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夫子,顧香凝又偷偷抬眼看了看李承熙昳麗無雙的臉,美則美矣,可惜,是朵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啊。
她可沒膽子摘。
垂下眼眸,顧香凝認命地開始在自己的臉上抹抹化化,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顧香凝便將自己成功地變成了一個路人
甲。
小麥色的皮膚,寡淡的眉眼,扔進人堆裡都不會有人注意。
在顧香凝化妝的時候,李承熙幾乎是不錯眼的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顧香凝的手法很快,也很簡單,沒有什麼特殊的技巧在裡麵,就是用脂粉覆蓋了原本的臉,將自己的臉變成了一張畫布,在在上麵塗塗抹抹,勾勒出另一張臉來。
普通、平淡,無論是她用的胭脂水粉、還是她化妝的手法,每一項都不出奇,卻偏偏在她的手下妙筆生花,將一個人活生生地變成了另一個人。
已經換好了王府小廝衣裳的顧香凝在李承熙的麵前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珠嘰裡咕嚕地亂轉著,顯然在高度戒備著。
“怎麼練的?”
李承熙來到顧香凝的身邊,修長如玉的食指輕輕抹了一下顧香凝的臉頰,上麵赫然沾上了一層小麥色的脂粉。
顧香凝最討厭有人動她化好的妝容,見狀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臉,嗔道:“彆動,妝會花的。”
這裡的胭脂水粉又不防水,她也沒有定妝粉用來定妝,可禁不起折騰。
會花嗎?
這倒是。
他是早知道她這脂粉隻需輕輕一擦,便會往下掉的。
若是再有條泅濕的毛巾,隻須三兩下,便能擦得一乾二淨,恢複成本來的模樣了。
“就是……隨便弄弄的……”
顧香凝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似是完全不明白她的這個隨便弄弄有多讓人震驚。
李承熙鳳眸微眯,眼底幽深,仔仔細細地看著顧香凝的眼睛,似是想要從她的這雙眼睛裡看出她是不是在說假話。
片刻後,選擇了相信。
在李承熙看來,有人日日觀摩花鳥魚獸,將它們落筆畫出,成為有名的畫師。
自然也有女子可以將臉做畫布,畫出另外一張臉來。
無它……
除本人天賦極高之外,千手萬慣,唯熟能生巧而已。
而眼前這個小女子就是天賦極高的那一群人。
無論哪方麵。
這張臉,其實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唬不了人……
李承熙接過影一遞過來的素帕子擦乾淨了手上的胭脂水粉,身上的氣息終於變得柔和。
顧香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知道李承熙這是探
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心裡有了底,終於不在將她的化妝術當成威脅了。
畢竟,隻要輕輕擦一把就能弄掉的‘假麵’,隻要守住城門,每個人往臉上擦那麼一下就是了。
看樣子,她下次落跑時,這普通的胭脂水粉是不能用了……
是時候,該展現她真正的技術了……
誰說換張臉必須用一擦就掉的胭脂水粉?
隻要她想跑,就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
出了宸王府的大門,顧香凝做為貼身小廝很是榮幸地不用在外麵一步步走去摘星樓,很是可以和李承熙一同坐著朱輪華蓋馬車,免受外麵嚴寒之苦。
出了宸王府的大門,顧香凝便興奮不已,可是,李承熙這座大神就坐在麵前,顧香凝也不敢表現出來,忍得那是相當辛苦。
等到了摘星樓,顧香凝便心生讚歎。
不愧是摘星之稱,這樓可真高!
足有五層的樣子。
極為氣派!
四大書院的學子已經都來了。
今天,摘星樓被宸王李承熙包場了。
整整五層樓全部都是人。
一見到宸王的馬車到了,四大書院的代表全都出來迎接,一群白麵儒冠整齊站在摘星樓前,蔚為壯觀。
顧香凝還沒忘記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下了馬車後,便一聲不吭地默默跟在李承熙的身後,往摘星樓裡走。
從一樓到五樓,每一層都有無數學子的目光落在一行人的身上。
顧香凝對這些灼灼的目光都視若無睹。
好歹,她也是跟著明星跑前跑後的化妝師,這些個虎視眈眈地目光她還不放在眼裡。
隻是,看著這些四大書院的人個個滿臉不善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為李承熙擔心。
當日,太子作孽終是連累到了李承熙的身上,明明是憑借著真本事考的狀元之名,卻無端端被天下的讀書人質疑,真是無妄之災。
若是李承熙今天不能舌戰群儒,擺平這些讀書人,日後,定會為李承熙登上帝位造成層層阻礙。
顧香凝站在李承熙的身後,雙眼有些迷蒙地看著那個挺拔從容的背影。
其實,那個位子真的太累了,一點兒也不輕鬆。
來到摘星樓五樓最顯眼的位置坐下,其它四大書院的代表紛紛上前見禮。
可無論他們表現得有多高談雅步,都避免不了他們是來找茬的,是來考教宸王李承熙真材實學的。殿試那場的試卷自然是不會在用。
四大書院決定由四大書院分彆出題,由李承熙來答,題目種類不限。
見禮過後,四大書院的人也不客氣,以白麓書院院長陳寒柏為首,率先站起來發難。
“敢問宸王,您覺得如何才能讓天下百姓普皆安樂?!”
顧香凝猛地睜圓了眼睛。
這就要開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