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星聽到他的總結, 噎了下, “…也算不上仇人吧？”
“是你覺得不算。”祁唯羿涼颼颼提醒。
在袁燁和他粉絲看來, 這種壓名次的行為, 跟在祖墳上蹦迪沒啥區彆。
比賽結束之後，粉絲瘋狂辱罵節目組黑幕, 攻擊胡文星吸血, 對第四的名次尤為不滿。
後麵幾次團體活動中，袁燁粉都對祁唯羿和胡文星表示出極大的敵意。
胡文星垂下視線，陷入沉默。
其實在他眼中, 第三和第四根本沒什麼區彆。
隻要有人看到他, 能夠繼續站上唱歌的舞台，胡文星已經非常感激了。
可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
“說起來, 這是你們第一次正麵遇到嗎？”祁唯羿好奇的問。
胡文星思索片刻, 回答，“之前評獎的時候，我們有一起入圍過，應該也算？不過正麵衝突，這應該是第一次。”
“哦，難怪他那麼努力。”祁唯羿若有所思。
胡文星發愁的揉揉頭發, “非要把我比下去, 他才能消氣嗎？”
袁燁對這個舞台簡直認真到可怕, 好幾次胡文星離開時, 他還在裡麵糾正女孩的發音。第二天清早胡文星過來, 發現袁燁已經到了，或是根本沒有離開。
兩邊教室相臨，那邊每天起碼要喊三次口號。胡文星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合作的選手都瞧出端倪，偷摸摸跟他打聽好幾次。
袁燁那邊是非贏不可了，胡文星歎息的想。
“嗬，你是受了什麼魔咒嗎？一進到《為你攬星》的錄製大樓，就會變成傻白甜？”祁唯羿雙手環保，歪歪斜斜靠在旁邊牆上，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
胡文星表示無辜，他又做了什麼？
“你現在輸了，隻會讓他們覺得你個人實力不行，然後借此攻擊你德不配位。”祁唯羿懨懨打了個哈欠，冷冷揭穿殘酷事實。
隻有胡文星這樣的傻白甜，才會以為世間的恩怨是可以平息的。
其實傷害一經造成，留下的芥蒂不是輕易能夠抹平的。
祁唯羿深諳這個道理，因此更覺得胡文星可笑。
他以為的彌補措施，在對麵看來，大概率會成為之後攻擊他的把柄。
既然無論輸贏，都會讓形勢更加水深火熱，那何必委曲求全讓對家看了笑話。
“我…”胡文星確實沒想過這麼多。經祁唯羿提點，他微微怔愣。
去年比賽他拚儘全力，無愧於心。結果雖然超出自己意外，到底也是本人努力的成果。
原本他不覺得自己愧對任何人，可袁燁粉絲嘮叨這麼長時間，鬨得胡文星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心裡暗示。
“你的名次，是粉絲投出來的。據我所知，去年的節目票數是完全透明的。”祁唯羿涼颼颼提醒了句，繞過他離開那個角落。
很多事他隻能點到為止，沒有義務替對方做決定。
剛走出兩步，隻聽胡文星低聲說，“我會贏的，一定。”
祁唯羿沒有搭話。
一年時間其實改變很多，他再沒有跟袁燁遇到過，卻多少聽到那人的消息。奇跡公司包裝手段一如既往，把袁燁打造出天籟唱將，朝歌手路線發展異常順利。
胡文星出歌成績不錯。因為人氣高，也接了許多綜藝，倒不像個純粹的歌手。
以致於即使他第三名出道，可大眾的意識仍停留在去年，袁燁統治vacal組的時代。
是時候洗牌了，祁唯羿一步步走下台階，淡漠的想。
有的人在努力往上爬，有的人卻把自己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娛樂圈裡林林總總，提起來還真是諷刺。
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裡麵空空蕩蕩。祁唯羿摘下收音設備，彎腰在鏡子前瞧了眼，決定直接帶妝回家。
找化妝師卸妝什麼的，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回家隨便抹兩把。
他從抽屜裡摸出一根棒棒糖，剛剝開裹在上麵的糖紙，半掩的門被從外麵推開，腳步聲由遠及近。
祁唯羿身份不比去年，他的休息室，彆人要進來時都得敲門。大樓裡敢直接這麼闖進來的，還真沒幾個。
他偏過視線，毫不意外的看到袁燁。祁唯羿把棒棒糖塞進嘴裡，順勢坐在旁邊沙發上等他說話。
嘖，居然挑到檸檬味的。
這糖酸掉牙了。
“祁唯羿。”袁燁來到他身前，居高臨下俯視他，“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哦。”祁唯羿敷衍的應了聲。
他向來不在背後嚼人舌根，剛才那些隻是闡述事實，沒什麼害怕他聽的。
倒是袁燁這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挺好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祁唯羿欠了他什麼呢。
“所以，你已經徹底把我推到對立麵了？”袁燁皺起眉，語氣沉重的質問道。
他還記得去年，自己跟祁唯羿對上時，想要主動把歌詞透露給他。又記得最後合作時，儘心儘力為他是C位的舞台服務。
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結局？袁燁很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