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顧眠深有同感:“也是,這種事不是誰都能消受的,我是不希望再遇到了。”

謝欽辭被帶去試妝,他一共有五套造型,代表主角人生的五個階段,謝欽辭一一試過來。

一身淺青色學子服的主角稚嫩、朝氣勃勃,緋色狀元服下的意氣風發,靛藍色官服沉穩,白色囚服落寞,身死後血色長袍的邪氣,每個造型都讓人眼前一亮,尤其是主角氣質變化,謝欽辭表現的很到位。

MV講述的是腐敗王朝裡,一對誌趣相投好友決定拯救王朝,但遭人陷害,雙雙身死,其中一人執念太深,死後魂魄徘徊於世,親眼看著王朝覆滅的故事。

MV分為五個階段,第一階段的音樂是歡樂,高中狀元,遇到誌趣相投的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然而好景不長,入朝為官後,發現朝中景象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這段必須要體現主角內心理想與現實碰撞的掙紮,音樂變得沉重複雜起來。

第三階段是主角將計就計入獄,等待好友完成兩人的理想,將他救出來,可最終等到的是背叛與死亡,這段音樂極其哀痛,在極度不甘中主角化為厲鬼,他的願望從保護王朝變成毀滅王朝,音樂重新變得激昂,一片火海中,他看到王朝覆滅,也弄清真相,原來好友從未背叛過他,他隻是來不了。

——一個已經死亡的人,如何來救他?

音樂趨於平緩,漸漸消失。

拍攝進行的很順利,謝欽辭沒係統學過演戲,但他會模仿,在無限世界裡,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旁觀過無數種情緒,絕望,是他看過最多的。

入獄的絕望,等不到救援的絕望,理想破滅的絕望……每一種,謝欽辭表現出來的都有細微差彆。

“好!非常好!”劉導一拍胳膊,激動站起來。

經過幾天拍攝,他對謝欽辭的觀感越來越複雜,謝欽辭不是花瓶,相反,對方的演技他挑不出錯來,NG次數也少,若不是發生了最初的事,和這樣的演員合作無疑是一件很省心的事。

劉導擺弄設備,突然“哎喲”一聲,捂住自己左臂。

“怎麼了,劉導?”顧眠一直坐他旁邊,這場戲沒有他的戲份,他在這裡看謝欽辭演。

“手臂有些酸疼。”劉導皺眉。

他的胳膊是來這裡第二天開始疼的,酸酸脹脹,一開始疼的不明顯,又是左手,他就沒怎麼在意,不知怎的,剛剛突然疼得厲害了。

“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劉導甩了甩手臂:“不要緊,今天還有一場戲,拍完再說。”

拍完最後一場戲已是淩晨一點,劉導簡單收拾了一下,打算休息。

手臂還是有些疼,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血肉裡擠,劉導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

燈光下,皮膚上青灰色一閃而過。

“眼花了麼?”劉導眨眨眼再看,胳膊上什麼都沒有。

“果然是眼花了。”劉導自言自語,拿毛巾擦擦手臂上的水,青灰色再次浮現。

與此同時,血肉裡的擠壓感更明顯了。

“什麼東西?”劉導伸手去摸,摸到一片冰冷僵硬的觸感。

青灰色逐漸蔓延,劉導驚恐發現這隻手臂不受自己控製了。

第二天,眾人發現劉導穿了一件長袖,左手戴著手套,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

“劉導身體不舒服嗎?”顧眠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問。

“昨晚沒睡好。”劉導掩飾般按住自己左手。

謝欽辭拿著一個包子咬,目光緩緩落在劉導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左臂上。

劉導縮了縮手臂,說了句“我今天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匆匆離開。

“劉導怎麼了?”望著劉導匆忙離去的背影,顧眠不解。

“可能身體不舒服吧。”謝欽辭一口咬完包子,沒說他在劉導身上感受到了越來越濃的陰氣。

回到房間,劉導脫下手套,挽起袖子,看著自己腫脹的青灰色皮膚,臉色越發難看。

他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不多時,電話接通。

“大師,你們過來了嗎?”

“彆急,我師弟就在那邊,快到了。”

電話掛斷,劉導想了想,又給顧眠發了條信息。

顧眠看完信息,奇怪道:“劉導說今天身體不適,無法拍攝,還說拍攝進度比預期快,問我能不能今天給大家放一天假。”

導演不在,拍攝無法進行,顧眠乾脆給大家放了假,打算去看看劉導。

“謝哥,你跟我一起去嗎?”

想到劉導身上纏繞的陰氣,謝欽辭點頭:“一起吧。”

他想看看那陰氣是怎麼回事。

導演住的地方離拍攝地不遠,謝欽辭和顧眠走過去,十五分鐘就到了。他們住的地方是在本地租的民宅,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簡單白T的年輕人朝這邊走來。

三人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

發現目的一致,顧眠好奇:“你是來見劉導的?”

年輕人正是得了師兄吩咐來驅邪的,沒想到會遇到其他人,點點頭:“你們也是來見劉先生的?”

“劉導身體不舒服,我們來看望他。”

顧眠心說:不該啊,劉導不是身體不舒服麼,怎麼還叫了個年輕人來。

聽到敲門聲,劉導拖著沉重的身體來開門,一會不見,他臉色更難看了,整個人搖搖欲墜的。

怕他摔倒,顧眠忙上前扶住他:“怎麼病這麼重,劉導,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必,你們怎麼來了?”劉導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了轉,最終落到那名沒見過的年輕人身上,“這位是阮大,阮先生麼?”

顧眠扶的恰好是劉導左臂,被冰了個哆嗦:“劉導,你的身體怎麼這麼涼?!”

劉導身體一僵,用完好的手推開顧眠:“我,有點冷,沒事,你們回去吧,我和阮先生有點事要聊。”

顧眠不肯,這人都病成這樣了,他哪能直接離開,說什麼都要送人去醫院。

劉導拗不過他,幾人僵持在門口。

最後還是謝欽辭看不下去:“他不用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