就說我孫子不是不靠譜的人,辦啥事都有心數,你這當爸的還不相信他。”
麥爸冤:記得他媽當初還勸一山去複讀,不要種西瓜來著,怎麼這會兒都成他的錯了?
不過,兒子沒辦傻事,終於為自己正名,麥爸心裡還是非常欣慰的。
麥爸看到一地西瓜,很快想到了銷售問題。
“一山,這麼多西瓜,你打算怎麼賣啊?”
麥一山早就想好了辦法,跟他爸說:“這不是快過中秋節了嗎,改天讓我奶幫我看瓜地,我去找各單位問問,看有單位想拿西瓜發福利的沒?如果有,一下子就能賣光了。”
五六千斤西瓜呢,光憑麥一山一個人拉出去賣,不太好解決。
麥爸正為賣西瓜犯愁呢,聽到兒子說的辦法,猛拍一下大腿,哈哈笑著說:“這倒是個好辦法,回頭我找我們單位采購科問問他們要西瓜不?”
能不能賺錢,全看西瓜能不能賣出去。麥爸生怕兒子年輕臉皮薄,賣不出西瓜去,這不也趕緊幫他找門路。
麥一山本來沒打算指望他爸。可是既然他爸提了,問就問吧。
“爸,那你等兩天再去問。等西瓜熟差不多了,你帶倆西瓜過去問問,人家嘗著好吃才有可能買。”
“你說得對。”麥爸頓時覺得,原來是他小瞧了兒子。看兒子說話辦事有條有理,顯然是胸有成竹、事先盤算過,而不是盲目行事。
這樣,麥爸對兒子放心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認為兒子是瞎折騰。
又過去兩天,到距離西瓜成熟的天數還剩最後五天時,麥一山在西瓜地裡東拍拍,西拍拍,終於挑出一個合心合意的西瓜,打算切開來嘗嘗味道。如果味道不錯的話,他就帶著西瓜上門推銷,如果欠點火候;他隻能空手上門推銷。
這會兒等著吃瓜的,除了麥一山,還有麥奶奶和隔壁蔡叔蔡嬸。昨天麥一山就跟蔡叔打過招呼,告訴他今天開西瓜請他吃,讓他一定要過來。
這不,不僅蔡叔來了,就連蔡嬸都聞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