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唯羿敷衍的瞧了眼,連秘書部有幾個人都沒看清, 就準備離開。
電梯裡的祁涵揉了下眉心, 直接抓住崽子的胳膊, 把他強行拖出來。
“祁唯羿, 這裡以後是你的公司。”祁涵提醒。
“哦!”祁唯羿若有所思的打了個響指, “那公司名什麼時候改成羿唯?”
當初公司成立時, 選擇叫安遠公司, 是因為祁遠安實在想不出名字,便把自己名字倒過來用。
既然祁涵說,以後這是自己公司,那改成羿唯也沒什麼毛病。
隻是作為企業名來講,羿唯無論從字麵還是讀音, 似乎都不如安遠大氣。祁唯羿托著下巴, 陷入深沉的思考中。
“公司名那種事,等你以後熟悉公司流程, 自己去申請。”祁涵沒有反對他改名,隻是把任務丟給祁唯羿自己。
“那算了。”懶散的崽崽立刻拒絕, “還是這麼用著吧。”
在堂哥催促和監視下,祁唯羿儘職儘責參觀了公司幾大行政部門。等他磨磨蹭蹭跟各部門交流過感情之後, 上午工作終於結束。
想到這隻是一天工作的1/2,從現在開始到六十歲, 他每天都要重複這樣的事,祁唯羿就覺得暗無天日。
“哈哈哈,法定退休年齡是65歲。你60歲就想走?還早得很呢。”終於從前線崗位退下來、閒得發慌趕來找小孫子吃飯的祁遠安樂嗬嗬說。
“那你為什麼六十歲就退休?太不敬業了!”祁唯羿抗議道。
“我有優秀的接班人, 你沒有,就慢慢嫉妒吧。”祁遠安坐在祁唯羿正對麵,樂嗬嗬看著小孫子坐在自己以前的位置上,邊翻閱資料邊拆開外賣包裝裡的餐具。
祁唯羿從餐具包拿出筷子、勺子、濕巾還有牙簽,覺得自己更加悲哀了。
“我明明是來當霸道總裁的,為什麼現在要吃外賣?”按照常理,總裁吃飯都應該去最頂級的餐廳,開一瓶82年的拉菲,欣賞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的風景,優哉遊哉切下一塊最高級的A7和牛。
等等,我好像不喜歡吃A7和牛,肥肉太多很膩。
還是普通的草莓蛋糕好了。
“你到底受到什麼洗腦才會產生那樣的妄想?管理公司可是很忙的,許多時候下班了還要繼續工作,哪有那麼多時間慢悠悠吃午餐。”祁涵從畢業後加入安遠,起初在祁遠安的教導下,熟悉公司各部門運營。
後來等到祁涵可以獨當一麵,祁遠安才放心退休把公司交給祁唯羿。
做出決定之前,祁遠安跟祁涵商量過。畢竟都是自己的孫子,雖然他從情感上更偏袒祁唯羿,但對自己長孫也絕對愛護,害怕會讓他心態失衡。
結果,祁涵答應的非常乾脆,還主動接下鍛煉他的任務。
自家弟弟的能力,祁涵是知道的。隻要成功把他忽悠到坑裡,以後工作上肯定會輕鬆很多。
說不定過個幾年,他可以完全把公司甩給弟弟…
祁涵陷入美好的幻想中,完全沒注意到祁唯羿,已經氣成了河豚。
“當總裁根本不好玩,我生氣了。”祁唯羿咬住丸子,惡狠狠的說,“我要辭職!”
“你辭職的話,安遠明天就會倒閉。管理者都不在了,公司無法繼續經營。”祁遠安湊過來,樂嗬嗬問,“阿羿,你知道公司要是倒閉了,會怎麼樣嗎?”
祁唯羿問,“會怎麼樣?”
“你以後連喜歡的草莓蛋糕都吃不起,我們全家都要去街上要飯。你肯定是無所謂了,可憐我老頭子一把年紀…”祁遠安說到這裡,還裝模做樣咳嗽兩聲,企圖激發崽崽的同情心。
然而著拙劣的演技,連祁涵都看不下去,更彆說祁唯羿了。
“嗬,是嗎?”祁唯羿冷笑了聲,拿起電話打給樓下安全部門,“保安嗎?我辦公室有個蹭吃蹭喝坑蒙拐騙的老頭子,快點把他趕走。”
“啊?”保安傻了眼。要是沒記錯,剛才放進辦公大樓的隻有前董事長。
要他們把前董事長趕走?
老板不如讓他們現在辭職,更加容易。
結果,董事長上任後的第一道指令,沒有發揮作用。祁唯羿被迫跟祁遠安吃完午飯,才終於把人趕跑。
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遇到了這是什麼人間疾苦。背後靈祁涵就抓著他,強行帶去見客戶。
這次要見的客戶,是某個國外稀有零件廠商。祁涵之前跟他交流過好幾次,想要在壓低零件批發價。
結果那位客戶咬死不肯,非要以成本價的五倍為前提,否則就不肯跟他達成協議。
安遠科技最近研發的新型機器,又必須使用這個零件,要不然機器壽命會從五年降到三年,產生不可估量的損失,影響公司口碑。
可接受對方的霸王條約,生產成本會提高許多。到時候產品定價提高,流失很多客戶。
左右為難的情況,讓祁涵隻得一次次跟對方交涉。
“祁先生,這筆生意我們談了半個多月,始終沒有達成共識。經過我反複溝通之後,我們老板決定親自過來跟您商談。”客戶代表剛趕到,跟祁涵熟稔的打了招呼之後,從身後請來一位看起來頗為強勢的外國女性。
祁涵跟對方友好介紹之後,直接了當拿出合約,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切入商談主題。
到底混跡商場這些年,還是祁遠安親手帶出來的,祁涵談生意本事爐火純青步步緊逼,幾次都壓製住對方,使那位老板想要讓步。
可顯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摸清楚祁涵的套路之後,又開始死死咬住他‘必須簽約’的軟肋,展開攻勢。
僵持了半個小時,兩邊還是沒有讓步的趨勢。
跑到隔壁餐廳吃甜品的祁唯羿,終於滿足的捧著冰淇淋跑回來,走到這桌前麵,咬住最上麵的香草冰淇淋球。
“這個很好吃,等你談完再給我買一個。”祁唯羿指著冰淇淋說。
祁涵思路被打斷,無奈地說,“你怎麼去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