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霈來以敘(六)(2 / 2)

他和肖聽出奇的合拍,甚至動了想邀請他到清河班來的念頭,但想了想葉崇文的處境還是打消衝動。

陸潮眸光不聚焦,昏昏沉沉地看著鬱霈,總覺得他在笑。

他覺得那男的眼熟,卻想不起是誰,但心裡有個清晰的念頭,想把他從鬱霈跟前扯開扔得遠遠的。

鬱霈目送他離開轉身回去,猝不及防被人從後頭一摟,

衝天的酒氣順著呼吸將他嚴絲合縫包裹。

他嚇了一跳,立時想起上次那個醉漢,以為他來報複便下意識抬肘攻擊。

他下手毫不留情,這一擊如果是正麵鐵定會把骨頭打斷,身後男人也立即悶哼一聲,卻沒鬆手。

鬱霈毛孔直豎,擰住那隻手便是一個劈砍,接著卻發現那隻手指骨分明,酒氣中殘存幾分木質香氣。

他一回頭,瞬間被人捏住下巴抬起頭親上來。

鬱霈反手一劈抬腳便踹,冷厲狠斥:“哪兒來的醉漢,我要你的命。”

對方脊背撞牆發出沉重的痛吟,鬱霈撣撣衣服準備離開,眸光一滯,下意識接住下跌的身子:“陸潮,怎麼是你?”

“好凶啊。”陸潮酒氣濃重,湊近了親他的脖子:“手疼,腿也疼,你跟誰學的謀殺親夫?”

鬱霈剛才下手重,這要是彆人早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不由得心有餘悸:“……你怎麼不出聲,先進來我看看你傷著沒有,怎麼喝這麼多酒,你去哪兒了?”

陸潮不願意走,摟著他的腰把人抵在清河班外頭的牆上:“不進,你親我一口我再進去。”

鬱霈由著他抱,給他親了一會發現這人沒完沒了,被迫抬頭閃躲他不斷的舔舐:“夠了沒有?陸潮你彆再舔我脖子……輕點,再鬨我就把你扔在門口……”

陸潮充耳不聞,一門心思折騰他的脖子。

鬱霈發現他對自己的脖子特彆癡迷,恨不得把他一口口吃下去,清河班門口雖然沒人但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肆意親熱。

他被舔得沒法,隻好掐住脖子把人往後一推。

陸潮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靠在牆上,把手搭在鬱霈肩上,用拇指蹭他的耳朵,岑憂開門恰好望見兩人曖昧的姿勢,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眨眼。

岑憂抿了抿唇,乖乖喊:“師爹。”

“?”鬱霈倏地扭頭去看陸潮。

陸潮俯下身在岑憂頭上拍了拍,衝她眨眨眼:“回家吧,明天早上過來吃飯,你師父請你吃好吃的。”

岑憂笑:“師爹再見,師父再見。”

鬱霈略微頷首:“去吧。”

陸潮在後頭跟進清河班,猝不及防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在門上,“岑憂叫你什麼?”

陸潮也不反抗,就這麼任由他掐,抬手勾了勾他手腕調戲:“叫點好聽的我就告訴你,比如你上次叫過的……”

“不說算了,你回學校住吧。”鬱霈說完轉身進門,到房間倒了杯溫水,一轉頭就被拉到腿上坐著,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把杯子摔了你喝什麼?”

“一會再喝。”陸潮緊緊抱住他,低啞嗓音說:“岑憂比初粟聽話多了。”

鬱霈坐在他腿上,感覺他手不規矩地扯自己襯衫,忍了忍,隨便他鬨,轉而問他:“早上我見到岑憂媽媽,她跟我道謝,你做什麼了?”

“我的寶貝真聰明。”陸潮一門心思去拽襯衫,漫不經心道:“我有個朋友

做假肢工程研發,雖然不一定能下地行走,日常生活應該是沒問題。至於她媽媽問題也不大,裝個人工耳蝸應該還是能聽見的,你不是想讓她親耳聽見女兒上台麼?”

鬱霈其實並未想過,他不知道現代科技已經發展成這樣了,那隻是他內心的一個幻想罷了。

他垂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鋒利眉眼和微微泛紅的眼尾,忽然有些心熱,眼前人心細如塵又善良,做了這麼多卻沒有到他跟前來邀功顯擺,也沒讓岑憂說。

他不是那種因為有錢就隨意施舍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懂尊重,鬱霈心軟不已,捧著陸潮的下巴抬起來,頭一次主動地、心甘情願地落下一吻。

陸潮酒意上湧,混沌失序。

-

翌日一早。

陸潮頭疼欲裂,膝蓋和手臂也隱隱酸痛。

翻身起來揉著頭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在清河班,雖然沒斷片兒但也混混沌沌記不清楚了。

他摸手機一看,已經九點了。

外頭有鬱霈的糯糯戲腔,陸潮輕笑推開窗戶探頭準備叫人,一看到台上兩人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他和那男的抱一起是什麼意思?

“乾嘛呢?”陸潮揚聲,強行分開了兩人。

肖聽立即回頭,看到窗口那張陰沉暴躁的臉,不由得怔了片刻,隨即又笑:“同學,我們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們?

陸潮眯著眼看鬱霈,咬著字眼問他:“你們、乾嘛呢?”

鬱霈推開肖聽站直身子,望向一臉不悅的陸潮,知道他有起床氣便放輕了聲音:“我們在練下周比賽的曲目,你覺得吵的話先回學校,我晚上再回學校,你跟徐驍他們一塊兒吃飯不用等我。”

陸潮抵了抵牙尖,昨晚的記憶陡然浮現心頭,沒來由得酸倒了牙,再一想到上次他當著自己的麵告訴肖聽自己是同學,更生氣了。

“不急,我看看你們練什麼,我也算觀眾,我先篩選篩選你們行不行。”

陸潮穿上昨晚的衣服出來,懶洋洋靠在門框上:“繼續啊,怎麼不唱了,我剛才好像聽誰叫夫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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