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鬼嬰懵懵懂懂被擠到一邊。

抬頭看看謝欽辭,又看看在一旁的秦沁,吧嗒吧嗒往秦沁身邊爬,邊爬邊喊:“媽媽,媽媽。”

不一會兒,鬼嬰已經爬到了秦沁身邊,沿著她的腿往上爬。

秦沁低頭看著鬼嬰,想把它抱起來。

謝欽辭已經丟開黑坨坨走過來,一把拎起鬼嬰,像是對秦沁說,又像是在對黑坨坨解釋:“我不養,它也不該由我養,去投胎是最好的。”

黑坨坨如臨大敵的神經終於緩和下來,慢悠悠飄了過來,扒住謝欽辭褲腿:“麻?”

這個時候,謝欽辭非常懷疑,黑坨坨到底知不知道這個發音的意思。

“謝大師,我的孩子,要怎麼辦?”秦沁眼巴巴望著被謝欽辭拎著的鬼嬰,很想說,孩子被這樣抱著不舒服,又不太敢。

謝欽辭抖了抖手裡的鬼嬰:“不如送去青霄觀。”

“青霄觀?是青木大師所在的青霄觀嗎?”秦老爺子知道青霄觀,聽圈裡人說過,青霄觀非常靈驗。

“嗯,你們可以讓鬼嬰在那裡接受香火,至於投胎,地府馬上要與人間建立合作,我到時候可以幫你們問一問。”

“多謝謝大師。”

秦家人聽了,大喜,連連道謝。

鬼嬰在謝欽辭手中一動不敢動,越是趨於本能行動的生物,對危險的認知越明顯,鬼嬰在謝欽辭手中,一點也不敢放肆,乖的跟什麼似的。

知道謝欽辭不會多養一隻鬼嬰,黑坨坨對鬼嬰的敵意消失了些,主動飄過來和它示好。

從某方麵說,黑坨坨是個實打實的社牛,不管對方是什麼物種,隻要黑坨坨想,都能和對方玩到一起去。

鬼嬰也不例外,兩隻鬼嘀嘀咕咕了一些常人聽不懂的話之後,關係明顯緩和下來。

謝欽辭鬆開手,讓黑坨坨帶鬼嬰去玩。

“謝大師,您能和我們一起去青霄觀嗎?還有沁沁的身體,需要做點什麼嗎?”秦老夫人開口。

“秦女士的身體,隻要後期不再接觸鬼氣,她的情況會逐漸好轉,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可以將這枚符貼身讓她帶著。”謝欽辭拿出一張平安符。

秦老夫人畢恭畢敬接過,交到女兒手裡:“沁沁,你好好帶著,不論去哪都不要取下來。”

知道母親是擔憂自己,秦沁握著被塞到手心的符,點頭:“媽,你放心,我會好好帶著的。”

至於被遺忘在一邊,臉上全是血的鬼嬰父親,沒人在意他。

秦家人憋了一肚子火,不過是眼下有謝欽辭在,又有更重要的關於鬼嬰的事需要解決,暫時顧不到他頭上來罷了。

他和秦家的事,他對秦沁做的事,私下利用公司的謀劃,秦家都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在秦家的懇求下,謝欽辭和秦家一行人一同前往青霄觀。

尤略旗被秦家帶來的人帶走,該走的法律程序他們會走,剩下的其他,他們也會出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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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霽坐在他身邊,前麵是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的秦沁。

“你們如果擔心普通法律無法給尤略旗定罪,可以將這件事交給專門管理這種事的特殊部門處理。”謝欽辭逗了一會黑坨坨,道。

黑坨坨扒著他的手啃。

糊了一手口水。

謝欽辭抽回手,從傅明霽衣兜裡取出紙巾擦了擦。

鬼嬰縮在角落裡,略顯局促。

“有這樣的部門嗎?”秦沁茫然。

“有的,你父母可能知道。”從剛才的相處看,謝欽辭不難看出,秦家老兩口,對這方麵的事,並非完全沒聽說過。

況且,位於秦家這樣的位置,該知道的消息一點也不會少知道。

秦沁就是被秦家保護的太好,秦家父母可能是為了女兒活在更單純的世界裡,許多東西都沒對她說。

這兩天的經曆也讓秦沁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像她以為的那樣美好,有許多潛藏的危機,有許多肉眼無法看見的算計。

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人,她都看不透,更遑論其他?

秦沁不敢想,若尤略旗計謀得逞,等待秦家的,會是什麼。

青霄觀距離不遠,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來之前,謝欽辭與青木大師聯係過,大致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青木大師掐著時間出來等人。

事情特殊,車一路開到觀裡。

謝欽辭帶著兩隻鬼一下車,等在外麵的青木大師等人就感受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涼意。

是鬼自帶的陰氣作用。

已經是黃昏,最後一抹斜陽搖搖欲墜掛在天邊,謝欽辭撐開一柄黑傘,為鬼嬰遮陽。

鬼嬰縮在傘下,黑坨坨也好奇擠了進來。

隨著它吃的鬼物增多,黑坨坨實力不斷增強,如今已經不需要懼怕陽光了,它從沒在傘下躲過陽光,對這一切都充滿好奇。

“這位就是謝道友讓我們幫忙超度的鬼嬰吧?”青木大師看到了在傘下躲太陽的鬼嬰。

鬼嬰從沒見過這麼多人,還都是道士,所處的地方也是道門清淨之地,它不敢妄動,看起來格外可憐。

“這隻鬼嬰沒主動做過什麼惡事,攤上這麼個父親,實在是命不好。”旁邊一名道長忍不住開口。

“是我遇人不淑,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秦沁哽咽著開口。

從知道真相那一刻起,她的內心就無比煎熬,她不止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天真,這麼不知事,若能早一點發現尤略旗的不對,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用遭遇這一切。

“一切皆有定數,善信不必自責。”青木大師出聲安慰。

秦老夫人摟住女兒肩膀:“這怎麼能怪你?不說你,我和你爸都沒看出,他身上藏的狼子野心,要怪,也該怪我們,在給你相看的時候,沒擦亮眼睛。”

秦沁握住母親的手:“不,該怪的,

() 是做出這些惡事的尤略旗,

不是我們。”

“你能這樣想,

再好不過了。”秦老爺子欣慰點頭,經曆這件事,女兒成長了不少,對這點,他是開心的,可一想到,女兒成長的代價,秦老爺子又覺得,如果有可能,女兒永遠長不大更好。

事情發生後,他和老妻私下談過,兩人都很後悔,由著女兒的性子,將她養得這樣天真,可這個女兒,是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他們隻有這一個孩子,父母想儘全力保護自己的孩子,這點有錯嗎?

沒有錯。

有錯的,永遠是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要說錯,他們也有錯,錯在沒能看清尤略旗的為人,錯在沒發現尤略旗增長的野心,沒能及時製止,沒能在造成慘案之前,將一切扼殺在搖籃中。

隻是世上從沒有“早知道”三個字。

青木大師將幾人引進屋,被秦家人一並帶來的,還有鬼嬰的屍骸和牌位。

秦家捐了一大筆香火錢,由青霄觀的道長給鬼嬰重新立一個牌位,原來的在新牌位立好後直接燒了。

鬼嬰屍骸上,陰氣遍布,幾名道長對鬼嬰屍骸做法,祛除它身上不該有的罪惡。

鬼嬰續在道觀聆聽道法,什麼時候投胎,要看什麼時候洗清這一身罪惡。

青木大師親自做了第一場法事,法事之後,鬼嬰身上的青灰色皮膚淡去,從外觀上,變成和普通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它的眉眼和秦沁很像,是個很漂亮的孩子。

秦沁坐在椅子上,看著如蜷縮在母體中一般姿勢漂浮在半空中的鬼嬰,不自覺留下淚水。

對這個孩子,她永遠是虧欠的。

青木大師起身,另外兩名大師接替了他的位置。

“謝道友,可否過來一敘?”青木大師低聲問。

無論是驅邪還是捉鬼,謝欽辭用的法子和正統道術都不同,看他們做法,謝欽辭看得津津有味,聽到青木大師的聲音,回頭。

青木大師衝他點點頭。

謝欽辭起身,把裝有黑坨坨的鈴鐺交到傅明霽手裡。

這個鈴鐺,還是當初青木大師送給他的。

為了避免黑坨坨搗亂,也為了避免誤傷到黑坨坨,道長們做法事的時候,謝欽辭把黑坨坨塞回鈴鐺裡,貼身戴在身上。

“青木大師,你有事和我說?”兩人來到外麵,謝欽辭問。

“是有一件事,關於保家仙的,我一位老友,家裡供奉了一位保家仙,是柳門的,彆的保家仙都有陸續清醒的跡象,隻他家的保家仙,越來越虛弱,就好像所有生機都被什麼東西吸食了一樣,我那位老友想了各種辦法,都沒能阻止這種趨勢,他想托我幫他問問,你能不能幫他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青木大師說完,神情略有些複雜地看了謝欽辭一眼。

不知從何時起,謝欽辭在玄學界,有了最特殊的地位,玄門所有人都默認,沒有謝欽辭解決不了的事,年輕弟子更是一個個成為謝欽辭的迷弟,

每天學外麵那些追星族,給謝欽辭打投。

這就導致謝欽辭粉絲的畫風格外清奇。

真正的辭粉混在其中,經常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青木大師的老友姓齊,齊大師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到謝欽辭這裡。

他供奉保家仙幾十年,從前靈氣尚未複蘇的時候,他家的保家仙靠著他的供奉堅持了下來,沒道理靈氣複蘇之後反而無法堅持。

聽完青木大師的述說,謝欽辭思索了片刻:“我可以幫他看看,不過我馬上要和龍組去阿黃出事的地方看看,他們有人被困在上麵,得去救人。”

救人的事刻不容緩。

“這件事我聽說了,實不相瞞,我和那位老友也要去,到時候你順帶幫他看看就行。”

青木大師道。

謝欽辭挑了挑眉:“你們也要去?”

青木大師點頭:“玄門不少人收到邀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和我們玄門有關,我們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樣也好,等救了人,我再幫他家的保家仙看看。”

確定之後,青木大師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老友,齊大師聽了,歡喜得大跳。

他屋裡,盤踞著一條十幾米長的大蛇,是柳門的保家仙。

大蛇是通體漆黑,鱗片略顯灰暗,它晃了晃巨大的腦袋:“還不一定能解決我的問題,彆高興的太早。”

他不是想給齊大師潑冷水,而是不想在失敗後,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他已經從這人身上,感受到太多太多失望情緒了。

想他堂堂大妖,何時連一個弱小人類的願望都滿足不了?

齊大師白胡子飄飄,舉止卻頗有些孩子氣,放下電話,走過來抱住大蛇的腦袋:“謝大師很厲害的,一定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治好你的。”

大蛇吐了吐信子:“你彆做傻事。”

“真的,你彆不信,我跟你說,謝大師之前……”為了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齊大師滔滔不絕開始講述謝欽辭做過的事。

謝欽辭尚且不知,自己即將多一個老迷弟。

功德到手,鬼嬰這邊的事一時半會無法結束,謝欽辭找青木大師借了一間僻靜的廂房,帶傅明霽過去。

傅明霽被他拉到廂房裡,不明所以:“欽辭,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做壞事,”謝欽辭勾了勾他手指,“你怕不怕?”

傅明霽握住他作亂的手:“在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謝欽辭從傅明霽語氣裡,聽出一股雀躍。

他輕嘶一聲,掐了掐傅明霽手心:“不要亂想,不是你想的那種壞事。”

取出黑無常給他的本子,謝欽辭在上麵寫下一句話。

對麵回話很快,沒多久,本子上浮現出一行不屬於謝欽辭的字。

黑無常到了生死簿所在的地方。

謝欽辭定了定神,取出金印。

他一直將金

印帶在身上,本來他研究了怎麼用金印接收功德金光的,但當功德金光落下,他心念微動,金印便發出一道微弱的金光,功德金光被自動納入金印中。

怎麼用金印,不需要彆人教,仿佛是謝欽辭的本能一般,金印會隨著他的心念,自動發揮相應功能。

此刻,隨著謝欽辭的想法,金印漂浮在半空中,柔和的金光將謝欽辭和傅明霽兩人緊緊圍住,傅明霽身上的紫氣被金印牽引,源源不斷從他身上浮現,融入金印中,與金印的金光融合,再回歸傅明霽身體。

整個過程持續了六分鐘。

剛好,是六道功德金光。

謝欽辭不知道,金印發揮作用的時候,他和傅明霽所在的廂房外,也浮現出一層柔和的金光。

青霄觀無數人看到了這一奇異景象。

隻是短短六分鐘,有來上香的遊客拍下這一奇異景象,傳到網上,大呼神明顯靈。

試試試試v:有人今天在青霄觀嗎?今天觀裡顯靈了!!

——什麼,彆是故意營銷的吧?

——什麼故意營銷啊,那可是青木大師所在的青霄觀,人家是燕京第一大觀,每天香客絡繹不絕,去上香都快要搖號了,營銷什麼?

——我在現場,我看到了,真的很奇妙,我拍了視頻,你們可以來我主頁看!#鏈接#

青霄觀在燕京本地很火,無數人湧進鏈接,想看看,到底是怎樣奇妙的一幕,會被當做神明顯靈。

點進鏈接,首先看到的,是晃動的環境,拍攝人似乎很激動,鏡頭一直在晃,大約五秒後,鏡頭定格了,屏幕中,一道柔和的金光在幽靜環境裡浮現。

無法用語言形容,看到那道金光時,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隻覺得所有戾氣都被消弭了,整個人都沉澱下來,內心無比寧靜。

沒有人說話,不明所以的人在下麵不斷追問,到底見到了什麼,等他們點進鏈接,又會遇到和之前進去的人一樣的境況。

大概過去十分鐘,終於有人出來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的我非常平靜,無欲無求,人淡如菊的那種平靜。

——+1,太奇妙了那些說是炒作的,點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覺得,以現在的技術,能人為製造出這樣的祥瑞。

異口同聲的話語,吸引了更多人的視線,越來越多的人點進鏈接,熱度不斷上升,爬上了熱搜尾巴。

這下看到的不止有本地人,還有許多外地人了。

——不是燕京的,就問一句,你們的青霄觀,靈嗎?

——靈啊,非常靈,我媽之前被夢魘住了,去青霄觀上了香,請道長看了看,直接好了。

——不是燕京的,想問問,你們燕京的道觀,經常能看到這麼奇妙的景象嗎?

——那不是,之前沒有的,今天是偶然。

——真的好神奇,我爸剛才還在為我相親失敗發火,我把這個視頻給他看了,他已經已經冷靜了

,說,不該逼我去相親,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你們知道這種感覺嗎,就像一頭暴躁的霸王龍,突然變成了脾氣溫和食草獸,他還在跟我道歉,我爸一直有點大男子主義,他從沒跟我道過歉。

類似的情況越來越多,青霄觀的熱度直線上升,有不少本地人聞訊而來,想看看那一奇異景象。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撲了個空。

隻能聽本就在這裡的香客炫耀,有健談的,還能從這些人手裡蹭個一手視頻。

人多了,總容易產生摩擦,後來的這些人發現,原本就在這裡的香客脾氣非常好,佛係的激不起矛盾來。

龍組內部一直有專門的部門關注網絡動態,察覺到這一異狀後,第一時間聯係了青霄觀。

那個時候,謝欽辭已經和傅明霽出來了。

黑無常告訴謝欽辭,傅明霽在生死簿上的壽命,增加了六天,即使隻有六天,謝欽辭也很高興,說明,這個辦法是行得通的。

反而是黑無常,有些不能理解:“謝大師,金印和功德金光的威力不該這麼小才是,正常情況下,六點功德,可以續命六年。”

可現在,隻多了六天。

“可能是傅明霽情況比較特殊,隻要有用,就行了。”

金光淡去,謝欽辭一眼不眨盯著傅明霽:“你感覺怎樣?”

傅明霽握了握手:“很舒服,暖融融的,欽辭,你做了什麼?”

謝欽辭拋了拋手裡的金印,紫氣真的非常霸道,在金印裡遊走一圈,金印已經不是純粹的金色了,紋路上,隱隱染上了紫色。

“找到一個辦法給你續命,之前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就沒告訴你,現在能確定,行得通。”

傅明霽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擔憂:“需要你付出什麼嗎?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如果給他續命的代價是對謝欽辭造成傷害,他不會答應的。

從很小的時候,傅明霽就知道,世上沒有白得的午餐,之前他也聽說過數種續命方法,無一不是有巨大隱患。

續命,從來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

“不用擔心,對我沒有影響,隻是需要一點點功德金光而已,”謝欽辭安撫拍拍傅明霽,“可能需要的功德金光有點多,以後傅總要多多做善事,爭取自己掙功德金光。”

傅明霽鄭重點頭。

他其實一直有做善事,傅氏旗下,有專門的基金,每年,傅明霽都有投一部分錢進去,這些錢,會在基金會的盯梢下,發放到最需要的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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