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難怪會窒息,被子把整個腦袋都裹住了,能不窒息嗎?

笑笑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喘氣。

好一會兒,窒息感才徹底消失。

窗外透來些許光亮,臥室依然昏暗,笑笑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她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想到將自己從夢裡拖出來的燙意,笑笑借著手機的光,看向自己的手。

手裡不再發燙的平安符靜靜躺著,笑笑攏了攏手心,想到那個夢,徹底不敢睡了。

困意不斷上湧,剛才怎麼都睡不著,這會兒眼皮沉的抬不起來。

笑笑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刺啦。”

奇怪的聲音從床邊的衣櫃裡傳來。

正在和困意做鬥爭的笑笑下意識看過去。

“啊啊啊啊啊!!!!!!!”

櫃門打開,櫃子裡,一雙漆黑的眼睛正盯著她。

猝不及防與之對上,笑笑大叫著往床裡縮。

怎麼會有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一動不動,隻盯著她,幾分鐘後,笑笑握緊手裡的平安符,勉強找回一絲理智,她爬到床邊,打開臥室的燈。

燈光驅散黑暗,她看清了衣櫃裡的東西。

是一個小熊玩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塞到櫃子裡的,身體扭曲著,麵部直直朝外,一雙無機質的眼盯著床的方向。

笑笑哆嗦著下床,把衣櫃的門緊緊關上,關了還不放心,拖了把椅子來,抵住櫃門。

這間屋子她是不敢睡了,到了客廳,將燈打開,蜷縮在沙發上,因為害怕,一直發抖。

她沒關燈,不止客廳的燈,臥室、廚房……能打開的燈都被她打開了。

迷迷糊糊睡過去後,她又做了個

() 夢,夢到那隻棕色小熊從櫃子裡爬出來,爬到沙發上,想抓她,卻被一股大力彈開了。

源源不斷的熱意從手心傳向身體各處,困極了的笑笑陷入深沉夢鄉。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笑笑捂著有些疼的頭坐起來。

手緊緊握了一夜,又疼又麻,笑笑動了動手指,慢慢將手鬆開。

“撲簌簌。”

笑笑一愣,看向自己的手。

手裡的平安符不見了,隻餘一點符灰,隨著她鬆開拳頭,從指縫間滑落。

“怎麼會?”

笑笑掀開被子,目光落在某處,一頓。

沙發下,棕色小熊靜靜躺在地上,四肢邊緣有燒焦痕跡。

竟然不是夢嗎?

謝欽辭依偎在傅明霽懷裡,被紫氣包裹著睡了一夜,醒來神清氣爽,半點醉酒後遺症都沒有。

兩人確定關係後,傅明霽身上的紫氣受主人心情影響,很樂意往謝欽辭身上撲。

“難怪這麼多陰邪之物垂涎紫氣。”謝欽辭換好衣服,走出臥室。

傅明霽在外間辦公。

雖然傅氏有傅老爺子坐鎮,但傅老爺子年紀大了,他也不能真什麼都不管。

爺孫倆每天除了商量公事,傅老爺子對孫子的戀情進度也很關注。

【傅老爺子: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

【傅明霽:快了。】

【傅老爺子:動作快一點,像我當年追你奶奶,你爸追求你媽,都速度的不行,怎麼到了你,就這麼慢了呢?】

傅明霽正要回,聽到腳步聲,放下筆記本。

謝欽辭從背後撲到他身上,探頭看筆記本屏幕:“在忙工作?”

傅明霽反手將人撈到腿上抱住:“爺爺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回去。”

“你爺爺嫌棄你速度慢。”看到屏幕上的對話,謝欽辭戳了戳傅明霽胳膊。

“機票已經定好了,今天下午飛,收拾收拾我們就能回家了,”傅明霽將腦袋擱在謝欽辭肩膀上,“等回去,就去見爺爺?”

“我都可以。”

無事一身輕,不用拍戲,謝欽辭也不想出門,打算在酒店窩到下午,直接去機場。

傅明霽自然沒意見。

結束工作,傅明霽拿出笑笑給的書,叫出黑坨坨,讀給它聽。

謝欽辭坐在一邊打遊戲,他最近迷上了一款新發行的遊戲,修仙背景,玩家可以任意選擇職業,種田、權謀、修仙都行,謝欽辭選了種田,每天定點上線種菜收菜,喂雞喂鴨。

遊戲是顧眠安利給他的,本來顧眠是想和謝欽辭一起玩修仙路線,大殺四方,可惜他晚說了一步,謝欽辭已經選了種田路線。

【顧眠:謝哥,你怎麼就選了種田呢?來和我一起修仙啊,好多靈獸,好多武器,好多好看的皮膚。】

【謝欽辭:打打殺殺沒什麼意思。】

【顧眠:?】

【顧眠:謝哥,你說這句

話,畫風很不對啊。】

【謝欽辭:有什麼不對的?】

【顧眠:你不該熱血沸騰,在遊戲裡大殺四方,攀登頂峰嗎?】

【謝欽辭:你也說了是遊戲。】

【顧眠:。】

【顧眠:懂了,謝哥在現實世界大殺四方就夠了,不在乎遊戲裡的虛假。】

【謝欽辭:……】

【顧眠:對了謝哥,這個遊戲公司找我幫忙寫歌,有請代言人的打算,不知道最後會選誰。】

【顧眠:謝哥,你快回來了吧?回來了聚一聚啊,還有祝哥,他最近也在燕京。】

【謝欽辭:祝宸星?】

【顧眠:對,之前一直說聚一聚,但時間對不上,好不容易我們都在燕京,現在就等謝哥你回來了。】

謝欽辭回了個OK。

祝宸星他還有印象,他剛穿來這個世界時遇到的人之一,後麵祝宸星一直在外地拍戲,據顧眠說,剛從國外回來。

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新消息彈出來,謝欽辭切出遊戲頁麵,點開消息。

是燕元洲發來的。

【燕元洲:謝大師,您還在酒店嗎?之前那個姑娘,遇到了一點事,您現在有時間幫忙解決嗎?】

燕元洲的兩份報酬都已經付到位了,謝欽辭拿錢辦事,隻是在劇組的時候,笑笑身邊一直沒發生異常的事。

書裡的執念被謝欽辭解決後,莫名其妙的針對少了,她和幾個小姐妹解開誤會,幾人重新玩到一起。

片場。

笑笑緊張等待謝欽辭的回複。

一大早,她根本不敢在家裡多待,匆匆換了衣服,快速收拾好自己,來到片場。

來了之後第一時間找謝欽辭,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和她恢複關係的女孩問她:“笑笑,你在找人嗎?”

“謝老師今天不來嗎?”

笑笑問。

“你傻了?”女孩點了下她額頭,“謝老師昨天殺青了啊。”

是哦。

笑笑反應過來,謝欽辭昨天殺青了。

她今天早上腦子亂得不行,一門心思想著早點來片場像謝欽辭求助,完全忽略了謝欽辭已經殺青的事實。

她沒有謝欽辭的號碼,貿然去問肯定不行,找林導?

林導正在忙,笑笑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了來片場的燕元洲。

燕元洲一眼看到臉色焦急的女孩,將人叫了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燕總,您能不能聯係上謝老師?”笑笑想到,那天的事燕元洲也在,說不定對方有謝欽辭的聯係方式。

“可以,你先彆急,我幫你聯係他。”

消息發出去後,笑笑緊張站在原地,捏自己的衣角。

“叮咚。”

對方回消息了。

【謝欽辭:不忙,帶她過來。】

“謝大師說讓我帶你過去,”燕元洲將手機裡的消息遞給笑笑看,“我們走吧。”

“劇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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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離片場不遠,幾分鐘的路程,兩人很快就到了。

門鈴響起,傅明霽過去開門。

笑笑有些拘束,謝欽辭倒了杯水給她:“彆緊張,先喝口水緩緩。”

笑笑接過水杯,在沙發上坐下。

傅明霽給剩下的幾人倒了水,小燕總雖然有些疑惑謝欽辭的助理怎麼好像是和住在一起,但那是人家的私事,他無法過問,也沒立場去問。

“我給你的那漲符,昨晚用掉了?”謝欽辭在笑笑對麵坐下,問。

“是,”笑笑捧著水杯,心中詫異,“謝大師,您怎麼知道?”

“符裡的力量被用掉了,我能感受到,說說吧,昨晚發生了什麼。”

笑笑說了自己從殺青宴回去後發生的事,說到玩偶熊,眼中染上恐懼:“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我醒來的時候,本該被我關在櫃子裡的玩偶熊出現在沙發前,四肢上的毛還有燒焦的痕跡,我沒法不多想。”

謝欽辭:“玩偶熊是你自己買的?在你家多久了?”

“不是我自己買的,是我發小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們關係一直很好,她已經出國了,玩偶是從海外寄回來的,謝老師,會是我發小想害我嗎?”

笑笑不願意懷疑自己的發小,可玩偶熊又實實在在是發小送的。

謝欽辭:“你和你發小關係怎麼樣?”

“我們關係很好,”笑笑回答,“小時候,我們兩家離得近,幾乎是從小玩到大,直到她大學出國,一年見不了幾次麵,關係才淡了一點。”

謝欽辭:“最近有鬨過矛盾嗎?”

笑笑:“沒有,她不止給我寄過一次禮物,零零碎碎的有很多。”

謝欽辭:“玩偶熊還在你家?”

笑笑:“嗯,我不敢碰它。”

謝欽辭:“先去你家看看。”

一行人來到笑笑住的地方。

站在門口,笑笑深深吸了口氣,打開門。

屋裡靜悄悄的,和她離開時沒什麼兩樣,被子堆在沙發上,符灰落在地上,茶幾上胡亂堆著幾個瓶瓶罐罐。

“屋子有些亂,”看到屋裡的情形,笑笑臉一紅,“我平時不這樣,今天是太害怕,沒敢在家多留……”

也就沒收拾。

早知道怎麼也該收拾一下,這也太亂了。

笑笑幾步上前,收拾了一下淩亂的桌子。

“沒事,你說的玩偶熊,是這個?”謝欽辭走到沙發邊,彎腰將玩偶熊撿了起來。

“是這個,謝老師,我很確定,玩偶熊不是我帶出來的,是它自己出來的。”

謝欽辭捏了捏玩偶熊,挺軟。

“刺啦。”

“刺啦。”

“謝,謝老師,就是這個聲音,昨天晚上,一直響,最先是在屋外,然後是屋裡,我驚醒時,在衣櫃裡看到一雙黑色的眼睛

() ,開燈才發現,是這個玩偶熊的眼睛。”

漆黑的、無機質的、冰冷的眼睛。

現在回想起來,笑笑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無法形容看到眼睛的那一刻,她是什麼感受,恐懼攀升到了極點,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那雙眼睛,直擊靈魂。

謝欽辭仔細摸了一遍玩偶熊,玩偶熊身上不斷傳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謝老師,這是什麼聲音?”

“熊裡有東西,能拆開嗎?”

“可以,我去拿剪刀。”

笑笑飛快找了剪刀出來,謝欽辭接過剪刀,沿著玩偶熊背後的線開始剪。

“謝,謝老師,它是不是,是不是在動?!”笑笑盯著謝欽辭的手,語氣驚恐。

“嗯,它在掙紮。”謝欽辭一手壓住玩偶熊的掙紮,一手毫不留情剪開它背後的線。

掙紮?

為什麼會掙紮?

難道這個玩偶是活的嗎?

謝欽辭尋常的語氣給了笑笑和燕元洲極大震撼。

“謝大師,它為什麼會掙紮?它是活的嗎?”燕元洲咽了口口水,顫抖著聲音問。

一會兒功夫,謝欽辭已經將玩偶熊剪開了。

“謝老師,裡麵有什麼?”笑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刺……啦……”

謝欽辭從玩偶熊中取出一個小指長的黑色圓筒。

圓筒很細,隻有一半手指粗,藏在玩偶最中間,被裡裡外外包裹著,從外麵摸很難感受出來。

“刺……啦……”

“聲音是從這個東西裡麵發出來的!”笑笑忍著害怕上前,“這到底是什麼?”

謝欽辭打量手中的圓筒,圓筒渾然一體,上麵刻了不同紋路,謝欽辭對比自己的記憶,沒找到能和這種紋路對上的。

“是國外一種古老的小眾文字,我曾經看到過。”看清圓筒上刻的紋路,傅明霽道。

“上麵寫的什麼?”燕元洲也忍者害怕圍了過來。

“翻譯過來是,‘以吾之名’……”

“彆念,是詛咒。”謝欽辭伸手捂住傅明霽的嘴。

“我雖然認不出上麵的文字,但我能感受到,這上麵的力量,是一種詛咒,詛咒激發了書裡的執念,你一直抱著書,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行為抵擋了詛咒。”

“執念和詛咒此消彼長,相互製約,之前執念壓了詛咒一頭,所以我沒在你身上感受到詛咒,執念被解決後,你又隨身帶著平安符,詛咒一時半會無法對你造成影響,所以你身上沒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她為什麼要詛咒我?還是說,她不知情?”笑笑麵露茫然。

她知道,後者的可能性很小,發小之前就不止一次和她說,給她選了個非常可愛的小熊玩偶,是她親自選的,覺得非常適合她。

收到玩偶後,笑笑很開心,把玩偶擺在床頭。

是了,一開始,玩偶是被擺

在床頭的(),

(),

好像是那天,她抱著書看,突然覺得玩偶很礙事,把它塞到了櫃子裡。

這段記憶現在想起來,好似隔了一層迷霧,仿佛有另一個人操縱著她的身體,她隻是個旁觀者。

將這件事告訴謝欽辭後,謝欽辭回答她:“因為你當時被執念影響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做這件事的確實不是你,而是那道執念。”

笑笑的臉色更白了些:“謝老師,您能算出是誰給我下的詛咒嗎?”

“我可以讓詛咒反噬,你是想直接毀了它,還是讓下咒之人被反噬?前者,我不能保證可以找出下咒之人,後者,在被反噬的一瞬間,我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情況。”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驟然得知被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下咒,笑笑腦子很亂。

感情上她不願相信,理智上又覺得,對方都做了這件事,你還為她開脫什麼?

“你可以考慮幾天,正好,我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

國外的詛咒,和謝欽辭上次遇到的古墓詛咒有很大區彆。

“我看看你屋裡其他地方吧,還有你那個發小給你送的所有東西,最好都給我看看。”

“好,謝老師您等我一下。”

笑笑搬了好些東西出來,有水杯,有自己疊的千紙鶴,有抱枕,有積木……林林總總堆了一桌子。

謝欽辭從裡麵挑出幾樣:“這些你最好燒了。”

“這些都有詛咒嗎?”

“不是詛咒,沾了些臟東西,長期待在它們身邊,容易影響自身。”

謝欽辭將笑笑屋裡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任何問題了才離開。

“要改簽機票嗎?”回去的路上,傅明霽問。

“不用,東西我帶走了,在燕京還是西城沒有區彆。”

晚上七點,飛機到站。

闊彆多日,謝欽辭和傅明霽終於回到了家。

家裡有人打掃,很乾淨,兩盆牡丹被送到了傅老爺子那裡,由傅老爺子暫時照顧一段時間,一並被送去的,還有厚厚一疊牡丹養護手冊。

傅老爺子對比尋常大了幾倍的牡丹非常喜愛,經常邀請好友來老宅賞花。

“傅總,終於舍得回來了?”席元白找準時間,過來堵人。

傅明霽開門讓他進來:“說的好像我離開了很久似的。”

席元白坐到沙發上,看到一旁頂著書的黑坨坨,好奇:“這是在做什麼?”

“給它念書。”傅明霽拿起書,翻到第十頁。

席元白沒來的時候,傅明霽已經讀了一頁半,黑坨坨聽得昏昏欲睡,大腦袋一點一點的。

謝欽辭看了好笑:“你讀給它聽,它說不定都聽不懂。”

對黑坨坨的智商,謝欽辭心裡還是很有譜的,奈何傅明霽堅持。

“聽不懂就當熏陶了。”

“熏陶?”席元白坐直身體,“不是吧,傅哥,你這是養鬼還是養兒子啊?你自己卷生卷死就算了,怎麼養鬼也要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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