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天花板上, 還掛著一隻亡靈。
顧奚櫟扯下它手臂上的黑卡:“以後不要倒吊著嚇人了?”
亡靈:“……”
它舌頭垂在外麵, 根本說不話來, 心中呐喊:我也得有以後才成啊!
還沒有來得及吐槽,它就消散了。
顧奚櫟得承認,她是有些記仇的。
博物館裡麵能夠躲人的地方是有限的,第二組的兩個男人躲得不遠, 顧奚櫟在同一個房間裡麵找到了他們兩人。他們的表情很難看……特彆是得知,下一輪遊戲, 其中一個人要當鬼的時候。
十位遊客裡麵, 敢當鬼的竟然不多。即使知道不當鬼沒有分拿, 當不了國王,最後或許不能離開亡靈領域, 有這個勇氣直麵亡靈的人也不多。
顧奚櫟的時間不多, 跟他們說了兩句話, 就去了彆的地方。在短短五分鐘之內,她就獲得了四十五分,遇到遊客不囉嗦, 遇到亡靈直接消滅然後拿卡。
見到她這本事的遊客, 也知道她是硬茬, 不敢不給黑卡。
海坤是在二樓被找到的, 他眼睛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聲音沙啞:“我沒瞧出來,你竟然這麼厲害。”
“說實話,前麵那兩個遊戲真是為難死我了, 沒給我發揮的機會,”顧奚櫟:“運氣好,碰上這個適合我的遊戲,就是乾!乾完了事。不用腦子,就用暴力解決,簡直不要太快樂。哈哈哈哈,其實也不是我厲害,都是懷表的功勞。”
海坤聽得直接笑了起來,爽快的將黑卡給她了。
前兩個遊戲,確實不能用暴力解決。顧奚櫟的懷表或許是很厲害,她能在‘劇本殺’遊戲裡殺了六個裝作NPC的亡靈,也能殺了雷雲,但如此行徑,必然惹怒亡靈領主。懷表再厲害,也不能比亡靈領主更厲害。
那樣是違規操作,領主可以出手殺死她。
這個遊戲顧奚櫟可以使用暴力,是因為遊戲規則允許她這樣做。
躲貓貓遊戲本足以困死遊客的,海坤當過一次鬼,所以知道做鬼有多難,那是要和亡靈正麵動武的。偏偏遇上了有‘小幸運’天賦的顧奚櫟,這個遊戲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亡靈領主也沒有想到,遊客裡麵居然有人能擁有這麼厲害的寶物,殺亡靈跟玩似的容易,這個懷表簡直強的不科學。
海坤從來沒有聽說過,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的法寶,若不是親眼看到顧奚櫟使用它,肯定不敢相信。
看到顧奚櫟的懷表,沒有遊客不眼熱,可懷表的主人顯然不是好惹的,她或許不夠聰明,但肯定足夠強。
顧奚櫟到一樓了,她在廚房裡麵找到了黑袍男人,他和上次躲的是同一個櫃子。同上次一樣,他非常配合的交出了黑卡。
顧奚櫟:“你懷裡的是人偶嗎?”
黑袍男人抬頭看她,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顧奚櫟:“我在亡靈領域裡麵看到過這樣的人偶,你的天賦能力是傀儡師之類的嗎?”
黑袍男人摸了摸懷中孩子光禿禿的頭,沒有回答。
顧奚櫟:“不說算了,我就是隨便問問。”
也不用他回答,顧奚櫟覺得自己猜的是對的。娃娃可以用很多材料來製作,簡易的材料如木頭、泥巴……他這一個,似乎是用真人做的。在主題遊樂園裡麵,小三就用自己的父母親人來做成木偶,然後操控他們。
不知道黑袍男人這個娃娃,是用誰做的。
離開之前,她還將櫥櫃的門重新關上了,還黑袍男人一個清淨的空間。
她唯一要警惕的人,就是黑袍男人,儘管他一路上以來的表現都很無害,好像對自己的命都不太在意的模樣。實際上,他或許跟自己一樣,隻是還沒有發揮的機會而已。
她有一種預感,黑袍男人也是衝著亡靈之心來的。
好東西總是有人爭的。
[叮咚叮咚叮叮叮叮叮叮]
顧奚櫟走向空曠處擺著的古床,因為掛著紅色的薄紗幔帳,裡麵的人看得不甚清楚。可被子裡隆起一團,肯定是藏有人的。
“我隻要再獲得一張黑卡,分數就足夠了。上帝,你再不出現,我可就贏了。”
[吃掉你的黑眼珠,我請你來躲貓貓]
[一隻貓貓站在麵前]
顧奚櫟的腳步停下來了。
上帝應該是很愛玩遊戲的,前兩輪的遊戲他不方便參與,因為他出現會破壞遊戲的平衡,使得遊戲變得不公平。這一輪遊戲卻無所謂了,躲貓貓的遊戲規則幾乎是沒有禁忌的,他也可以下場玩……他應該早就下場了,問題在於他是誰!
顧奚櫟最先猜測,他應該頂替了某一個遊客。
可細細一想,在躲貓貓遊戲開始之前,他沒有什麼頂替的機會,在遊戲的中途,頂替遊客也會造成不公平。唯有頂替做鬼的人,才能保證基本的公平。
遊戲才進行到第六輪,目前做過鬼的就那麼幾個人。
第一輪,自己。
第二輪,羊弟弟。
第三輪和第四輪的人已經死去,而且屍、體都已經被找到了。
第五輪,海坤。
顧奚櫟取下旁邊架子上的古劍,挑起薄紗,扯下薄薄的紅色鴛鴦戲水被,露出了藏在下麵的人。少年就坐床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發現顧奚櫟臉上一點驚訝也無,漸漸的,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的陰沉。
這張熟悉的臉,分明是羊弟弟的。
顧奚櫟:“羊弟弟,你要按照約定將黑卡給我。”
“你沒發現我不對勁嗎?”
簡直吼的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