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潮舔了舔牙尖,淡淡回複:不舍得能怎麼辦,他都開口說要了。
他還能拒絕?
徐驍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緩緩地看向陸潮,慢吞吞抬起手衝著他眉心一指,厲聲道:“我不管你是誰!離開我陸爸爸的身體!”
鬱霈:“?”
陸潮:“……滾你大爺。”
徐驍一頭磕在桌上,半死不活地摸起手機繼續給陸潮發消息:潮哥,你對我咋沒這麼大方?我不服。
陸潮“嘖”了聲:昨晚的總統套房是狗睡了?
徐驍:…………爸爸不愧是平洲首富家的超級富二代,就是豪爽!
鬱霈換完衣服,順手把頭發挽上。
陸潮看天色已經黑了,略微蹙了蹙眉看他:“能出去?”
鬱霈說:“不要緊。”
一行人到了二食堂,吃火鍋的人不算特彆多,徐驍和林垚跑去拿食材,葷素搭配擺了一桌。
陸潮要了個鴛鴦鍋下番茄底,鬱霈倒是挺喜歡,雖然沒有那晚的七個菜離譜但也吃了不少東西,連額頭都滲出細汗。
徐驍和林垚愛吃辣,呼哧呼哧消滅食材。
鬱霈看得也有點嘴饞,筷子往辣鍋裡一伸夾走一片腐竹放在碗裡嘗了一口,鮮香麻辣彌漫舌尖的同時倒吸了口氣。
這倆倒黴孩子吃得比上次更辣了。
鬱霈嗓子眼兒都像是被搓了把火,連連喝了幾口涼水才勉強壓下去。
徐驍跟林垚正在搶丸子,兩筷子在辣鍋裡瘋狂打架,鬱霈看了一會無奈把自己跟前一碟沒動的丸子推過去,“你們吃這個,不夠的話再去拿。”
徐驍百忙之中叉走丸子,得意道:“這不是吃不吃的問題,這是火鍋裡最後一個丸子歸屬性的尊嚴!”
鬱霈理解不了但尊重。
吃完飯林垚去和陳約逛操場去了,徐斯沐來電話問徐驍和陸潮打不打球,徐驍立馬答應,掛完電話邀請鬱霈一起。
鬱霈不太想去,但也不好拒絕隻好點了點頭。
球場上已經有了幾個人,徐斯沐一看陸潮過來立馬將籃球扔了過來,結果勁兒用大了筆直的衝著鬱霈的臉砸過來。
陸潮一伸手,擋住籃球的同時輕吸了口氣。
他沒顧上用任何巧勁,就硬生生用右手擋住了來勢洶洶的籃球,籃球砸到地上,他甩了甩手從地上撿起來。
鬱霈離得近,看他手都紅了,“你還好嗎?”
“沒事。”陸潮從兜裡拿出手機往他懷裡一扔,“給我拿著,彆偷拍,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拍我照片就沒收。”
鬱霈:“……”
鬱霈拿著他手機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站,沒多久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一回頭發現是梁鐘,他懷裡抱著幾本書像是剛從圖書館回來。
“不好意思啊,那天有點冒昧加你微信,你沒生氣吧?”
鬱霈看著他笑意盈盈如沐春風的臉,儘量把他和梁錦螽剝離開,哪怕這張臉再像也不是梁錦螽,百年時間梁錦螽早已不在了。
梁鐘隻是百年之後的一個學生,恰好長得和他有點像,僅此而已。
鬱霈說:“
沒有。”
梁鐘一下笑了,鬆了口氣莞爾自嘲:“那就好,我還怕自己太冒昧嚇著你,就差到你們係去負荊請罪了。”
鬱霈說:“你不用放在心上。”
梁鐘說:“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惡意,我能跟你做個朋友嗎?哪怕不太親近也可以,見麵說句話就夠了。”
鬱霈不是沒見過梁鐘這種非要做朋友的,也不是沒見過初粟那種執意要拜師的,天水班門口每天不知聚多少人,他每個都搭理就是有五百個分身也不夠用。
片刻。
鬱霈說:“梁同學,我們沒有交情也沒有來往,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做朋友?”
梁鐘讓他問得一愣,這句話簡直是戳著人的天靈蓋澆了一盆冷水,完全沒有留半點兒麵子就那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梁鐘察覺出他的冷淡與疏離,臉色不免有些難看,但還是笑了笑:“每段感情都是從不認識開始的,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鬱霈說:“沒有。”
梁鐘掐緊書冊,頓了頓又問:“那或者說如果我無意中得罪過你,那我向你道歉,但我不記得曾經和你有過不合,假如是誤會我能解釋。”
鬱霈有些頭疼,怎麼還說不聽了?
“這麼說吧,我的意思是那天聽見了你唱貴妃醉酒非常喜歡,在這之前我沒了解過京劇,從你開始我有了點興趣,想和你做朋友也僅僅是這樣。”
梁鐘說得懇切,眼底不摻雜一星半點的目的,仿佛真的隻是因為他唱得好而產生了興趣。
陸潮剛搶到了球,站在三分線外準備投籃,餘光一瞥看到正側著身子跟梁鐘說話的鬱霈,路燈正好在他頭頂落下來,照得側臉清雋眼神幽婉。
聊什麼這麼認真。
梁鐘手裡的書掉在地上,兩人一起彎腰,頭對頭撞了一下,梁鐘立刻在他頭上摸了摸,姿態親昵地旁若無人。
?
“球!球!!!”徐驍急得方言都出來,操著一口塑料普通話在操場上直跺腳:“魯看咪個,球刀乞喃象走啦!”
陸潮收回視線看著空蕩蕩的手,在心裡罵了聲“操”。
徐驍湊過來:“哥,看啥這麼入迷?”
徐斯沐也笑,捧著籃球單手叉腰無比得意:“我還是第一次贏你,老陸不行了啊,虛了?”
“虛你大爺,再來。”陸潮轉身往回走,餘光再次瞥了眼鬱霈,他這次換了個人說話,還是個女生。
他略微眯了眯眼看過去。
徐驍總算發現不對勁了,湊過來順著視線看了一眼,說:“你看啥呢?哎鬱霈怎麼跟霍聽月在說話,他倆啥時候認識的?”
陸潮收回視線:“關你什麼事,你跟他很熟嗎?”
徐驍一臉莫名其妙:“火氣那麼大乾什麼?”
陸潮衝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我有火氣?”
“沒、沒有,我看錯了。”徐驍縮了縮腦袋,往前一指說:“快,開始了開始了,這場碾壓徐斯沐,讓他知道誰才是球場上的爸爸。”
這一場沒讓徐驍失望,陸潮速戰速決結束了這場比賽,乾脆利落地拿回了尊嚴,把球往徐斯沐跟前一扔,“怎麼?虛了?”
徐斯沐抽了抽嘴角,“?這麼記仇。”
霍聽月笑眯眯和鬱霈說完話走了,陸潮瞥見旁邊幾個捧奶茶的女生,回頭從徐斯沐手上拎走一瓶水朝鬱霈那兒走。
“你搶我水乾嘛?”
“洗手。”
“?洗手你不會找水龍頭嗎?”徐斯沐口乾舌燥地在後頭咬牙切齒,幽幽道:“有沒有人管管我的死活。”
徐驍一把撈過他脖子,“我管你?”
徐斯沐看了看他,打了個哆嗦。
陸潮拎著水走到鬱霈跟前,擰開瓶蓋往他懷裡一塞,“倒個水。”
鬱霈接過去看他攤開掌心,會意傾倒瓶身澆在掌心裡,看他洗完手拿過瓶子把剩下的水喝完,仰頭時喉結十分明顯的上下滾動。
他脖子上黏了根黑色短發,鬱霈下意識抬手給他拿掉,柔軟指腹在喉結上一蹭而過。
“咳,咳咳咳……”
陸潮猛地嗆了一口,扭過頭拚命咳嗽,腦子瞬間宕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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