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第一次會談結束,棲妙和程櫟正式結成聯盟,由程櫟主外,負責放風傳遞消息,棲妙主內,負責指揮下一步的行動和決定。為了保密性,他們決定把那個女人的名字換為代號“嚶嚶嚶”。
在彆人眼裡,事情就不對味了。
眼睜睜看著打從程家小子找過棲妙一回之後,棲妙一聽到手機消息的震動便眼睛閃亮地迅速拿起手機,偶爾不小心看到手機屏幕,上麵明晃晃都是程櫟的名字,棲妙有時也會避開他們偷偷打電話,作風行為像極了早戀的少女。
這一行為可把棲父棲母擔心壞了。
棲妙和彆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她還單純,年紀太小,又缺乏許多的生活常識。程櫟本性不壞,卻也不適合棲妙這樣的乖孩子。
晚上,一家三口氣氛和諧地吃著飯,忽然傳來一陣手機嗡嗡的震動響聲。棲母離得近,餘光瞥向手機亮起的屏幕,便看到來自程櫟的信息。
程櫟:“嚶嚶嚶打算離開家了。”
棲母:“?”
棲妙一驚,也顧不得繼續吃飯,撂下筷子說一句“我吃飽了”,便飛快地跑到臥室去給程櫟打電話,徒留老倆麵麵相覷。
棲母:“這小子離家出走,給我們妙妙說什麼?”
棲父腦洞比較大:“他該不會想把妙妙一起拐跑吧?”
棲母:“……給棲望打電話。”
近些天棲望忙於工作,連回來的時間都沒有,隻能偶爾趁空閒打個電話,詢問最近的情況。
棲妙跟程櫟有聯係的事情他清楚,但並不知道兩人關係愈發密切,棲父棲母也是怕以棲望嚴厲的性格必定會棒打鴛鴦,也就沒有多談,他們隻想讓棲妙多交幾個朋友,哪怕是像程櫟這樣不著調的朋友。
現在倒好,兩人居然謀劃著一起私奔?
電話一接通,棲母如倒豆子般把事情來龍去脈交待得清清楚楚,還不忘解釋自己對私奔可能性的猜想。電話那頭的棲望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了。”
偌大的辦公室隻有棲望和秘書兩人,原本正在交代接下來的日程安排,中途接了個電話,秘書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棲望示意讓他等會兒,繼續給另一個號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棲望沉默。
他掛斷電話,握著手機望向落地窗。辦公大樓的視野極好,從這個角度俯瞰,可以看到桐城大半的繁華夜景和江麵。
棲望等待著,秘書也在一旁傻等。
兩分鐘後,他重新撥通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
十分鐘後。
辦公室裡再次響起正在通話的提示音。秘書的腳都要站麻了,如驚弓之鳥般盯著棲望瑟瑟發抖。不是因為站立的時間太久,而是以棲望為中心每打一次電話就無限放大一次的糟糕情緒令他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渾身僵硬。
這是他跟著棲望的第五個年頭,卻是很久都沒有見過棲望有如此臭的臉色。
秘書想,不論電話那頭是誰,肯定都得完蛋。
棲望沉思良久。
他把手機放在桌上,彆過臉望向秘書,秘書抖了抖,小心翼翼地謹慎發問:“您要我做什麼?”
“幫我聯係——
餘先生。”
*
棲妙一個電話就打了將近半小時。她跟程櫟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但總能你一句我一句囉嗦個一兩小時,還互相嫌棄對方浪費自己時間。
說了這麼長時間,中心主旨隻有一件事:
那便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攔楚悠悠離開楚家。
既然對方想要金錢瀟灑的同時還想要自由,那隻能用殘酷的現實告訴她隻能選擇一樣。程櫟想了半天,決定拉著對方好好談心,把事情分析清楚,免得對方在外麵吃苦頭,害得他們也擔心。
棲妙表示,如此重要的任務隻能拜托程櫟了!
“咚咚咚。”
門外響起棲母溫柔的聲音:“妙妙,我能進來嗎?”
“哦,好。”棲妙瞬間從翹著二郎腿的大姐大姿勢變成端坐在床上,還不忘順手撈起床上的大白玩偶抱在懷裡。
棲母打開門,便看到乖巧溫順如小綿羊的棲妙坐在床上,潔白的小腳丫晃啊晃的,讓人恨不得抱在懷裡使勁揉兩下。
她端著一盤新鮮的草莓放在床頭,坐在棲妙身旁,笑意冉冉地說:“我能跟你聊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