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跟著我們上樓,女士。”兩人表現極為冷漠。
棲妙想,若是她此刻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兩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打暈。她非常配合地跟著上了樓,其中一名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拿著房卡打開門,示意她進去。
目測兩人一定還會守著門,棲妙站在房間,目送兩人把門關上。
房間的燈自動亮起。這是一間早已準備好的套房,棲妙的目光落在醒好的紅酒上,微微眯起眼睛。說不定其中有藥,她得防著點。
浴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名裹著浴巾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出來,注意力立即定格在棲妙的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個遍。
“嘖嘖嘖,真是好看啊。楚家能有你這樣的小美人真不容易。真有幾分你媽媽當初的風範。”
母親被這種場合提起,讓棲妙的臉色越來越冷。
對方自顧自地走上前,拿起兩個玻璃杯,道上紅酒,似笑非笑地朝著棲妙舉了舉:“過來吧。”
棲妙站在原地定定不動彈。
“你該不會以為,還能像上次一樣逃出去吧?”
“我當然不這麼認為。”
“學會及時變通也是一門必修課。”對方輕抿一口紅酒,打量著棲妙的視線更加露骨,“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
麵對他這番看似好心的勸告,她的目光閃爍,從隱忍的憤怒終於變為絕望接受。仿佛四肢掛著千斤重的鉛錘,她一步步、緩緩地走向對方,停下。
他將酒杯遞給她。
棲妙接過酒杯,手指輕輕晃動,酒紅色的液體劃了個圈,在透明的玻璃中蕩起曖昧的弧度。
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
“放首歌吧。”棲妙低垂著眉眼,露出纖細而脆弱的脖頸,“有氣氛一些。”
他的心中一陣火熱,卻知道細細品嘗才有滋味,轉身去找遙控器。
就在這時,棲妙突然動了。
她把酒杯在酒架上使勁一磕,玻璃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滴滴紅酒濺在真皮的白色沙發上,就像是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棲妙動作極快,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時候忽然上前緊緊捂住他的嘴,一手把隻剩下半截的玻璃杯對準他的脖頸。
她低著嗓子,說:“你要是敢叫一聲,我就要你的命。”
男人嚇得渾身發顫,但依然保持著鎮定,言語模糊不清地咬牙切齒道:“你還想要楚家嗎?”
“當然是。
不想要了。”
棲妙將布巾塞到他口中,把他五花大綁綁在衛生間。衛生間隔音效果好,避免他的叫聲引得門外的兩人衝進來。
棲妙一邊綁他一邊柔聲柔氣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酒杯都掉地上了。”
“你沒生氣就好。”
“去浴室?好吧,你說了算。”
門外的兩人聽著棲妙隱隱約約的話語,想象著她姣好的身段和精致的容貌,一個個聽得血脈賁張,麵紅耳赤,恨不得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得更為清楚。
他們哪能知道,房間裡的女人正準備把對方綁在浴室。
棲妙估摸著差不多的時間,她就可以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從房間出來,自己走人。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門外傳來一陣喧鬨的動靜,棲妙還沒聽清楚,便聽到門咣地一聲被踹開。她暗暗叫糟,以為是門外的保鏢察覺到不對勁,還沒完全綁住的男人更是因此得了力,居然掙脫棲妙的束縛從浴室飛快跑出去。
“救命啊!快給我把她按住!”
棲妙一個不防錯失良機,連忙起身追上前。她已經做好打人或是挨打的準備,卻聽到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被一腳踹到地上。
肥胖的身體重重滾落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如重物滾動的悶聲。
棲妙吃了一驚,順著他所在的地方抬起頭。
麵前站著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人。他背對著光,五官輪廓模糊不清,唯有一雙黝黑的狹長眸子,沒有像往日一樣戴著眼鏡,如沾了墨似的烏黑,看得人膽戰心驚。
房間裡響起男人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哀嚎聲,兩人之間卻安靜的可怕。
棲妙張了張嘴,略顯乾澀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