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尚未孵化的陰物攻擊性小,被謝欽辭強行剝離後,唯一的攻擊手段消失,它僅剩的作用成了尋找燕京其他陰物存在的探路石。

配合謝欽辭畫的符,準確度近乎達到了百分之百。

不需要謝欽辭一個個地方去確定,龍組的人帶著容器和符到達發現陰物的地方,輕易便可通過兩者找到陰物的真正藏身地,趁其沒有孵化,徹底解決。

龍組手裡掌握了不少坐標,有了謝欽辭幫助,剿滅陰物事半功倍。

相比忙碌奔波在各地解決陰物的龍組成員,謝欽辭清閒多了。

上麵直接動用關係,林景灣的房子落到謝欽辭名下,有了自己的房子,謝欽辭不用再住酒店。

搬家的事由傅明霽負責。

謝欽辭是不耐煩做這些瑣事的。

雖然傅明霽很想直接將謝欽辭拐到自己家裡,但兩人麵前的關係屬於一種秘而不宣的狀態,他想邀請,怕被謝欽辭拒絕。

傅明霽邊收拾謝欽辭在酒店的行李邊想,原來他也有如此猶豫不決的一天。

謝欽辭在傅明霽家裡住了兩天,第三天趙峰將房產證送來,一並到達的,還有關於各地陰物的解決情況。

“通過謝大師給的法子,我們用兩天時間肅清了情況比較危急的地方……”

謝欽辭喝著傅明霽端來的果汁,漫不經心點頭:“這麼多陰物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燕京,它們最該出現的地方是幽冥河畔,大批量出現在人間,還是第一回。”

“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查到結果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謝欽辭“嗯”了聲。

趙峰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離開後,謝欽辭拿起小圓桌上的房產證。

傅明霽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謝欽辭無意識摩挲房本的一幕。

“這棟房子一直給你留著,上次助理告訴我被人買走的時候,我連怎麼將它買回來的辦法都想了,後來看到你簽的字……”說到這裡,傅明霽笑了下。

要不怎麼說官方出手迅速呢,他完全沒反應過來,房子已經易主了。

“他們投其所好,求我幫忙處理一些事,我便沒有拒絕。”

謝欽辭沒說具體是什麼事,傅明霽也沒問。

林景灣地段好,裡麵的風景也好,裡麵的彆墅都是獨棟彆墅,傅明霽名下那棟和謝欽辭住的地方不遠。

“喬遷新居,欽辭要不要請朋友來熱鬨一下?”

謝欽辭一想,也不是不行,給顧眠、殷玉成等人發了消息。

喬遷宴當晚,收到邀請的人都來了。

青木大師帶著阮意和幾名弟子最先到,之後是顧眠,殷玉成、藍雪同時來的……

和謝欽辭關係熟一點的都來了。

傅明霽留在彆墅招待客人。

席元白看到他一副主人模樣,打趣:“傅總這是得償所願了?”

傅明霽看了眼在院子裡看殷玉成燒烤的青

年,目光柔和:“算是。”()

;

?雲初棠提醒您《我在玄學文手撕邪祟》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席元白進了院子,發現院子裡各行各業的人都有,還都是相對大佬的存在。

政界大佬和明星一起圍在燒烤架前,擼起袖子燒烤,一旁幫忙的是商界精英,還有道門的人,能讓這些人違和又融洽聚集在一起,除了謝欽辭恐怕沒彆人了。

寧徽身體完全好了,如今已經進了公司寧家人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寧駿給他們帶來的傷害隨著時間流逝淡去。

謝欽辭坐在長桌邊,享受眾人的投喂。

傅明霽走過來,理所當然坐在謝欽辭右手邊。

眾人說說笑笑,氣氛很是熱鬨。

鐘念念如臨大敵盯著烤架上的烤肉,為了這次燒烤,她臨時抱佛腳報了個燒烤速成班,眼下便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聽說謝欽辭舉辦喬遷宴,鐘念念央著藍雪帶自己來,她想當麵向謝欽辭道謝,還想以粉絲身份接觸一下自己的偶像。

藍雪被她求得無法,問過謝欽辭後,將鐘念念和未婚夫鐘沭一起帶上了。

在場人裡,拖家帶口的不止她一個,倒也不顯得突兀。

“念念她一直說要向你當麵道謝,”藍雪往鐘念念的方向看了眼,好笑,“這會兒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一直在悶頭烤肉。”

來的人裡都是和謝欽辭接觸過的,除了鐘沭和鐘念念,謝欽辭目光移動,落在鐘念念身上,很快移開:“你們後來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事?”

“後麵沒有了,那座廢棄倉庫我們按您的意思,請青霄觀的道長來做了法,來的道長說,附近已經沒有陰氣了。”

鐘念念端著烤好的肉過來,近距離接觸謝欽辭,話都說不利索了,激動又忐忑。

謝欽辭的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瞬,鐘念念沒注意到,將烤肉遞過去後,磕磕絆絆道:“謝大師,您,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簽名?”

“是,”鐘念念站直身子,“我是您的粉絲!”

謝欽辭在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信仰。

那份信仰化為一道柔和力量,融入謝欽辭身體。

謝欽辭一愣。

他之前感受過這種力量,但一直不知道這份力量從何而來,現在好像有答案了。

竟然是信仰之力嗎?

小姑娘眼裡光芒綻放,如此近的距離下,謝欽辭隱隱感受到,信徒心中所求。

謝欽辭很快回神:“你想簽在哪?”

“真的可以嗎?!”到底年紀小,鐘念念掩不住心中喜悅,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拿出一張明信片,“簽在這裡可以嗎?”

謝欽辭低頭看去,明信片上是自己在顧眠MV裡的厲鬼形象。

傅明霽適時遞來一隻筆。

謝欽辭接過,在明信片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鐘念念雙手接回明信片,高興的不行。

趙峰是帶著任務來的,離開前,單獨見了謝欽辭一麵,從

() 謝欽辭手上購買了一批符篆。

上麵對謝欽辭采取的措施是儘量交好(),

?[((),

他們無法想象與之交惡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

還好,謝欽辭展現出的一麵不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隻要他不做出威脅民眾存亡的事來,上麵都會給他最高優待。

看著站在燈光下的青年,趙峰心情有一瞬間的複雜,他被貶去雲城,某種程度上相當於被流放了,雲城是個小地方,遠離權利中心,他一度覺得,自己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通過層層阻礙才能重新爬回燕京,沒料到,隻因為謝欽辭的存在,他想達到的目的輕而易舉就達到了。

他還隻是因為和謝欽辭有過幾次合作,像傅明霽這種實打實被謝欽辭認定為自己人的,就趙峰所知,上麵已經決定將部分資源往傅氏傾斜了。

隻要傅氏沒有違法亂紀的事,謝欽辭的存在便是這個龐然大物的巨大保護傘,傅氏在傅明霽的帶領下發展本就迅猛,有這麼一層關係在,以後的發展更不可估量。

回到燕京後,餘淮希親自送來了謝欽辭所要的符紙朱砂一應物品,香火店暫時不開門,他時間多的很,專門跑這一趟除了將謝欽辭訂購的東西送來,還帶來了爺爺的囑托。

前幾天謝欽辭一直在忙,餘淮希想把東西送來,一直沒找到合適時機,收到喬遷宴邀請後,他將東西打包好,一起帶了過來。

“爺爺讓我和您說,他要出門一段時間,他想再去試試,能不能找到衣缽傳承人。”

其實餘淮希是不建議爺爺出遠門的,爺爺年紀大了,還生了場大病,獨自出去他怎麼放得下心?

“我有勸爺爺不要出去,爺爺不聽,說他這一身手藝不能斷了,哎,”餘淮希歎了口氣,“都怪我天賦不夠,達不到爺爺的標準。”

謝欽辭:“餘老板這麼大年紀出去,確實不安全。”

“是吧,我勸了好幾次了,沒用,我爺爺就是這樣,決定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我想著,我阻止不了爺爺出去,跟著一起去總可以吧,爺爺也不讓。”

離餘老爺子出門的日子越近,餘淮希越著急。

“我想給爺爺買一些護身的符,再看看能不能悄悄跟過去。”

“符沒問題,那個在你家店裡買東西人,後來又來過嗎?”謝欽辭轉身,拿了些平安符回來。

“沒來過了,我私下裡問了其他香火店老板,都沒見過他。”

“對了,謝大師,如果可能,您能不能幫忙勸一下我爺爺,想到他要出門,我心裡總是很不安,就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有些時候,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就好像有什麼存在,冥冥之中在告訴你什麼。

餘淮希以前不信這些,見識過了世界的另一麵,不得不信。

所有人散去,已是月上中天,東西有人收拾,謝欽辭拿著浴袍進了浴室,洗去一身煙火氣。

勸人這種活兒謝欽辭沒做過,讓他對付惡鬼還好

() ,

勸說一個老爺子打消主意比這難多了。

歎了口氣,

謝欽辭躺倒床上,想不通自己當時怎麼答應了。

傅明霽拿著吹風進來,走到床邊,扶起謝欽辭:“怎麼了?一臉憂愁的樣子。”

吹風機的嗡鳴聲中,謝欽辭說了餘淮希爺爺的事。

骨節分明的手在發絲中穿梭,粗糲指腹摩挲頭皮,謝欽辭放鬆靠在男人身上,讓他幫自己吹頭發。

“老人家的思想有時候是很難扭轉的。”就像他爺爺,雖然嘴上不說,但傅明霽知道,對方一直沒放棄尋找解決“活不過三十歲”箴言的辦法。

“是啊。”

謝欽辭抽空去了一趟餘淮希爺爺開的香火店。

這次,他見到了在店裡的餘老爺子。

“謝大師也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兒找來當說客的嗎?”

從餘老爺子口中,謝欽辭得知,這段時間,餘淮希找了所有能找的人,試圖說服餘老爺子。

“明知此去無歸路,你為何還要去?”謝欽辭在餘老爺子對麵坐下。

從餘淮希冥冥之中的感應,到今日見到餘老爺子的麵相,謝欽辭可以肯定,如果餘老爺子出門,就再也無法回來了。

餘老爺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慢慢開口:“其實我知道,我這一去,和小餘就是永彆,但我彆無選擇,因我犯下的孽,總要由我解決。”

“我年輕的時候,陰差陽錯入了這一行,我的天賦很好,遠超同齡人一截,年輕氣盛的,難免驕傲自滿,人啊,最怕自負,以為自己能解決一切,實則險些釀成大禍。”

餘老爺子有一個師兄,在他入門前,是師父座下天賦最好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會繼承師父的一切,直到師父從外遊曆回來,帶回一名新弟子。

遇到師父之前,餘老爺子從未學過這一行,甫一接觸,就展現出了驚人天賦。

真正的天才是藏不住的,師父的誇讚,同門的恭維,屬於師兄的光芒一點點落到他身上。

“師兄麵上一副關愛師弟的模樣,沒人知道,他心底恨毒了我。”

這份恨意在師父打算將傳承交給餘老爺子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師兄走了歪路,他利用所有人的信任,盜取傳承,重傷師父,逃了出去,我追殺了他很久,每次都被他逃脫了,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他抓住押回門派,不想他不知從哪學的陰毒法子,以血為祭,召喚陰物。”

餘老爺子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入目一片紅,師父的血、師兄們的血成了最好養料,猩紅月光下,慘叫聲、哀嚎聲一點點微弱下去,祥和的門派成了屠宰場,成了陰物的狂歡盛宴。

在師父的拚死保護下,隻有餘老爺子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帶著滿身傷逃了出去,隱姓埋名,徹底舍棄原來的名字、身份,在暗處潛伏,死命修煉,終於等到機會,重創師兄。

“為了這一戰,我準備了很多,甚至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打算,我們拚著

重傷,

隻差一點點,

差一點就能殺了他。”

“但是他被救走了。”

之後很多年,餘老爺子隱姓埋名,開了家不起眼的香火店。

“那一戰我傷了根本,徹底失去修行可能,我傷的那樣重,非常肯定,那個人隻會比我傷的更重,絕無再出來做惡的可能,我一直這麼覺得,幾十年過去,風平浪靜,好似他真的已經死在某處了,可,最近,他又出現了,那樣孵化陰物的辦法,除了他,我想不到彆人。”

原來,燕京出現大量不明陰氣的事早已在玄門中傳開,龍組和玄門合作,試圖解開這一謎團,可惜一無所獲,直到謝欽辭從西城回來,交給龍組一塊肉團,困擾眾人多日的秘密揭開了神秘麵紗。

玄學內部網上全在談論這件事。

餘老爺子雖然不能修煉了,暗處卻沒有斷了和玄門的聯係,他以全新的身份紮根燕京,靠上好的符紙和朱砂等物重新踏入玄學界。

因此,在看到眾人討論的時候,他知道,是那個人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燕京蟄伏了多久,但我知道,他手裡那些陰物一旦孵化有多難纏,我必須趁他還沒成功前,解決掉他。”

這段往事,餘老爺子已經很久沒對人說過了,若不是謝欽辭,他幾乎快忘了,自己曾經有過那樣意氣風發的時候。

改頭換麵,遠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他用了玄門秘法,將自己從頭到尾變成另一個人,以紗布拆下來的那一刻為分割線,過去的他永遠死在深山中那間小屋子裡。

“如果這些陰物的存在真的是你說的那個人在背後控製,那麼他一定藏得非常深,不然這麼久了,不會一點痕跡都沒發覺。”

謝欽辭敲了敲桌麵:“你要如何找到他?”

“而且過去那麼久,你怎麼肯定,做這件事的一定是他?”

“即便有百分之的可能不是,我也不會放任他的東西留在世上禍害無辜人命,”餘老爺子笑了笑,“至於如何找到他,他對我的恨意隻會比我多,不會比我少,他若是活著,這些年一定也在找我,隻要我出現,他一定會出來。”

“我本就是一個該死之人,回不回得來沒什麼要緊的,隻是小餘,這一切和他無關,我將門派所有傳承藏在老房子裡,若我不在了,謝大師可以去取出來,隻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能對我那傻孫子多關照一點。”

“其實他不是沒天賦吧。”謝欽辭突然開口。

餘老爺子苦笑:“是,小餘從小就表現出了驚人天賦,他出生自帶陰陽眼,還小的時候自己不會控製,總被嚇哭。”

想到那些溫馨時光,餘老爺子麵色柔和下來:“我封住了他的天賦,封住了他的陰陽眼,這條路太艱辛、太難走,我隻希望他能普普通通快快樂樂活著。”

“這件事我會解決,你自己的孫子,自己關照。”謝欽辭站起來。

“謝大師?”餘老爺子跟著站起來,“這是我和師兄的恩怨,我同他之間,橫亙著包括師父在內整整三十二條人

命,理當由我解決。”

“但我已經收了酬金,答應他們,會助他們解決這件事,”

謝欽辭微微偏頭,目光落在虛無處,“你既然曾經修行過,應當知道,我們這一行,承諾出去的事,收了酬金不辦事是會遭受反噬的。”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先辦了事,再收錢,以免錢到手了事沒辦成遭到反噬,得不償失。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有意藏起來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現在是信息時代,將從餘老爺子這裡得到的線索告訴趙峰後,上麵啟用最高權限,沒多久就鎖定了幾個可疑人選。

剩下的,就是需要逐一確定,找出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

這些都不需要謝欽辭操心。

餘淮希不知道謝欽辭是怎麼說服爺爺的,謝欽辭去香火店那天,他被爺爺打發到彆處去了,隻知道爺爺回來後,一言不發在書房呆了一下午,出來後告訴他,他不走了。

餘淮希高興撲過去,抱住他:“太好了,爺爺。”

這個懷抱是那樣緊,餘老爺子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和孫子相依為命多年,若自己出了事,最難過的人必定是餘淮希。

自從知道那個人還活著的消息後,他沉浸在過去的仇恨中,忽視了眼下更重要的東西。

謝大師說的不錯,他去了不一定有作用,白白搭上一條命不值得。

想通這點後,他通過謝欽辭留的聯係方式,嘗試著和官方合作。

謝欽辭說,背靠大樹好乘涼,眼下他們目的一致,能合作何必單打獨鬥?

餘老爺子覺得很有道理。

人多力量大,現在不是舊社會了,他該往前看,而不是按老舊方法解決問題。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