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宅(八)(1 / 2)

喬元彬:“你簡直太莽撞了!”

喬元彬是老手了,經曆過不止一個亡靈領域的她不敢做這樣的事,領域的規則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李可說的儘是屁話,可多經曆才能多了解規則這一句是有點道理的。規則是摸不著看不見的,還是容易被忽略的,越是經曆得多,越是畏懼規則。

喬元彬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儘可能的不去挑戰未知。

顧奚櫟打開了保險箱還被凶,不高興的梗著脖子說:“我就是看你挺著急的,想做點什麼。我還有三條命,就算有什麼也死不了,不誇我就算了,還凶我。”

語氣不滿,動作溫柔小心。

顧奚櫟說話的時候是拉著喬元彬中指尖的,觸碰了一下她手裡月牙狀的掐痕。這顯然是喬元彬焦躁時自己給掐的,估計她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

這話叫喬元彬著實愣了一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現在看起來,也確實沒有什麼事,花濛認為這是僥幸,卻誇了顧奚櫟一句:“哈哈哈,還是小顧有辦法。”

顧奚櫟用白布在喬元彬的掌心纏上一圈,見她抿唇不說話。哼了一聲,走過去看保險櫃中的東西,裡麵有一匣子珠寶,不知道哪一條是紙條中那位大嫂要的項鏈。

這些珠寶一件比一件漂亮,可這些在亡靈領域裡麵沒什麼用處,被丟到一邊了。

花濛從保險櫃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年限已久,發黃發舊。相片裡的人卻還能看得清清楚楚,裡頭是兩對親密的男女,兩個男人都穿著合體的西裝,相貌有七分相似,左邊的男人歲數長於右側的男人。

左邊那一位麵對鏡頭小幅度的勾起唇角,微笑顯得有些刻板,右邊男人笑的時候露出了一部分牙齒,目光沒有看著鏡頭,而是看著旁邊的男人,這笑容似乎有些莫名的意味。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站得筆直,皆穿著旗袍,左邊那個女人腹部高高隆起,懷孕顯然已經有不短的時日,即使這樣也難掩她的美貌,她打扮得極為富貴,挽著旁邊男人的胳膊,對著鏡頭微笑。

右邊的女人連清秀都說不上,勝在氣質溫婉,也挽著身邊的男人,可是唇邊的笑意有些淺淡,似乎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照片後麵寫著一行字:[徐宅,徐源鴻同家人,春日留影。]

照片的背景是徐宅,也就是他們現在呆的舊宅。

照片裡的四個人特點鮮明,使人見之難忘。到目前為止幾人在舊宅裡也遇到了不少鬼怪,可其中皆無這幾人,舊宅姓徐,他們明顯才是舊宅真正的主人。目前碰到的鬼怪是什麼身份不難猜,它們都是舊宅的傭人。

大戶人家,有幾個傭人不奇怪。

一樓二樓不見主人家,那主人家會在哪呢?!

所有人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性,花濛快步走出小廳,他生得高大,一隻手臂抵得上顧奚櫟三隻手臂粗,他這人牆在前麵一擋,後麵的人都看不到外麵什麼情況。

顧奚櫟就站在他背後,能清楚看到他後頸上不斷線往下流的汗水。

很快花濛就挪開了身體,顧奚櫟深吸一口氣,看向樓梯處,立刻不適的捂住了嘴,這場景真像是荒誕的恐怖漫畫成為了現實,瘋狂的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旋轉樓梯的第六步階梯上,剛剛離開的三個遊客之一坐在那,嘴裡被塞進了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球,麵部青筋□□,四肢被砍成段整齊的擺放在軀乾旁邊。

另一個人明顯還有三步就能走完樓梯,可是他永遠走不完了,兩人死狀一般無二。

所有人都非常確定,不管是在房間裡麵,還是在小廳之中,都沒有聽到了一絲異響。沒想到已經有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死在了樓梯上,領著他們離開的閔三旭卻不見人影。

怪不得花濛剛剛那個模樣,這情景不亞於人間地獄,不僅僅是可怖,還十分的荒誕。殺人不過頭點地,到底是什麼東西用這麼惡心的方式殺人,分明是要讓每一個死亡者都經曆無比的痛苦。

想一想這個樓梯未來自己也要爬,每個人都快要壓抑不住嘔吐的**了。

陸續去把自己清理了一番出來,一個個臉色都差得不得了。找了一圈閔三旭,人影都沒有找到一個。

新人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找到出站口,離開了?”

沒有人理她。

新人鍥而不舍,又說:“如果他真的離開了,我們能知道嗎?”

喬元彬:“就算有人離開了領域,其他遊客也不會收到提示。”

新人蔫了。

結果鬨這麼大一圈下來,依舊是做了無用功,現在也沒有彆的線索,如果沒有看到樓梯上兩具屍體的慘況,花濛估計也要嘗試上樓看看了,現在哪裡還敢。

顧奚櫟靠牆坐著,撐著下巴盯著牆壁上的畫,喬元彬坐到她旁邊,身上還帶著一點水汽,顯然是才去洗漱了一番。

顧奚櫟:“喬姐,你傷口流血了。”

喬元彬打開手掌,沒發現白布上有新的血跡:“一點小傷,已經好了。”

顧奚櫟:“我是說你手臂上的傷。”

那是喬元彬從屋裡跑出來的時候,被掉下來的刀給傷的,傷口挺長,其實也挺深的,但是當時隻是很粗糙的處理了一下,現在滲血也很正常。顧奚櫟用紗布給她重新纏了一次,還係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喬元彬抬頭看兩麵牆上怪異的畫作:“你覺得這些畫有問題嗎?”

顧奚櫟:“嗯,我能想到還藏有線索的,就是這些畫了。”

永無止境的黑夜,搖曳的燭光,時不時走到死胡同的解密曆程,好似時間在這裡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被禁錮在這裡的人時時刻刻情緒緊張,久了必然要崩潰的。

喬元彬:“你倒是什麼時候都不泄氣。”

顧奚櫟:“我一想到我死了家裡人得有多傷心,哪裡還敢泄氣呀。哎,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寶貝我。”

喬元彬卻想著,她大概是知道的。小顧提起家人來能有多甜蜜,就知道她從前呆的蜜罐子有多麼大,裡頭的蜜有多麼的多。這要是她妹妹,她也喜歡。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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