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家的報複來得很突然,就連楚父也沒有想到。畢竟棲家是出了名的和平處事,鮮少會故意針對彆人。
楚家的生意接連被打壓,棲望頭一回動怒到在工作上摻雜私人情感,不僅搶了楚家的合作夥伴,還搶了和餘赦合作的機會,本應該平穩的上升期,股份居然跌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落在楚父身上,讓他心力憔悴,怒火衝天,回家就是把楚悠悠一頓臭罵。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霍虞對於棲望的動作持默許態度,居然沒有幫楚家。霍虞的態度讓觀望的幾家不僅開始揣摩他的心意,原本想借著霍虞的東風和楚家合作的心思也暫時被擱置。
若是楚家再出現這樣的意外,或許霍虞和楚家的緣分隻能維持到訂婚結束。
楚父不好過,連帶著兩個女兒的日子也不好過。
楚姣姣按照父親的意思,想用柔情蜜意給霍虞吹吹枕邊風。她想去霍虞的彆墅小住卻被勸回去,楚姣姣是個聰明女人,她意識到霍虞很討厭她的曲線救國,便住了嘴。
楚悠悠就不一樣了。
她沒有出行自由,被圈在楚家這樣的一個黃金國,有錢都花不出去,內心異常崩潰。她忽然開始覺得有錢的日子也不一定是好事,條條框框約束著,有時比坐牢還難受。
楚家一片低迷氛圍。
相反的是,棲家歌舞升平,歡樂祥和——棲妙要準備上學了。
當事人棲妙臭著臉,麵無表情地看著棲父棲母就像跳大神似的在她麵前跳來跳去,又是切蛋糕又是開香檳,搞得棲妙一臉莫名其妙。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去上學,又不是過生日。
但是看到棲父棲母高興的模樣,棲妙不想打斷他們的興致,任由他們囉裡囉嗦說了一大堆。他們開始講棲望上學時候的事情,講著講著,棲妙不禁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學生時代。
說起來,棲望和她同班過,也算是有著隔幾個桌子的同窗情誼。
……誰能知道現在成兄妹。
世事難料啊。世事難料。
不過說起來,自從上次一事之後,棲望又是幾天繁忙日程。棲妙生怕棲望真的不讓她出門,連著幾天沒打擾他。
棲妙清清楚楚記得那晚棲望動怒的模樣。
她生平第一回慫了一次。
棲妙忽然想到,若是自己回到原來的身體,以現在各種亂七八糟的誤會,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跟棲望說話了。
不過,棲望大概從頭至尾對“楚悠悠”三個字都是極為厭煩的態度吧。
“楚悠悠那孩子,我以前還是對她印象不錯的。小姑娘雖然有些咋咋呼呼,但說到底是個好孩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跟她姐姐似的。”
聽到棲母的評價,棲母有些意外。
她以為所有人眼中的楚姣姣都是完美無缺。楚姣姣維持著一位名媛該有的所有品質,不論是學生時期亦或是現在,兩姐妹的鮮明對照,永遠是她高高在上。
沒人能比楚姣姣更完美了。
不懂就問,棲妙說:“為什麼不喜歡楚姣姣?”
“妙妙啊,你還小,不知道有些人的溫和僅僅隻是表麵。”棲母輕撫她柔軟的長發,眼神愛憐,“那姑娘,心眼多著呢。”
至於心眼怎麼多,他們不好同棲妙說。
棲妙忽然有種找到友軍大本營的熱淚盈眶的感動。
距離入學還有一天,棲妙接受自己要重新當一回學生的殘酷現實,沮喪地看著棲母給她挑選粉粉嫩嫩的馬卡龍色書包。
不過,能出門就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出乎意料的是,棲妙竟然收到來自程櫟的信息。她萬萬沒想到程櫟這麼快就被放了出來,程櫟應該也是沒想到,興奮而快樂地出去撒個歡之後迅速聯係到棲妙。
他表示,又聯係到一個靠譜的朋友,應該能給棲妙想出辦法來。
棲妙:希望你不會再找到一個假大師。
程櫟:不會不會,你放心吧!
收到棲妙要上學的消息,程櫟樂開了花,一陣瘋狂爆笑之後叮囑棲妙好好學習。棲妙翻了個白眼,真想當麵錘他。
程櫟被列入棲家的警戒線名單,被禁止靠近,隻好悻悻然地打消給棲妙慶祝的決定。
棲妙耐心等待一個晚上,棲望都沒有回來。她心下一陣納悶,還以為棲望是真的出了事,連忙叫棲母打電話。
電話沒響幾聲,棲望便接通了。
他的解釋短暫簡單:“工作上最近太忙,沒時間回去,所以沒辦法去送妙妙。下星期就能回來了。”
棲妙總覺得不對勁。
以棲望的性格,就算工作再忙也會抽出時間給她,怎麼可能會連開學這麼重要的事情都錯過呢。
還沒等她琢磨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棲望單方麵拍板決定。
“對了,明天開學,霍虞會送妙妙。”
棲妙:“什麼?!”
“霍虞是學校董事,正好過去有事處理,順路帶上妙妙。”隔著話筒,棲望的聲音冷靜,“有他在,妙妙上學的事情不用擔心。爸媽,你們也彆跟著去學校了。”
棲父棲母的性格他清楚,棲妙需要獨立去處理這件事,不應該有他們的參與。
“……”
棲妙想,她還有拒絕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