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街(二十)(1 / 2)

顧奚櫟大概能猜到曾婆用的什麼方法來控製兒子。

小鬼還縮在角落裡麵瑟瑟發抖, 發現顧奚櫟看著它, 曾昊旻也將視線移到它的身上。

“咦——”

先是有點詫異,然後很快地露出笑容來, 他欣慰地說:“竟然有亡靈能擺脫母親的控製,這太好了。”

顧奚櫟:你這個領主當得也太差勁了吧!

本該從屬於領主的亡靈, 全部都是母親的手下, 甚至連幫那些亡靈擺脫母親的控製都做不到。這也說明——曾婆是真的很厲害,領主可能有強有弱,但哪怕再弱,也是有限度的。

亡靈領主這個等級的弱者, 能力強到能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小鬼很害怕曾昊旻, 卻又奇異的想親近他, 鼓足勇氣說:“是‘壞壞’幫我的。”

這小破孩還敢給自己取外號!!!

曾昊旻看顧奚櫟的目光更柔和了。

聞玉樹忽然說:“你是亡靈領主,領域裡麵的亡靈都要聽你的命令。”

質疑!他還是不相信曾昊旻……肯跟他們說這些,為的就是尋求遊客們的幫助。亡靈尋求遊客的幫助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他從前也遇到過。可他們真的幫曾昊旻把事辦了, 曾昊旻卻不一定會用亡靈之心做報酬。

一句話說出來多輕巧,就算曾昊旻光得好處不辦事, 又能拿他如何呢?

曾昊旻注意力被吸引了, 他對每一個遊客都很有耐心。此刻也不覺得被冒犯, 苦笑:“可我不能命令她……”

顧奚櫟腿上的‘鬼照片’飛到曾昊旻手中, 他認真的看著照片說:“這些是母親的大陣擺好之後,陸陸續續死去的人們。收割近百條人命,僅僅是因為她要延壽, 且這陣法並非是一日之功。我後來才知道,她在生下我後就已經在暗中布置一切了。母親是個很可怕的人,好像天生就沒有心一樣。我與她的聯係比一般的母子還要緊密,都是因為我還在她肚子裡麵的時候,她就已經對我下咒了。即使我死後成為亡靈領主,也無法擺脫她對我的束縛。”

“汪汪汪——”

小黃忽然叫起來,對著空中特凶的咧嘴。

曾昊旻一直說“她要來了”、“她要來了”,她這才真的來了。

來得不算快!

走近的女人年輕得不像是曾昊旻的母親,而像是他的妹妹,很容易就能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廟祝曾婆的影子,儘管一個是妙齡少女,一個是阿婆,五官卻很相似,幾乎能看出是同一個人。

和‘一家三口’照片裡的女人卻是兩張臉,現在這張臉要比從前漂亮。

不過胎記是做不了假的,她手上也有胎記。

曾昊旻:“就是她沒錯,她曾經換過臉。”

林浥塵在一旁都聽得呆住了,一個瓜接著一個瓜,不帶停歇的。

顧奚櫟真的沒有看出來,這個姑娘冷若冰霜的,平時一副高冷地模樣,竟然好奇心這麼重……聽故事的時候,她雙眼放光。時不時地還隨著曾昊旻的講述而點頭,嘴裡發出“哦哦哦”的聲音。

現在她才終於回神,用了天賦能力。兔子附身,她一下子就變成了兔女郎,長長的耳朵特彆萌。

白兔附身讓林浥塵的顏值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個度。

曾婆的目光一下子就鎖住她了,隻見她嘴裡默默的念叨著,林浥塵手腳僵硬,伸手要打自己的耳光。還是曾昊旻出手,才讓她擺脫了控製。

抬起的手輕輕的落在臉上,疼是不疼。

曾昊旻:“她不喜歡長相美麗的女人。”

做兒子的毫不客氣的揭開母親的心思給外人看,曾婆冷肅著一張臉,半點不以為意的樣子。

怪不得拜曾公的時候,曾婆讓曾佳莉第一個參拜,並不是因為她姓曾,而是因為她足夠美麗,比曾婆要漂亮很多,是個真正的大美人。曾婆就嫉妒她了,想要讓她第一個死。

夜裡第一個被敲門的人,死亡的可能性肯定是最大的。

曾婆沒有說一句,冷冷的看兒子一眼,她取出一張黃符,手指輕輕一劃,黃符立刻就點燃了。顧奚櫟提高警惕,暗自也阻撓曾婆,卻沒什麼用。她要對付的並不是遊客,而是自己的親兒子。不必去猜她對兒子有多少母愛了,肯定一丁點都沒有,搞不好她生下曾昊旻的目的,一開始就是想要得到一個好用的工具,哪怕十月懷胎也沒有讓她的心腸軟半分。

這樣的人,既然下手就要下狠手。

曾昊旻向後仰倒在地上,摔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破碎”了。整整齊齊的裂成好幾十塊,幸好領主是沒有血液的,否則這裡立刻就要變成驚悚片的現場了。痛或許是會痛的,領主卻也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亡。

顧奚櫟張開五指,一塊肉被她抓進掌心裡。

那是曾昊旻的左胸膛,裡麵裝著珍貴的亡靈之心。身體碎成N塊,腦袋還很完整的曾昊旻就不可置信的盯著顧奚櫟了。他沒有想到,談好的聯盟直接破裂,要聯手對付的大魔鬼還沒有死亡,她就要先收取報酬了。

也太過分了!

曾婆一下子就笑了。

這些遊客們顯然是兒子請來的幫手,結果一個照麵他們就反水了。很好,事情的發展很合她的心意,她很高興啊!

曾婆:“小姑娘,你像我!乖乖把亡靈之心交給我,我留你全屍。”

顧奚櫟:“嘔——你說我像你,惡心得我快吐了。”

亡靈殺人,是因為人類的靈魂的血肉對他們來說都是食物,大家算不上同類。人類為了填飽肚子也殺其它生物,這真的說不上有多惡心、多壞,不過是物競天擇而已。

可以殺,但不能虐殺吧!

曾婆還沒有成為亡靈之前就犯下無數的殺孽,而且她殺死的都是自己的同類,甚至要達成的都不是什麼必要的生理需求,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無儘的**。

殺也就殺了,她還虐殺!

搞到連上天都看不過眼的地步,她其實已經不配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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