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倒也是，我孫女姑爺就是有本事，我出去走一圈，誰看到我都招呼我老太太，比在村裡人緣好多了，搬家咱們是搬對了。”
金芳：“隻要您藏好了家裡的泔水桶，您著好人緣，肯定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老太太就不願意聽了：“說的我多不講理是的，我那泔水桶還能隨便潑，那也不是誰都有機會被我潑的。”
金芳哪能不知道，老太太一個人帶著她，人緣不好的原因多了。
彆管多大歲數，那也是寡婦帶著孩子。
而且自己小時候老太太歲數也不大不是。要是稍微軟弱一點，金芳都不敢想。
順嘴就說到：“咱們過自己的日子，要好人緣做什麼。您該怎麼樣怎麼樣。有孫女女婿撐腰呢，咱們能怕誰。”
老太太瞪眼：“彆瞎說，沒事你禍禍咱們家的人緣可不成，你沒看到對門一個老頭，門口也弄個打氣筒，打氣一分，我都沒同他一般見識。我忍的是什麼，我忍的就是，回頭我重孫子走在街上，大夥都高看一眼。懂不懂。”
金芳都不知道，這樣的糟心事，老太太都忍了：“懂。真有人這樣乾呀。”
老太太：“缺德帶冒煙的，窮瘋了，還一分打氣。這也就是我現在不跟他生氣，換在以前，我把鎮上的泔水都收上來，潑他們家門口。”
金芳覺得，其實這樣剽悍的老太太才是真實的。
老太太不敢折騰，還是他們家在鎮上的底子薄。
向陽同金芳想的差不多了：“我們好好乾，保準讓您老有麵子，到時候想懟誰就懟誰，誰的麵子都不看。”
老太太繃著臉：“那日子還能過嗎。不成霸王了。”誰家努力過日子，為了這個。不省心的東西。
金芳：“你高興就能過。”
金老太：“成天說我昏聵，就是讓你們兩個給哄的，滾犢子去吧。”
不過心裡那真是美美的，看著對麵一分錢打氣的老頭，都能勾起來嘴角，搶我買賣算什麼，我孫女，孫女姑爺孝順我。
向陽的節奏明顯慢下來了，隨著拖拉機收入的穩定，這點饑荒終於不覺得壓著肩膀了。
而且向陽同金芳商量：“我看著去磚廠那邊的司機，有自己帶裝車師傅的，我想著能讓二哥跟我一塊乾不？鐵蛋要上學了，二哥二嫂肯定要來鎮上的。”
金芳覺得向陽進步了，有事知道同她商量了，上次攢對兩個兄長買房子的時候，可是沒同她商量過：“裝車這活，就是累。”
向陽：“對二哥來說不算是什麼，二哥吃得了苦。攢下點錢以後也好弄個營生。”
金芳：“不耽誤村裡的莊稼地，二哥二嫂要是願意我覺得可以。”
跟著：“我看著鎮上的孩子上學挺早的，咱們村的孩子上學晚，那是因為距離學校太遠了。孩子們太小根本就跑不起。”
向陽：“就一樣，二哥二嫂要是帶著鐵蛋過來這邊上學，大哥大嫂那邊肯定鬨騰，就怕到時候二哥掙點錢，還不夠給老大兩孩子貼補的。”
金芳覺得，向陽對他們家還是不夠了解：“我覺得這事你不用考慮。”
向陽挑眉：“你覺得大哥大嫂不是那樣的人，還是你覺得二嫂沒我說得這麼厚道。”
金芳：“我是覺得你把爹媽想窄了。從二哥三哥在鎮上有屋子，咱媽就憋著勁兒呢，不會讓大根比彆的孩子差的。”
向陽臉色當時就黑了，四個兒子，買房子要貼補老大不成，這事他就不乾，酸了吧唧的開口：“大孫子還真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