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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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陳美麗在沈魚的勸說下, 沒有為了不必要打臉的邀請肖家輝。

沈魚知道,陳美麗在升學宴這種好日子邀請不喜歡的人,是為了給他出口氣。

肖家輝對他的欺負不像肖家其他人那樣直白明顯, 但並不是真的無辜, 原身的不幸,肖家每一個人都脫不了乾係。

遠地說,原身剛來到肖家的時候,被肖佳欣指著鼻子罵拖油瓶、小乞丐, 摔了他的飯碗, 然後自己哇哇大哭說沈餘欺負她。

肖家輝從頭到尾冷眼旁觀,那會兒沈餘還沒有學乖,以為媽媽還是他的媽媽, 委屈地解釋。

肖家輝卻毫不猶豫站在親妹妹那邊,編造了一堆謊話,給原身戴上撒謊、挑食、浪費、欺負弱小等帽子。

說他不對吧, 他是個“好哥哥”, 幫親不幫理。

但不得不說,後來肖佳欣長歪, 坑爹坑哥坑全家,他和肖家長輩的縱容是主要原因。

後來的那麼些年, 原身在肖家當小長工,小小年紀包攬家裡家務活, 洗的衣服有肖家輝的, 刷的碗有肖家輝的。

看似對沈魚的欺負好像都是肖家女眷在伸頭, 實際上他們家那些男人哪個不清楚情況,肖家是肖老爺子的一言堂,如果沒有他的默許, 哪個會把沈魚欺負成那樣。

肖家輝作為肖家的金孫,他爸說話都沒他管用,他不明白是非嗎?還是懂的,但是覺得無所謂,他知道欺負人不應該,但是欺負沈魚就理所當然。

到了最後,女人們一個個名聲差了,男人們“無辜被牽連”,外頭人說起,也隻覺得他們倒黴,家裡女人不省心。

實際上該占的便宜,他們哪個少占了,原身在肖家當小長工,伺候的又不止是幾個女眷。

近地說,沈魚剛穿來的時候,還因為原身救雲白雅的時候有肢體接觸,被肖家輝找過茬呢。

要不是他見機快轉移話題,就肖家輝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可不會輕饒了他。

之後他和肖家輝的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和諧,肖家輝自己順順利利的過得好,隻要不來招惹他,沈魚也懶得搭理。

肖家輝倒黴過得差,隨耳一聽,當個笑話,但也不會刻意打聽他消息,盼著他倒黴。

說到底,肖家這些人都沒有真正踩到沈魚底線,當年他們對原身做的那些事,沈魚並沒有硬是當作自己的經曆,要給原身複仇或者怎麼樣。

互穿不是他主動的,他得到這具身體,自己的一切都被沈餘拿走了,他不欠沈餘,所以也不想背負沈餘壓抑的過往。

況且,雲鴻能想到的事沈魚也能想到,肖家輝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頭。

肖建設現在還沒放出來,以後大概也不可能出來了。

梁鳳霞聽說被肖建設打壞了一隻耳朵,聽力受損,身上還有彆的傷,現在還在醫院裡。

肖老太已經醒了,聽說兒子因為打傷梁鳳霞被抓進派出所,老太太哭著鬨著要出院,要去救她兒子,逼著梁鳳霞把人撈出來。

梁鳳霞這段時間刺激受大了,她覺得自己遭了沈魚“詛咒”,時不時頭疼已經夠可憐了,還被肖建設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打壞了一隻耳朵。

想起肖建設打人那種瘋魔樣,梁鳳霞就不寒而栗,那是真的往死裡打,一點兒沒留手。

她挨的打也不少了,沈家人、她娘家人,打她疼是疼,可都是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就算不塗藥,頂多好的慢點兒。

肖建設不一樣,自從開始跟她動手,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有一次打得她半天沒能起身,這次直接把她打聾了。

如果有下次,梁鳳霞懷疑她會被肖建設活活打死。

彆看她在沈魚家鬨事的時候,叫囂得歡,張口閉口就是不怕死,要跟沈魚死磕。

實際上她這種自私的人,最疼惜的就是自己,自己的命多重要,誰都命也比不上她的命。

而且肖老太去找梁鳳霞的時候,還猖狂得不得了,求人辦事也不知道說點兒好聽話。

沒聽到詳情沈魚都能猜到肖老太是個什麼嘴臉,無非就是:你耳朵聾了算什麼,我兒子可是你男人啊!

梁鳳霞心中本就有氣有怨有恨,她來這麼一遭,完全起反效果,梁鳳霞咬死了不願意原諒肖建設。

肖建設牢是坐定了,改變不了這個結局,肖老爺子和肖老太怎麼會輕饒了梁鳳霞。

轉頭梁鳳霞也被送了進去,肖老太頭讓梁鳳霞給開了瓢,為了寶貝兒子原本都出院了,分分鐘又躺了回去,一副馬上要重傷不治的樣子。

警察當然不會隻看她裝的模樣,但根據傷情鑒定,肖老太頭上的傷痕達到輕傷標準。

那沒得說了,一起去坐牢吧。

現在還沒正式下判決,但根據兩個受害人傷情來看,肖建設大概會判得比梁鳳霞重,畢竟梁鳳霞一隻耳朵聽不見了。

這對夫妻倆雙雙把牢坐,工作當然也丟了。

現在國營工廠真的是鐵飯碗,一般情況下,隻要沒有特彆嚴重的錯誤,誰都沒資格無緣無故開除工人,大不了降職調崗,工作還是有保障的。

但這並不包括違法犯罪被送去坐牢的人,這倆人直接被服裝廠開除了。

誰都知道他們是雲家的親家,雲鴻為了顯示公平,開除肖建設和梁鳳霞的提議,還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彆的工人乾不下去了,還能把工作傳給小輩,再不濟賣出去,一次拿一大筆錢也行。

肖建設和梁鳳霞是被開除的,直接剝奪了他們的工作,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肖家現在的情況就是,上有病歪歪的兩老,下有還在讀書的肖家耀,指望肖佳欣照顧家人頂門立戶,不可能的。

而且一家子都沒有收入來源了,沒人掙錢,隻有花錢的,坐吃山空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其實肖家比沈魚了解的情況還要更糟,因為他們的房子被服裝廠收回去了。

陳澤海一個廠長,辭職了都得搬走,更彆說肖家。

房子是服裝廠的,他們家現在沒有服裝廠的工人了,自然也沒資格繼續住服裝廠家屬院。

肖老太和肖佳欣還想賴著不走,她寶貝孫子/哥哥可是廠長女婿!

肖家輝頹廢得像個流浪漢,聽見奶奶和妹妹跟人叫囂的話,隻覺得渾身無力,麵紅耳赤,整個人瀕臨崩潰。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馬上就要開始新生活了,偏偏被所謂的家人毀掉了未來。

他都不敢想自己大學畢業以後的分配問題了,現在隻盼著自己入學不要出問題,如果連大學都讀不了,他就真的完了。

最後在肖老爺子和肖家輝的堅持下,肖老太和肖佳欣才沒有繼續鬨。

房子沒了,得找個落腳的地方,興城倒是還有兩個嫁出去的閨女,但是她們家也不大,都是一大家子擠小房子,住房一點兒都不寬裕。

如果是來了親戚住個一天兩天,勉強擠一擠還行,肖家大大小小加起來五口人,誰家都擠不下,打地鋪都住不了。

就算住得下,肖紅梅和肖紅麗也不見得願意接納這一家子,有對坐牢的哥嫂,已經足夠讓她們在婆家抬不起頭了,還把人接過來,日子不想過了吧。

但老兩口沒有就這麼放過兩個閨女,鬨上們要錢,閨女怎麼了?閨女就不管爹媽養老了?

肖紅梅和肖紅麗姐妹倆無法,這一家子出倆坐牢了的,一般人不敢惹,一人掏了點兒錢把人打發走。

肖老太這會兒念叨起下鄉的二閨女了,下了鄉就沒管過這個女兒,是嫁人了還是怎麼樣,他們都不曉得。

現在兒子指望不住了,又想起女兒了,覺得多個閨女能多要一份錢。

虧得肖紅英現在沒消息,否則指不定要被賴上。

要錢的時候肖家輝不出麵,等錢要來了,拿這錢租了兩間屋子,先把一大家子安置下來。

肖老爺子手裡還有一些積蓄,具體多少,老爺子攥得死緊,誰都沒說。

肖家忙忙碌碌落魄搬家的時候,陳美麗的升學宴熱熱鬨鬨辦起來了。

幸虧她沒邀請肖家輝,否則以肖家現在的情況,搞不好其他人會厚著臉皮跟肖家輝一起來蹭席。

丟臉什麼的,已經無臉可丟了。

升學宴那天,沈魚和沈橋去得比較早,關係好,早點兒去撐場麵,忙不過來的時候還能幫忙招待客人。

陳澤海安排得周到,早早跟以前一些朋友商量好了,幫他待客,都是服裝廠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興城這一塊兒算得上地頭熟人頭熟,比較合適。

沈魚就幫著陳美麗招待學校的老師同學,陳家二老也會幫著支應。

雲家人是跟邵家人一起過來的,並不是約好了,而是在公交車站遇見,就一起坐車過來了。

都是廠長級彆的人物,非要講究一點兒,讓廠裡派個車也不是不行,大夏天的,坐小汽車可比擠公交舒服。

但是畢竟是私人活動,雲鴻現在在廠裡處境艱難,又因為肖家的事被牽連,正處於風口浪尖上,處處謹慎,怕讓人抓住小尾巴。

邵廠長不是個圖享受的人,對自己要求嚴格,公車私用這種事,彆人他不一定管,但他自己絕對不會做。

這麼熱的天擠一趟公交,下車的時候,難免形容狼狽。

雲夫人和邵夫人勉強保持著微笑整理頭發衣服,可頭發衣服上沾了汗水,再怎麼整理都有些不好看。

雲白雅看著白色裙擺上不知道在哪蹭上去的黑色汙漬,眉頭緊皺,氣得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