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鶯花巷(七)(1 / 2)

() 現在不能下船。

阿豔姐沒有出麵, 唱曲的河船女停了下來, 她告訴了顧奚櫟,天亮之後才能下船。

顧奚櫟:“我就要下船!”

河船女:“外麵到處都是夜鬼, 不在船上會死的。”

夜鬼?

下午的時候還聽到一個詞——晝鬼。一個晝鬼,一個夜鬼, 兩者應該是有聯係的怪物。

顧奚櫟:“你哄我,男人都上船了, 女人不是還在家嗎?難不成她們都會死?”

河船女極曖昧的說:“女人早已上船了,鶯花裡的河船郎都在陪客。”

這個顧奚櫟倒是沒有注意。

唐博祥小聲說:“她沒說謊,我親眼看到女人上船的……”

顧奚櫟不高興了, 可她沒再提要離開船的事情, 而是對河船女說:“你們繼續唱,不準停!”

這一唱就是一夜, 顧奚櫟早就睡著了。說要到處看看的遊客們一直沒有回來, 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在椅子上睡著之前,也沒有問問唐博祥要睡哪, 就霸占了唯一的一把躺椅。這表現是極以自我為中心的,俗稱沒心沒肺。

唐博祥觀察到, 顧奚櫟是真把人偶娃娃當做是“哥哥”, 她會跟人偶娃娃說話, 跟他道晚安,比起臨時聚在一起的同伴們,她更在意人偶娃娃的想法, 哪怕這個娃娃並不會說話……人偶娃娃偶爾做出一些動作來回應她,在侵蝕地區,一切皆有可能,沒準這個娃娃身體裡麵真的居住著“哥哥”的魂魄也說不定。

顧奚櫟睡著之後,娃娃是坐在她肩膀上的。

清醒時候的她,性格古怪是個小惡魔,睡著的她卻是小天使。

唐博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不經意目光落到了人偶娃娃身上。覺得人偶娃娃可能是“真人”之後,他就不能無視人偶娃娃了。

“你妹妹真可愛!”

他小聲說。

人偶娃娃沒有回應,唐博祥有點失望。

沒過多久,遊客們陸續回來了。還沒有歇一口氣,就聽到恐怖的歌聲,餘彥之整個人都有點懵:“能讓他們停下來嗎?”

唐博祥搖頭,能喊停的人已經睡著了,誰敢無故將她叫起來?就算她是醒著的,她不喊停,你又能把她怎麼樣。

“你忍忍。”

餘彥之因為驚訝,語速都變快了:“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好這口?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變、態!她還沒成年!是十七歲吧?你跟我同齡,已經二十七歲了,你們倆相差十歲。你要真跟她成了,和帶個閨女有什麼差彆,閨女都沒有這麼難養的,現實一點好不好。”

“你說到哪去了!我就是單純覺得她很有趣。一個心理不成熟的未成年少女,我難道不應該多照顧她嗎?這是社會責任感,”唐博祥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我如果是十七歲,去關注一個七歲的女童,那才叫變、態。一個二十七歲男人照顧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我是說人身安全這個層麵上的照顧,這叫什麼變態?”

餘彥之:如果你不對那10歲的年齡差多加辯解,我就信你剛剛看她的眼神是單純的關懷,一切為了那見鬼的社會責任感。

“算了,說正事。”

餘彥之懶得說他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搞不好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說了也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站口,離開這個亡靈領域。那一點綺念,沒準遇上事就消散了。

“阿豔姐全名叫做白豔生,是淮京最有名的女支院鶯花裡的老板。這條河的名字叫做‘淮京河’ ,河流會穿過整個淮京。鶯花裡的特色就是流動女支院,每天夜裡,無數畫舫就出現在這一帶的河麵上,漸漸的成為了淮京一大奇景色,‘鶯花巷’就是因‘鶯花裡’而得名。”

這個領域的名字叫做‘鶯花巷’,先搞清楚它的含義是很有必要的。

“會不會是淮京河的河神操控了鶯花裡的所有人,它需要人的精氣,” 唐博祥本來是打算說陽氣的,可是想了想,鶯花裡還有河船郎在,連女人也不放過,說吸陽氣也太片麵了,所以臨時換了個詞。

“河神的地位,就跟《倩女幽魂》裡麵的樹妖姥姥似的。”

阿豔姐主動說了聶小倩,唐博祥不免往這個方向去想。

餘彥之:“噓!明早再說。”

現在是在淮京河上,這麼大大咧咧的說起河神,萬一被它聽到了怎麼辦。現在還沒有人出事真是阿彌陀佛,餘彥之不希望他倆因為不謹慎而遇上事。

夜漸漸深了,大家隻能靠著欄杆休息一會,不一定睡得著。

顧奚櫟醒來的時候,歌舞還沒有停,人卻已經換了一批了。誰彈唱舞蹈一夜,隻怕也廢了,即使是亡靈亦沒有這麼好的耐力。

遊客們陸續醒來了,有些根本沒有睡著。

鶯花裡要歇業了,歌女讓他們乘坐小船上岸。天就要亮了,這些畫舫是統統不靠岸的,所以小船非常的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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