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由於自身情緒暴躁,導致整個劇組進度擱置的情況發生。
孟衡吸取熱情群眾給出的建議, 貫徹‘言多必失’的領導方針, 在接下來兩天拍攝中, 儘量減少跟祁唯羿直接溝通, 而采用托人帶話的形式。
傳話形式有效避免了語言衝突,可中間多了道流程,肯定會影響拍攝效率。
到了第三天,孟衡連夜惡補完《讚美彆人》以及《教你吹出彩虹屁》兩本著作, 重整旗鼓再度複活。
“哈——欠——”祁唯羿伸了個懶腰,拖著剛從床上爬起來的身體, 慢吞吞趕到片場。
旁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唯唯, 早安!”
“哦,早。”祁唯羿懶洋洋搭了句話, 足足過了半分鐘,才意識到剛從說話人音色不太對。
他側過視線, 看到孟衡那張臉,殘存的睡意全都被趕跑了。
“孟導?”祁唯羿看清楚他那張飽經風霜,褶子裡夾著歲月滄桑的臉, 驚訝的問,“你剛從叫我什麼?大清早的,好好吃藥行嗎?”
祁唯羿身上有某種魔性,跟他相熟的人,幾乎都會選擇比較親近的方式稱呼他。
祁唯羿已經習慣目前的狀態, 即使遇到比他年紀更小的人,叫他‘唯唯’或者‘崽崽’,都能毫無障礙的應下來。
可孟衡情況不太一樣,剛見麵的時候,孟衡非常老派的叫他‘小祁’,就像那些年紀大的長輩,互相招呼‘老劉’‘小王’似的。
祁唯羿拒絕了這個稱呼,後來他又試過‘小唯’,依舊遭到祁唯羿強烈排斥。後來孟導嘗試隨大家,叫過幾天唯唯。
他有著厚重深沉的男低音,隨便說點什麼,似乎都帶著厚重的風霜。
用那樣一把嗓子,叫‘唯唯’這麼親昵的稱呼,實在過於詭異。於是孟衡最終決定放棄對他昵稱,直接連名帶姓叫著。
今天又是抽哪門子風了?
“唯唯,你醒的真早,是被窗外的鳥兒叫起來的嗎?”孟衡臉上還掛著沒掛的胡茬,從他嘴裡說出窗外的鳥兒……那八成是老鷹,或者鳳凰。
祁唯羿腦補老鷹跑進自己房間的場景,翻了個白眼說,“我是被鬨鐘叫醒的。”
他起床氣很嚴重,非常討厭鬨鐘那種東西。可劇組要安排拍攝,崽崽隻好委曲求全,讓劉全每天把設置好的鬨鐘塞進自己房裡。
“呃…”他回答這麼清奇,搞得孟衡肚子裡那句‘鳥兒也沉迷於你的顏值呢’沒辦法說,尷尬的望著他走進化妝間。
躲在後麵圍觀的孫檳冒出來,鼓勵道,“孟導加油,你已經很棒了。”
“這樣真的合適嗎?”孟衡被自己惡心的滿身雞皮疙瘩,“彆說祁唯羿,我快受不了!”
孫檳連忙點頭,“可以的!不信你換個人試試!”
話音剛落,屬曹操的王飛出現在視野中。
“飛飛。”孟衡惡心巴拉的叫了聲。
王飛捧著劇本,心無旁騖的往前走。
“飛飛…王飛!”孟衡提高音調叫了兩聲,堵在他跟前,終於讓王飛目光看向自己。
“孟導,早上好。你叫我,有什麼事嗎?”王飛維持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表情,筆直望著孟衡。
“你醒的真早,是被窗外的鳥兒叫醒的嗎?”孟衡強壓著惡心感,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王飛搖搖頭回答,“不,我是被唯唯踹醒的。”
崽子有個習慣,我早早醒來也不能讓你們睡懶覺,因此他起床之後,會善良體貼的把其他還在睡覺的人也鬨起來,迫使他們努力工作。
這兩天沒有戲份,卻在投資方要求下,必須來片場報道的王飛就是受害者之一。
“呃…”
原來祁唯羿是那隻鳥。
“還有事嗎?”王飛問。
“沒、沒了。”孟衡揮揮手,挫敗的說,“你去背台詞吧。”
與此同時,坐在化妝鏡前的祁唯羿上完妝,賴在屋裡不肯出去。
“文鳶,我跟你說。”祁唯羿看向化妝師,皺著眉說,“孟導今天吃錯藥了。”
“你昨天也這麼說。”文鳶用小剪刀,把他稍長的劉海剪掉一些。
“他今天病得更嚴重,昨天隻是不說話而已。”祁唯羿把剛才孟衡發病情況告訴文鳶,征求她的認同感。
“嗯,是不太對。”文鳶已經習慣他的吐槽,每次都耐心溫柔的當聽眾,順著他的意思來。
等祁唯羿念叨完,劉海已經重新修剪好了。
“你頭發最近總用黑色染發劑遮,本來染得淺金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感覺你染了頭發之後,都沒有幾次展示機會。”文鳶把他頭發撥弄整齊,詢問道,“等拍攝結束,需要重新染個發色嗎?”
“等拍下一部戲,我染成男主角那樣的顏色!”祁唯羿立刻把孟衡那件事甩開,跟她討論未來造型。
文鳶好奇的問,“那是什麼顏色?”
“劇本上沒寫,所以我決定染很酷的發色!”祁唯羿回想自己看過的劇本,比了個手勢說,“下一部戲,主角是殺手。”
殺手應該比較低調吧?他染了奇怪的發色,不是增加作案難度?
文鳶還沒追問,祁唯羿提前開口道,“等到時候,你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