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這他媽不是送羊入虎口嗎。...)(1 / 2)

桃枝氣泡 棲見 8874 字 3個月前

第七十二章

季繁上次見到江起淮, 是一年前在美國的時候。

他其實不知道江起淮當年為什麼走,但有的時候偶爾會覺得,可能也有一點兒他當年揍了他一拳, 說了那些話的原因在裡麵,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些心虛。

所以江起淮走的這幾年,季繁跟他始終有聯係。

不知是為了彌補還是安慰,季繁有時候會跟他說到陶枝的近況,他說,江起淮就聽著, 也不會多問。

而陶枝那頭也沒有任何失戀之後的後遺症,時間久了,季繁也就覺得兩個人大概都釋懷了。

有些時候, 隻是互相喜歡是不夠的。

緣分和時機似乎都更重要一些。

而陶枝和江起淮,大概就是有緣無分, 沒能在一起也是一個遺憾。

季繁本來一直是這麼覺得的。

而此時, 他看著兩個人站在他麵前勾肩搭背地眉來眼去著沒完沒了還一唱一和的。

遺憾個屁!

江起淮這個狗逼就是跟他裝樣子!一副清心寡欲不做他想的老實樣子跟他裝了六年,原來擱這兒等著他呢!

而他居然還對他充滿了愧疚和同情, 甚至願意主動跟他說說陶枝的事情。

這他媽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季繁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他深吸了口氣, 冷靜下來,他看向陶枝,像個大家長似的嚴肅地說:“你進來。”

陶枝看了他一眼, 想了一下, 還是決定配合他先安撫一下炸了毛的這位。

她輕輕地拽了拽江起淮的大衣外套袖口,進屋去了。

季繁看著她進去, 目光移到江起淮身上:“你先滾。”

他說完,“砰”地一聲在他臉上把門甩上了。

在房門發出一聲巨響的時候, 季繁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從高一到現在,八年過去了。

他終於頭一回給了江起淮一點令人身心舒暢的顏色。

他背著手轉過身來,陶枝正在脫外套,付惜靈在旁邊小聲地跟她說話。

“呆這麼久都聊什麼了?”付惜靈問。

“就隨便聊聊。”陶枝把外套搭在一邊,笑眯眯地說。

“咳咳。”季繁清了清嗓子。

付惜靈坐到陶枝旁邊,了然地點點頭:“你們倆和好了。”

陶枝:“我們還――”

她頓了頓,湊到她耳邊,很小聲地說了幾個字。

季繁:“喂,哎哎――”

付惜靈聽見陶枝說的話,眨眨眼說:“學神這效率真讓我意外。”

陶枝眼睛彎彎地:“他這樣我還挺喜歡的。”

季繁被無視了五分鐘,就這麼乾站在客廳中間,無奈道:“姑奶奶們,理理我?”

付惜靈抬起頭來,一臉奇怪:“你怎麼還沒走?”

“沒開車來?”陶枝往外揚了揚下巴,“你腿腳利索點兒現在下樓江起淮應該也還沒走,你可以讓他送你回去。”

“不是,”季繁一臉暴躁地抓了抓頭發,“你跟江起淮怎麼回事兒啊,和好了?”

“是的。”陶枝說,“我倆不能和好?”

她表情平靜又淡定,仿佛這是理所當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反而讓季繁噎了一下:“那你倆都這麼多年沒見了。”

陶枝:“他有女朋友了?”

“沒有……”季繁頓了頓,“吧?”

“我也剛好沒有男朋友呀,”陶枝一攤手,“單身男女談個戀愛,不違法吧。”

季繁瞪著她,一時間確實也想不到江起淮有哪一點讓他非要說不行。

但有些事情,他不在意,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不在意。

好半天,季繁歎了口氣,他摸了摸鼻子,側身靠著牆邊兒說:“你愛跟誰談戀愛談戀愛,我管不著,也覺得沒什麼,但老陶那邊怎麼說?”

陶枝表情凝滯了一下,試探性地說:“我看陶老板最近思想似乎開明了不少,這不還天天看戀愛綜藝從彆人家閨女的CP上摳糖呢麼?”季繁冷笑一聲:“那你試試,你看看這人如果換成他自個兒的閨女,他還能不能摳出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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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沒顧得上去打探陶修平現在的想法,第二天上午,陶枝剛到工作室就接到大學實習的時候認識的雜誌社副主編的電話。

對方開門見山,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邀請她來拍《SINGO》三月份的雜誌封麵。

三月刊正處於換季潮,是每年僅次於九月刊的重頭戲,往往封麵人物從半年前就會開始挑選,剩下的時間則全部用來敲創意設計,並且要留下足夠的時間重拍。

《SINGO》這次的三月刊封麵,陶枝是他們找的第三個攝影師。

因為時間比較緊,對方合同發過來小錦確認過沒問題以後,陶枝晚上要來了封麵模特的照片和資料,隔天就去了雜誌社。

副主編任瑩已經在攝影棚門口等著了,倆人關係不錯,任瑩一上來就抱了她一下。

陶枝跟著她進去,一邊小聲說:“怎麼回事兒啊,一般哪有換攝影師的,成片不行重拍不就完了,這不得罪人呢嗎。”

“換了美國剛畢業回國的太子爺坐鎮呢,倒也沒明麵上趕人,攝影師自己走的,”任瑩無奈道,“反正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她一邊說著,兩個人已經走進了攝影棚。

《SINGO》的攝影棚很專業,裡麵專業設備一應俱全,邊上白茶桌前坐著個男人,粉襯衫,錫紙燙。大概是任瑩提前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知道陶枝是誰,小錦跟在後麵剛放下包,他視線就掃過來了:“陶老師?看著很年輕啊。”

陶枝假裝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拉開包鏈取出相機,平靜道:“年輕有為。”

錫紙燙:“……”

錫紙燙也是驚了,從來沒見過如此坦然自誇的人。

他扭過頭,很大聲地問:“這位陶老師乾這行幾年了?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