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悠悠……”

悠悠轉頭:“奶奶,怎麼了嗎?”

“那是謝大師養的……”穀老夫人在孫女清澈的目光中,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我知道是謝哥哥養的啊,所以我在征求謝哥哥和它的意願,我知道,做朋友是雙方的事,如果它不願意,我不會勉強的。”

小姑娘的目光特彆真摯,不過五歲的小孩,沒有成年人的彎彎繞繞,想怎麼就直接說了。

穀老夫人一時無言。

她想說,那是謝大師養的厲鬼,和傷害你的東西是一樣的,是危險的,你要和它交朋友,先不說危險性,單說對方是厲鬼這一點,人鬼殊途,如何能玩到一起?

可這一刻,她到底沒有說出口。

悠悠剛受了這麼大的罪,她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

不就是和一隻厲鬼做朋友嗎?

看看能不能在謝大師手裡買一些符,保證悠悠不會因為厲鬼陰氣受影響,她實在想和對方玩,就玩吧。

更何況,悠悠說的不錯,那隻厲鬼救了悠悠,他們確實該道謝的。

想通這些,穀老夫人對謝欽辭道:“謝大師,悠悠說的對,您養的那位,救了悠悠,我們也該道謝的,不知它喜歡些什麼,我們可以提供。”

這還是第一個要和黑坨坨做朋友、要答謝黑坨坨的客戶,謝欽辭看了眼悠悠,在對方眼巴巴的目光中道:“我可以幫你問問它,願不願意和你做朋友。”

“太好了,謝謝謝哥哥,我可以邀請它來我家玩嗎?”

“也可以。”

悠悠歡呼;“謝哥哥,你真好!”

謝欽辭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姑娘確實可愛。

“黑坨坨不會對悠悠造成影響,它經常和人待在一處,會自己收斂陰氣,這點你們放心。”像是看出穀家人在擔憂什麼,謝欽辭道。

“謝大師,我們不是……”

“它到底和我們不同,你們害怕我能理解,不過黑坨坨本來是我放在傅先生身邊保護他的,它要曠工,你們也得爭取一下傅先生的同意。”

“那位,一直跟在傅先生身邊嗎?”穀老爺子詫異。

他隱隱聽過傳言,說傅總完全不信這些,如今卻放一直厲鬼在身邊當保鏢,也不知中間遭遇了什麼。

念頭在腦中一轉,穀老爺子很快收回思緒,詢問傅明霽的意見。

傅明霽和謝欽辭一樣,隻要黑坨坨自己同意,他不會阻止。

謝欽辭和黑坨坨溝通了一下,黑坨坨不明白朋友是什麼,謝欽辭說是和它一起玩的人,它欣然答應了。

謝欽辭將黑坨坨從鈴鐺裡放出來,怕嚇到小孩,黑坨坨控製了身形,是一顆齊小孩腰高的黑色愛心氣球。

看到熟悉的黑愛心,悠悠眼睛一亮。

黑坨坨慢悠悠飄到床上方。

穀家人緊張盯著悠悠。

悠悠說要和

黑坨坨交朋友(),

℡()_[((),

她先鄭重和黑坨坨介紹了自己。

“我叫悠悠,今年五歲,在小艾幼兒園讀書……”

黑坨坨小聲“汪嗚”附和。

悠悠拿出自己的玩具給黑坨坨玩,一人一黑愛心相處融洽。

穀家人觀察了一會,見悠悠沒什麼不適,反而因為運動,臉頰紅撲撲的,氣色好了不少,提起的一顆心緩緩放下。

謝欽辭也在看他們,他發現,有一縷很小的功德,降臨到黑坨坨身上,黑坨坨渾然不覺,正在和悠悠玩丟球的遊戲。

悠悠丟,黑坨坨撿,或者黑坨坨丟,悠悠撿。

謝欽辭這段時間得了不少功德,這些功德作用於他的神魂,讓他的魂魄與這個世界的聯係更緊密,隻是可惜他如今無法離開這具身軀,看不到魂魄的真正樣子。

黑坨坨的變化很明顯,一層淡淡的金邊浮現在它身軀上,普通人無法看見的金光閃爍了一陣,漸漸沒入黑坨坨身體,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多得一點金光,黑坨坨會變成什麼樣。

小孩們在一邊玩,大人們繼續說起正事。

“謝大師,今天早上,我讓人去了萬奶奶家,問起玩具的事,萬奶奶和她孫子完全不記得有這一回事,難不成當時和悠悠一起玩的,不是他們嗎?”

“我們還去問了其他幾家,那些人家裡的小孩都不記得這件事,一個人可能說謊,總不能那麼多人同時說謊,更何況,有幾家小孩當時不在小區。”

被穀家派去做事的,是穀先生的秘書,到各個小孩家裡的時候,臉色嚴肅,家長們不敢懈怠,為了證實自己的小孩那天沒和悠悠接觸過,給出對應證據。

穀家派人去問,一是為了弄清楚,是誰在暗中想傷害悠悠,二是擔心同樣的東西流入彆的小孩之手,有人受傷。

“這件事沒問出結果,倒是問到另一件比較奇怪的事,其中有好幾家說,自己的孩子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們在一個巨大的娃娃機前抓娃娃。”

穀家人對娃娃機這個詞非常敏感,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悠悠遇到的事。

“他們的夢不一定是夢,昨天晚上剛開始的時候,娃娃機前不是出現了很多小孩的魂魄,裡麵有不少是生魂,可能就是附近的孩子在夢中被吸引過來。”

“生魂離體,又是一些孩子,可能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影響。”謝欽辭思索。

“謝大師,不知道您的符能不能對他們起作用,我們想買一些,給那些孩子們送去,他們經曆這一遭,也是無妄之災。”

孩子出了事,穀家人心如刀割,每個孩子都是家人的寶貝,若孩子出了事,家長是最難受的。

穀家人感同身受。

“我可以給你們一些安魂符,讓他們隨身攜帶就行,所幸這些孩子魂魄離體時間不久,受娃娃機陰氣影響,最多生一場小病。”謝欽辭道。

“謝大師,還需要做什麼嗎?”

“可以讓他們多曬曬太陽,悠悠也是,多

() 帶她到外麵曬曬太陽。”

穀家人認真記下。

“至於你們說的那天小孩子們都沒和悠悠見過的事,有可能出現在那裡根本不是那些孩子,是那枚眼球為了迷惑視線,故意攪亂了王嫂和悠悠的認知,人對熟悉的人或事物,總是比較容易放下戒心。”

一般強大點的陰物都有迷惑人心的能力,若那天真有那麼多小孩在,並接觸過眼球,才是麻煩事。

生魂回歸本體,剩下的孤魂野鬼被蓮花觀的道長超度。

遊樂園老板聽說了這件事,想找謝欽辭幫忙驅驅邪。

謝欽辭和傅明霽從醫院離開,去了一趟遊樂園,出了那樣的事,遊樂園處於歇業狀態,裡麵空無一人。

車一路開到遊樂園裡,停下。

遊樂園老板和負責人都等在外麵,謝欽辭和傅明霽下車後,兩人迎上來。

“謝大師,麻煩您走這一趟了。”

遊樂園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負責人是他的小舅子,他已經從負責人口裡聽說了這件事。

“這家遊樂園一開始是我送給女兒的生日禮物,後來女兒說,一個人玩太沒意思,就改成對外開放,幾經擴建,才有了今天的規模。”遊樂園老板邊引著兩人往裡走邊介紹。

“娃娃機的事我聽大朋說了,真的非常感謝您出手,解決了遊樂園的一大隱患,若真出了事,我不知道該怎麼交代。”

穀家出手闊綽,事情解決後,翻倍給了謝欽辭報酬,他們本來想給更多的,謝欽辭沒要。

遊樂園老板得知後,說什麼也要給謝欽辭報酬。

“不管怎麼說,娃娃機是您解決的,若放任不管,這家遊樂園開不下去不說,孩子出了事我該如何向他們的父母交代?”

謝欽辭在遊樂園裡走了一圈,一天過去,這裡已經沒殘留多少陰氣了,殘留有陰氣的地方,謝欽辭將之驅散。

遊樂園很大,走完一整圈,需要一定時間,等謝欽辭解決完,已經到了傍晚。

“謝大師,我做東,這一頓飯您一定要給麵子。”

解決完遊樂園的事,遊樂園老板心中的大石放下,說什麼也要請謝欽辭吃飯。

選的地點是西城一家很有名的餐廳。

遊樂園老板下了大價錢,點的都是餐廳招牌菜,還要了幾瓶好酒。

礙於酒量,謝欽辭隻淺飲了幾口。

幾杯酒下肚,遊樂園老板眼眶紅了。

“謝大師,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真的沒辦法了,求您幫幫我。”

不能喝酒,謝欽辭麵前換了果飲,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是我的女兒,她身上出了怪事。”

這段時間,因為女兒身上發生的怪事,遊樂園老板請了長假,和孩子她媽在家輪流照顧女兒,沒怎麼管生意上的事。

遊樂園這邊交給小舅子他完全放心,便不再過問這邊的事,直到昨天大半夜,接到小舅子的電話。

“姐夫,前兩天穀家人不是來遊樂園找小孩,一直沒找到嗎?今天可算找著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經曆了什麼……”

發生了這麼顛覆世界觀的事,大朋急需找人傾訴,大半夜打電話給彆的朋友說這些,說不定會被當成犯了癔症,和姐夫說就不一樣了,姐夫姐姐是知道穀家在遊樂園找孩子的,隻是因為外甥女的事,沒心情管這些。

大朋滔滔不絕講完晚上發生的事,重點集中在謝欽辭身上。

“這位謝大師當真了不得,彆人毫無辦法的事,在他手中輕而易舉就能解決,謝大師還養了一隻特彆厲害的厲鬼,非常聽話……”

他一個人說了許久,對麵都沒傳來回應,大朋撓了撓脖子,一看時間,謔,淩晨四點多了,他這個點打擾姐夫,好像不太好。

“姐夫,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怪我,這事兒太玄乎了,一說起來沒完沒了,你好好休息,我掛了。”

“等等。”

對麵終於傳來聲音,可能是大半夜被吵醒,電話裡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說的這位謝大師,真有這麼厲害?”

黑暗中,遊樂園老板緊緊握著電話,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必然不可能騙你啊,姐夫,不止我,穀家人,還有穀家請來的人都看到了,你隨便去問一問,就能知道,我絕對沒有誇大其詞。”

“對了姐夫,小鈴的事,說不定謝大師能解決。”

大朋是自家人,隱約從自家姐姐口中得知,外甥女竇一鈴突然生了怪病,他想去探望,沒見著人。

大朋一直很好奇,自家外甥女到底得了什麼病,連親屬探望都不行。

經過今晚的事,他突然有了個新猜想,萬一不是什麼病,而是招惹了什麼臟東西呢?

他本來和世上大多數人一樣,不太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畢竟沒親眼見過,而且現在科學宣傳也很到位,直到他親眼目睹。

都親眼看到了,如何能不信?

自從外甥女生了病,他再沒見過她,不清楚內情怎麼樣,但外甥女的親爹媽肯定是知道的,他說謝欽辭有多厲害,是想給姐夫一個新選擇,如果真的不是病,是彆的什麼,謝大師能解決呢?

安靜的室內,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遊樂園老板竇老板手指不斷用力,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聽到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好半晌,竇老板聽到自己竭力維持平靜的聲音:“大朋,你能聯係上這位謝大師嗎?就說我想請他給遊樂園驅驅邪,當麵答謝他。”

“姐夫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大朋知道,姐夫對自己的提議心動了。

電話掛斷,屏幕亮起又熄滅,黑暗中,竇老板不知獨自坐了多久,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從漫無邊際的思緒中抽離。

“小鈴今天的情況怎麼樣?”緊閉的們被推開,竇夫人一臉疲憊走進來。

“晚上沒鬨,”竇老板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剛才大朋

給我打電話,說遊樂園的事已經解決了,還說,穀家請了一位很有能力的大師前來,事情就是這位大師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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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竇夫人沉默了,垂下的手緊緊蜷起,指甲陷入肉中猶不自知。

“我弟弟的性子我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老竇,不如,我們請這位大師來給小鈴看看?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

竇一鈴這樣,他們能關一時,總不能將人關一輩子。

他們的女兒才二十五歲,如花般的年紀,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不會讓她這麼枯萎。

夫妻倆達成共識,隻要謝欽辭答應,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們都願意接受。

“謝大師,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五十多歲的男人,說到傷心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醫院我們去了,沒用,反而讓小鈴的情況更嚴重了,沒有辦法,我們隻能把人接回來。”

“你先和我說說,你女兒是什麼情況。”謝欽辭將桌上的紙推到他麵前。

竇老板抽了一張,擤了擤鼻涕,擦乾眼淚,連喝兩口水,讓自己的聲音更正常一點。

“她身上長了很多眼睛,那些眼睛跟活的一樣,平時眼睛是閉著的,這個時候,小鈴會比較安靜,一旦那些眼睛睜開,小鈴就跟瘋了一樣,大哭大鬨,死勁摳身上的眼睛,摳的血肉模糊。”

回憶起那個場景,竇老板打了個冷顫。

“一般是什麼時候發作?”

“晚上,半夜居多。”

路上,竇老板告訴了謝欽辭他們知道的所有經過。

“大概一個半月前,小鈴說她身體不舒服……”

竇一鈴總說身上哪哪疼,竇母給她仔細檢查了,身上什麼都沒有,可她一直喊疼,無法,竇老板和竇母商量後,帶著女兒去了醫院。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竇母拿著檢查單,臉上滿是憂愁:“檢查結果說沒事,可小鈴一直喊疼,這可如何是好?”

竇一鈴裹得嚴嚴實實站在竇母身邊,帶著帽子、圍巾、口罩、墨鏡,現在天氣還沒那麼冷,她的奇異打扮吸引了不少視線。

竇一鈴已經顧不上了,因為她很冷,寒意從骨頭縫裡滲出,蔓延至全身,像是泡在一塊萬年寒冰融化的水中,寒意從靈魂浸透身體。

她顧不上彆人的目光,因為她感受到了隨著寒意升起的疼。

鑽心疼痛。

像是有什麼存在硬生生撕扯開血肉,將自己塞到血肉模糊的撕裂傷口裡,鼓脹夾著劇痛,在身體每一處肆虐。

竇一鈴緊緊咬住牙關,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冷汗從額頭滑落,沾濕了眼睫,像是哭過一般。

身上的冷汗浸濕了衣服,濡濕、黏膩,風一吹,寒意透過毛孔滲入更深層次的血肉。

竇一鈴的表現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竇父竇母帶著她又跑了好幾家醫院,可不管怎麼檢查,結果都和第一次

() 一樣。

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竇母看著在床上難受得蜷縮成一團的女兒,直抹眼淚:“到底是怎麼回事?難受成這樣,為什麼會檢查不出來?”

“不然,我們帶小鈴去燕京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出國看!”

竇父竇母收拾了東西,打算第二天就啟程前往燕京,可等他們辦妥一切,竇一鈴這裡出了意外。

竇一鈴不肯出門。

準確來說,是不肯接觸陽光。

一出門,一被陽光照到,她就拚命撕扯自己,喊疼,喊有東西在皮肉裡啃噬她的血肉。

竇一鈴披頭散發,神情癲狂,掙紮不修,竇父竇母死活沒按住她,被她掙脫,縮回屋裡。

兩人聽著屋裡“乒乒乓乓”的聲音,臉色凝重。

竇一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無論竇父竇母在外麵怎麼喊,都不肯開門。

緊閉房門內,遮光效果極好的窗簾被緊緊拉上,明明是陽光明媚的午後,屋裡卻是一片黑暗。

竇一鈴抱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緊緊咬住牙關,抵抗身體內部侵襲而來的蝕骨癢意。

好癢。

好疼。

好難受。

有什麼東西從血肉裡擠出來了!

異物感那樣明顯,想要忽視都難,竇一鈴艱難挪動手臂,將袖子擼起來,摸索著點開手機,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看向自己的手臂。

!!!!!!

一顆眼球突兀出現在手臂上,似是感受到有人在看它,骨碌骨碌轉動,直直對上竇一鈴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

巨大驚恐之下,竇一鈴控製不住尖叫出聲。

手機被砸出去,撞到櫃子上的擺件,發出一聲巨響。

“小鈴!鈴鈴!你怎麼了?!”

聽到屋裡傳來的聲音,竇父竇母齊齊起身,不斷拍打竇一鈴房間的門。

“小鈴,開門!有什麼事和爸爸媽媽說,彆一個人憋著!”

“小鈴!”

竇父竇母在外麵拍了半天門,門都沒有被打開的跡象,屋裡除了一開始的聲音,也再沒發出過什麼聲音。

一門之隔的房間內,竇一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一絲聲音泄露。

即使隻一眼,她也能確定,自己手臂上,長出了一隻怪異的眼睛。

那隻眼睛在看自己!

眼睛出現的地方,是剛才她感到擠脹感最嚴重的地方,這裡長了一隻眼睛,其他地方呢?

她身上擠脹的地方遠不止這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