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裡的鬼小孩沒有鬨出什麼動靜來,顧奚櫟也不知道它是不是還在裡麵,這種程度的驚嚇,誰尖叫誰就輸了。
花濛那邊有新的發現,有人找到了藏在書中的一張紙條。
[雯雯,你自己要小心,徐家的人都是瘋子]
寫這個紙條的人是誰不知道,可以暫定為舊宅的主人姓徐,這卻並不是打開門的線索。花濛讓人再找找,最好能發現需要鑰匙來打開的東西。
顧奚櫟還剩下最後一個櫃子沒有打開,剛剛看到了鬼小孩,她並不是沒受到影響,反正現在開櫃子是開出了一點心理陰影,不開不行,深吸了一口氣才打開最後一個櫃子,結果在裡麵發現了一個帶鎖的箱子。
“花哥,你過來看!”
顧奚櫟的聲音很壓得很低,花濛還是聽到了,他一直有注意這個小姑娘,倒沒有彆的意思,完全是因為這樣的女孩子出現在亡靈領域本來就很引人注意,發現她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柔弱之後,花濛也在評判她是否靠譜。
這個紅木箱子上的鎖十分的小巧,正好和在雜物間找到的那把鑰匙匹配,花濛打開小箱子,裡麵放著一張地形圖,圖攤開放在地上,每個遊客都可以看。
地圖顯示舊宅有兩層樓,他們剛剛呆的確實是儲物間,現在站的地方是書房,書房通往外麵的門在地圖上也看得到,上麵掛著一把鎖,是表示無法直接通行的意思。如果能從書房出去,左邊是舊宅的大門,右邊是客廳和餐廳。
“打開大門就能離開亡靈領域了對吧?”
說話的是一直跟著花濛身邊的年輕女人,剛剛顧奚櫟聽到花濛叫她喬元彬,她並不是第一次進入亡靈領域的遊客,這一點其實能從遊客的行為上看出來。老手都知道應該做什麼,謹慎是謹慎,手裡基本有活兒,唯一例外的老手就是李可,他不怎麼做事情,卻很熱衷於跟同行的遊客交流,特彆是跟新人交流。
新人就比較茫然了,大多數人光顧著害怕了,比較鎮定的也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十二個人中,現在看起來有七個老手,五個新人。
……剛剛已經死了一個新人了。
花濛:“我也希望是這樣,能這樣就好了。”
顧奚櫟這個新人都知道,如果不用探索二樓,地圖給個二樓就沒意思了,就算大門是真的是出站口,也不是現階段就能打開的。
這個地圖還是對他們離開書房沒有幫助,花濛讓所有人一起行動,從儲物間開始重新搜索一遍,不可能沒有打開門的鑰匙,肯定是他們漏掉了什麼。
再一次通過走廊,顧奚櫟抬起頭看掛在兩邊牆上的畫,這些畫作中的眼睛細看的話似乎盯著同一個方向,看的是位於走廊中間的一塊地磚。這是很明顯的線索,喬元彬很快也發現了,她叫住了花濛,兩個人確定了地磚下麵是空的,從儲物間裡麵拿了工具來,合力將這塊磚撬起來,裡麵果然有東西。
一把染血的戒尺。
這玩意顯然也不能用來開門,不過特地藏起來的東西總應該是有用處的。
李可小聲說:“沒準可以用來對付亡靈。”
看得出來李可挺眼饞這把戒尺,可惜這東西不是他發現的,而且他自己手裡還拿著染血的麻繩,說不準哪一樣更有用。有用的信息顧奚櫟不動聲色的記在心裡,自己說話的聲音漸漸的壓得更低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沒全放在她身上,也沒有注意這一點。
顧奚櫟:“這種能對付亡靈的東西可以帶出亡靈領域嗎?”
李可:“不行,就算是帶出去,對下一個站點的亡靈也沒用,這些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小顧,你知道亡靈領域裡最珍貴的是什麼嗎?”
顧奚櫟搖了搖頭。
李可似笑非笑的說:“亡靈之心”
李可是個中年胖子,五官被肉擠得略顯袖珍,鼻子嘴巴都小,眼睛隻剩下一條縫。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這一扇窗戶因為隻剩下個縫,隔絕了外部探索的視線,讓人不能從中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總體來說,李可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憨實。在高壓的亡靈領域之中,身邊到底是個什麼人裝是裝不了多久的。
顧奚櫟:“那是什麼?”
李可:“隻要能活下來,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的。”
這種說一半藏一半是說秘密的最煩人姿勢,顧奚櫟非常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不高興,蹙眉看了李可一眼,不跟他說話了。
李可心說還真是個大小姐脾氣,連繼續這個話題顧奚櫟都不理他了。
再一次回到儲藏室,大家的情緒都有點焦慮,特彆是看到地上那一灘浸在濃水裡麵的衣物,更是煩躁。畢竟是儲物間,亂七八糟的東西堆了很多,徹底搜索起來比書房更費勁。
顧奚櫟翻地上的清潔工具時聽到旁邊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一看,是喬元彬,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都快鼓出來了,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很顯然,她打開的那個木桶裡麵有什麼會令人覺得驚嚇的東西。花濛大步走過來,往桶裡一看,先也是一驚,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你好好看看,不是人……是個紙人。”
準確的說是紙紮人,做得和真人同等的大小,身上穿著衣服,做得非常的精致,乍一看都會錯認。特彆是在這樣的環境裡,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紙人是個短頭發,大餅臉,麵相很凶的中年女人,能看出這些,說明這紙人紮得確實是栩栩如生。這麼似真人,瞧著心底裡就發毛,遊客們都不大願意盯著這個紙人看,各自散開了。
顧奚櫟一轉身又對上了一雙沒有眼仁的大眼睛,這個慘白得沒有一點人氣,絕不會叫人錯認為人的鬼小孩正蹲在案桌下麵,雙眼能一直不眨的盯著人,正是剛剛在書房的櫃子裡麵出現過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