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 您可以進去了。”臨山彆墅的侍者禮貌的朝祁唯羿的鞠了一躬, 把邀請函還到他手裡,舉起帶著白手套的手示意,“請跟我來。”
這棟彆墅是按照中世紀西方貴族居所的樣式建立, 彆墅裡的侍者管家都穿著黑色的燕尾服,配上白色手套, 看起來像個紳士。
祁唯羿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客人相聚的大堂。
果然是大佬辦的酒會, 到場的人還不少。他來得遲,裡麵已經有許多熟悉的麵孔在。
林鴻、辛玥、吳樺…剩下那些沒有打過交道的,長得也很臉熟,都是相當有名氣和地位的藝人。他們穿著精致的禮服, 每根發絲都打理的整整齊齊,看起來相當重視這場年度慣例的酒會。
酒會的主人還沒露麵,眾人正在三五成群的聊天。祁唯羿從入口出來時, 還是吸引了不少注意。
他躥紅的速度很快, 短短時間內擁有可以撼動他們地位的本事,加上爆出來的家世顯赫,擁有一切讓人嫉妒的資本。
更重要的是,他長得就惹人注目。
禮堂內, 名流巨星舉著酒杯,思量要不要放下身段, 主動跟這位新人打個招呼。
沒等他們行動, 有人已經先過去了。
“唯唯。”吳樺叫住他, 詫異的說,“沒想到你也會來。”
這種酒會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主要是取悅幕後大佬,順帶結交業界的人脈。吳樺作為最熱男團的代表,來過一兩次,主要是因為無法推拒。
祁唯羿會出現,無論從哪方麵講都很違和。
按照常理,他應該拿不到邀請函。
按照他本人的性格,應該會直接撕了邀請函。
“我也沒想到你會來。”祁唯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語氣很平淡。
吳樺敏銳的覺得他有些奇怪,就像之前錄製時,他去休息室叫祁唯羿那樣。
平靜過頭了,仿佛在極力壓抑什麼。
“你…”吳樺很想探究原因,但多年的經驗克製了他的想法。嘴邊的話轉了幾個彎,最終變成,“要不要吃蛋糕。”
“不吃,我去那邊看看。”說完,他朝吳樺擺擺手,“你不用管我。”
客人大多集中在禮堂中央,幾個角落零星站了些不合群的人。他看了看,選了扶梯下陰影處走去。
祁唯羿平常就不太喜歡跟人相處,今晚格外抵觸,隻想一個人呆著。
他剛走了幾步,周圍人群忽然騷動起來,視線朝著這邊聚攏。
祁唯羿皺了下眉,順著他們的驚呼抬起頭,看到穿著黑色長款大衣、帶著禮帽的男人在一種侍者女仆的簇擁中,沿扶梯走下來。他手裡握住一根銀亮的拐棍,把柄處鑲著一顆雞蛋大的紅鑽,偷出去大概能換個彆墅。
握住把柄的手上帶了一枚婚戒,看起來倒很樸素。
“感謝大家來參加藺某的酒會,希望各位今年也能滿意而歸。”藺易平緩緩走下來,跟請來的客人打了個招呼,正正停在祁唯羿跟前。
他帶著一副銀框眼鏡,隔著鏡片,目光疑惑的很真實。
“我前兩年,好像沒見過你。”藺易平上上下下打量他,目光定格在祁唯羿那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上,“瞧著有點眼熟。”
“藺先生,您忘了嗎?這位是祁遠安的小孫子,定名單的時候本來沒打算請的。”旁邊助理模樣的人小聲提醒,“還是你讓加上的。”
眾人都知道,藺易平跟安遠那邊是出了名的宿敵。他跟祁老爺子爭了幾十年,總是穩穩壓他一頭。結果祁涵當權之後,安遠全麵霸權,藺氏在X市隻能屈居第二。
據聞祁涵前兩年已經開始擴張勢力,要不了多久,藺氏就得在全國範圍內屈居第二。
考慮到有這茬,策劃部門製定名單時,原本不打算加祁唯羿。結果拿最終名單請示藺易平時,不知道誰提了一嘴,這才把他添了上去。
“哦,原來是祁家的小子。”藺易平恍悟,視線緊緊纏著祁唯羿,誇獎道,“我跟祁遠安鬥了半輩子沒落過下風。可惜我沒他那麼有福氣,生出這麼些爭氣的子孫。”
“過獎。”祁唯羿語氣冷淡,但說話內容勉強算禮貌。
藺易平沒有在他跟前多留,說了兩句之後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祁唯羿向後倒靠在扶梯上,覺得這場景實在有趣。
兩邊都笑裡藏刀恨不得立刻弄死對方,偏偏卻要裝作剛認識的樣子,似乎無事發生。
倒也挺逗,祁唯羿盯著藺易平的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冷靜的想。
明明是個老狐狸,尾巴都藏不住了。他倒想看看,那個恨他到牙根癢癢的人能忍到幾時。
祁唯羿確實不適應這種場合,露過麵之後便徑直走出彆墅坐進車裡。
劉全一直坐在車內等著,見他坐進來便發動引擎,樂樂嗬嗬跟他說,“祖宗,我問過聰姐了。之後到四號,你都可以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