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服了嗎?)(2 / 2)

桃枝氣泡 棲見 9081 字 3個月前

季繁站在旁邊笑了一聲,扯著衣服下擺擦了一把汗:“怎麼著?手癢了?”

彆人不知道,他挺清楚陶枝球打得挺好的。

她運動天賦從小就好,小時候家旁邊沒什麼同齡的女孩子願意跟她一起玩,她就跟季繁和宋江他們一起打球。

排球籃球羽毛球,季繁一次都沒有贏過陶枝,後來幾個人長大,男孩子的體格優勢開始占上風,陶枝才一對一打不過他了。直到初中的時候他們開始打台球,陶枝又開始把他按在台球桌上摩擦。

季繁小時候還挺不服氣的,總覺得對於這個人來說,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她做不好,他無論在哪一點上都比不過她。

後來他慢慢地開始覺得有點兒自豪。

旁邊厲雙江終於回過神來,一邊嚎叫一邊大鵬展翅著撲過來:“我大哥牛逼啊!大哥來打一場不?”

陶枝看了一眼球場上的人,江起淮已經回來了,手裡拎著她剛剛放在旁邊的半瓶酸奶,俯身垂手放在了她腳邊的花壇瓷磚上。

陶枝沒看他,問厲雙江:“你們人不夠?”

“夠。”厲雙江笑嘻嘻地說,“但是我們可以把季繁踢出去坐冷板凳,你替他打。”

“我操!”季繁震驚地看著他,“你這個人怎麼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沒了我你們怎麼打過江起淮?這逼九個球裡他進了一半!”

季繁指著陶枝:“而且她打控球後衛的好吧,跟我的位置又不衝突!你讓我們PG去坐冷板凳去。”

被厲雙江拉來湊人數打控球後衛的蔣正勳在旁邊狂亂點頭:“我同意,就讓班長來替我打吧,我想回班睡一覺。”

“你想得美,”厲雙江指著他,“你有點兒坐冷板凳看飲水的自覺,你就在旁邊看著,幫大哥看著酸奶。”

蔣正勳在在球場上到處跑和看酸奶之間權衡了一下,然後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厲雙江招呼了其他人一聲換人,陶枝被季繁扯著過去時,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江起淮。

雖然隻是課間隨便打打,但他們也還是搞得有模有樣的,不知道從哪裡整了個口哨來。

因為沒有時間限製,他們是計分製的,先進十個球的隊算贏。

比賽開始,季繁跳球,少年彈跳能力很強,手臂勾著往後一帶搶到,運著球往對方籃下壓。

江起淮和趙明啟一組,趙明啟作為體育委員本來就是全能,反應非常快,兩個人迅速靠過去,一前一後把季繁防得死死的,半點空隙都沒有。

季繁做事情是那種攻擊型的性格,不會考慮任何防守方麵的事情,他側頭看了一眼,手臂高高揚起,直接把球猛地砸到了籃板上。

籃球結結實實地砸上籃板,發出巨大的“咚”的一聲響彈了出去,江起淮抬起頭來伸臂,指尖往前勾了勾,還是沒來得及,球擦著他的指尖飛了出去。

他往後看了一眼,在所有人都沒趕過去的時候,陶枝已經站在了球的落點上,就好像是她早就知道季繁會這樣乾了一樣。

趙明啟目瞪口呆地跟防:“這他媽就是雙胞胎的默契?”

江起淮已經跑過去了。

他速度很快,陶枝幾乎剛摸到球他人已經壓過來了,少女動作迅速而利落,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平靜得有些冷漠。

江起淮動作頓了一瞬。

陶枝舔了舔嘴唇,用這一秒的時間擦著他跳出了防守範圍。

控球後衛這個位置,在球場上是整個隊伍進攻的發起者,通過觀察球場上隊友的位置分布迅速布置組織進攻和防守,可以算是整個隊伍的大腦。

陶枝餘光掃了一眼江起淮,速度飛快地往籃下壓。

她倒也不是很喜歡打球,小時候還是很喜歡的,長大了以後她打不過季繁了,讓人很沒有成就感。

而且還會流很多汗。

但這會兒江起淮跟她不在一個隊裡。

陶枝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反正這一下午心裡壓著一股憋憋屈屈的氣兒,怎麼也撒不出來,讓她覺得很不痛快。

想贏他。

想讓他跪在籃筐下麵跟她求饒。

想贏得他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叫她爸爸。

想把他踩在腳底下蹂.躪。

江起淮他們隊回防很快,陶枝接近一米七的個子,在一群男生裡就像一個闖入巨人叢林裡被包圍的小不點兒,她運球重新壓回對麵籃筐下抽著空回頭喊了一聲:“厲雙江!”

厲雙江已經站在三分線前了。

陶枝抬手,做出了一個手背向前掌心勾球朝後的動作。

所有人都往後看向了厲雙江的位置。

陶枝手腕倏地一轉,瞬間改變了動作,她餘光瞥見江起淮朝前伸出了手,正正好好擋在球路的正前方。

陶枝心裡一慌。

下一秒,江起淮的手臂往下移了移,陶枝手裡的籃球脫手而出,擦著他手指徑直前傳飛向了籃筐下的季繁。

季繁就像閃現了似的,人站在籃筐下高高起跳撈過來,然後在空中哐當一聲砸進筐裡。

蔣正勳在旁邊扯過哨子手舞足蹈地吹了一聲:“這是假動作嗎?剛剛那個是什麼假動作?我沒看到過!”

尖銳的哨聲在室外球場響起,遠處的厲雙江還沒反應過來,遠遠地朝她嚎:“老大!您連自己人都騙的嗎!!我以為你要傳給我的啊!”

趙明啟也沒反應過來:“這他媽就是雙胞胎嗎?啊???”

江起淮撐著膝蓋站在旁邊喘氣。

陶枝也在喘氣,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呼吸,扭頭:“這是第幾個球?”

“十個!”季繁蹦Q起來,“贏了贏了!照明器你們幾個彆裝死!請客喝水喝水!”

厲雙江也在後麵蹦著高兒喊:“彆裝死!哈根達斯哈根達斯!”

陶枝甩了甩馬尾,走到江起淮麵前。

江起淮撐著膝蓋,抬起眼皮子。

她綁起來的長發因為剛剛劇烈運動有些亂,碎發被汗打濕了黏在額前,紅潤的唇瓣微張著小口調整呼吸。

她像一隻鬥勝了的貓,翹著尾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服了嗎?殿下。”

江起淮看著她,笑了一聲。

他聲音有些啞,冰棱似的聲線被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帶著不均勻的喘息聲,低低沉沉的:“服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