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聰敏見孩子嚇得縮成一團,眼裡泛起霧氣,內心深處萌生出欺淩弱小的愧疚。
她俯身蹲在床邊,放輕語調儘量溫和的跟宋青對話,“你怎麼睡在這裡?”
“我、我跟我朋友過來,參加金葵獎。”宋青嚇得打了個嗝,抽泣著把昨晚的事情重複給聰敏。
聽完他的話,聰敏沉默幾秒。
難怪她之前進房間時,莫名覺得吃了豹子膽,甚至有勇氣掀開祁唯羿的被子。
本來以為可以從此農奴翻身,仔細想想,還是因為宋青那孩子太無害,是個任人揉捏的小可憐。
要真是祁唯羿房間,他進臥室都得輕手輕腳,哪來逆天的勇氣?
“聰姐。”涼颼颼的聲音從後來響起,“你本來打算做什麼?”
“沒做什麼!”聰敏求生欲上線,否認的非常迅速,“你快去換衣服吧,今天有午宴特彆豐盛,你肯定喜歡。”
聽到吃得,祁唯羿愉快應了聲,暫且放棄追究聰敏的罪過。
換好衣服,文鳶簡單給他上了底妝。祁唯羿特彆吃妝,隨隨便便打個腮紅塗個唇膏,看起來都像是幾個小時折騰出來的整妝。
文鳶找了條特彆騷氣的粉白色領帶,仔細給他綁上。配上純白西裝,隆重華貴的打扮,仿佛即將要參加婚禮。
可惜,崽崽穿新郎服,天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或許永遠都沒有那一天,畢竟小羿似乎不願意穿婚紗跟他結婚。
“完美。”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打扮,祁唯羿滿意的打了個響指,撥弄兩把蓬鬆的頭發準備出發。
臨離開前,聰敏急忙叫住他。
“這孩子怎麼辦?”聰敏指著宋青問。
“隨便處理吧,我又不是他監護人。”祁唯羿冷漠的回答。
聰敏盯著渾身散發著喪氣的宋青,瞧了幾秒鐘,努力試圖喚醒崽崽的人性。
“他那麼小,單獨行動很可能會出事。而且宋青沒有收到邀請,要是出了意外,主辦方不用負責。”
祁唯羿眨了下眼,嫌棄的看著小拖油瓶,“跟我有什麼關係。”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行不通,聰敏從善如流的換了思路,“你把他帶過去,可以讓宋青幫忙要零食拿水果,多了一個能使喚的人。”
聰敏推了把小孩,極力推銷道,“他肯定很好使喚。”
“是個好主意。”需要照顧的崽崽,盯著宋青瞧了會,終於開恩吩咐道,“走吧。”
金葵獎二十周年慶祝酒會,在全市最頂級的飯店舉辦。
店內裝潢特彆富貴,放眼看過去滿目都是鎏金,處處透露出‘很貴’的格調。
為方便嘉賓認識溝通,午宴酒會是以自助餐的形式進行,左右兩排長長的方桌,左邊擺滿各式各樣的糕點甜品,右邊則是香檳紅酒。室內光線很暗,明明是大白天,硬是營造出午夜狂歡的氛圍。
祁唯羿習慣準時踩點,趕到會場時,大多數人已經到了,互相舉著酒杯攀談寒暄。
好看到會發光的人,剛踏進飯店裡,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他那套純白的西裝,勾勒出完美身形。一雙琉璃眼瞳散發著淡漠,緊抿的薄唇沒有透出任何情緒。
出道才兩年,尚且二十歲的年輕人,有流量、票房和獎項傍身,還有安遠集團合法繼承人的光環,身價已經達到必須仰視的地步。
他性格麻煩,難相處是出了名的。在場提名嘉賓都是演員,且沒有跟祁唯羿合作過。一時之間,誰都不敢上去和他打招呼。
眾人麵麵相覷時,還處在變聲期的男孩聲音,焦急的呼喚。
宋青抱著小籃子,快步跑進來跟在他後麵,“唯唯,你等等我。”
“你好慢。”祁唯羿嫌棄的批評。
“是你把零食忘在車上,讓我去拿,現在又說我慢。”宋青抱怨兩句,打量整個會場,“那邊明明有零食,為什麼還要拿?”
祁唯羿瞧了眼滿桌精致的糕點,還有香檳和白葡萄酒,煞有介事的說,“那些怎麼能算零食呢?連薯片和可樂都沒有,是吧?”
宋青猶豫的點了下頭。確實,比起桂花糕配香檳,還是可樂薯片更有靈魂。
“我還帶了遊戲機,等會來打遊戲。”祁唯羿頗討厭虛情假意的應酬。
聽說午宴要舉辦四個小時,到場都是些自視甚高的知名演員,他早早準備了打發時間的東西。
本來一個人還有點無聊,碰巧撿了宋青當玩具,還能解解悶。
聽到他倆的對話,現場氣氛有些尷尬。
人群裡,有個自認為比愛豆高貴的演員低聲議論。
“什麼啊,居然打遊戲,他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
“某人以為自己永遠三歲,還覺得挺可愛。說白了不就是巨嬰嗎?有什麼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