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裡那玩意兒成色不錯,從哪弄來的?”祁遠安也喜好這些,一眼瞧中他手裡的小葉紫檀。
“能看出來?我一個後生送的。”席君把珠子湊到他麵前,顯擺道,“我最近出門總揣著。可惜遇到識貨的不多。”
很少有人誇他的這串珠子,讓席君非常鬱悶。
祁遠安上手過去摸了摸,連聲讚歎,“好東西、好東西!你那後生要是方便,給我也整一個?”
“他等會出來,我幫你問問他。”席君難得遇到同好,誌趣相投,連忙補充說道,“我那後生性子古怪,他不一定答應。不過無妨,我可以跟他下棋。”
旁邊被忽視的祁唯羿:……
下什麼棋?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聽起來,你後生倒是跟我孫子有點像。那孩子也彆扭,明明心裡願意,可嘴硬啊。非得你逼他一把,才能答應。”祁遠安說著搖搖頭,感慨道,“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潘玲玲越過他的肩膀,看到站在近處的祁唯羿。她沒打招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問,“你心裡就這麼想阿羿啊?”
“還需要我想?那孩子本身就有問題!”祁遠安順著她的話,繼續跟席君叨叨,“你評評理。老頭子我生平沒幾個愛好,下棋算一樣。我讓他學著偶爾陪我解個悶,那孩子就不答應,真是不孝順!”
“巧了,我那個後生也是!”席君附和道,“沒事,我可以跟他下五子棋!”
“唉,我孫子還在本子記我的仇,怪我不去看他!”祁遠安重重歎了口氣,總結道,“不孝子!”
“記仇?我後生…”席君聽他說到這裡,可算是反應過來,湊過去問,“敢問,你可姓祁?”
“是啊。”祁遠安應下來,激動的問,“你也是?”
“不,我姓席。”席君應了猜想,悠悠回答道,“我那個後生跟你同姓。”
祁遠安琢磨過來,“你說的後生,該不會…”
“是我哦。”祁唯羿聲音從頭頂傳過來,陰森森的。
祁遠安仰頭看到他,莫名覺得緊張。
他縱橫江湖數十年,很少遇到這麼心虛的時候。
“不孝子?”祁唯羿冷笑著反問。
“哎呀,玲玲…”祁遠安靠過去,揉著自己的額角故作痛苦的說,“我血壓高了。”
“血壓高了,你揉什麼頭。”潘玲玲推開他,不嫌事大的跟祁唯羿告狀道,“阿羿啊,我跟你說。你爺爺私底下每天都念叨你一次,說你彆扭,難伺候,性格古怪,垃圾桶撿的都比你強,還嫌你長得不好看…”
“胡說,我沒嫌他長得不好看!”祁遠安連忙反駁。
小孫子長相隨他,怎麼能不好看呢?
“也就是說,前幾條是真的?”祁唯羿眯了眯眼,憤怒的轉過身,“我去記仇了!”
祁遠安伸出手,想要挽留,然而祁唯羿已經走遠了。潘玲玲愉快的拍了下手,一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被親老婆坑的祁遠安非常鬱悶,靠在椅背上開始自閉。
席君望著後生的背影遠去,又看了眼旁邊的夫妻,內心悠悠感慨。
遺傳,真是可怕的東西。
按照通常首映禮的基本流程,電影放映之前,主創要說上幾句話。
時間剛到,《驚蛻》主創齊齊上台。
站在最中間的孟衡即使出席這樣的場合,也沒有特地打扮,依舊胡子拉碴的穿了身從工地搬磚歸來的衣服,粗糙而又飽經風霜。
對比之下,他旁邊穿著Kunia定製西裝的祁唯羿真是眉清目秀,穩重成熟,看起來就像一幅畫。
看到這個站位,幾位業內影評人小聲議論。
“祁唯羿怎麼站在孟衡旁邊?”
“他是男主啊,而且是五位主演裡最符合電影主題的。”
“我知道他是男主,可林鴻在場,怎麼都得讓影帝站中間,祁唯羿咖位夠嗎?”
“這是他熒幕首秀,哪來的咖位?”
台下議論聲自然傳到台上人耳中,然而並沒有人在意,緊挨著祁唯羿站著的影帝林鴻也未覺哪裡不對。
身後亮起來,偌大熒幕上出現電影的海報。祁唯羿出現在海報正中間位置,目光悠遠的眺望遠處的雲層,表情漠然。
剩下四位主演分彆在他兩側,電影右下角的演員名單,祁唯羿名字也在最前麵,享受著一番的待遇。
“沒搞錯吧?不是群像劇嗎?”
孟衡聽到這話,回答道,“群像劇也有戲份側重,我按幀數算的番位,栗落戲份有兩萬多幀呢。”
聽到他的話,祁唯羿詫異的看過去,“你一幀一幀數的?”
“對啊!”孟衡驕傲的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