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眼前一個人影閃過, 然後一股力將她一扯, 她差點一個趔趄摔了。
郝程程張口質問, “這拖把這麼臟！我都扔了的！你怎麼又拿出來了？沒看見地麵越拖越臟嗎？你懂不懂注意衛生啊？！”
關鍵的不是廢了的拖把，關鍵的是心情，在心情不好時, 就算一個小小的錯誤，也能被放大無數倍。
“哎呦！”王桂花沒有防備, 老腰差點閃了, 她好不容易穩定身形，就聽到了死丫頭的質問。
兩兩對峙, 怒火相衝。
郝程程憤恨地將手裡的拖把一扔，還在那罵，“這也不會, 那也不會，除了吃除了睡你還會乾什麼？！”
王桂花臉色變幻來去, 踢了一跳地上那爛拖布, 她也不是吃素的, 擼起袖子罵道，“死丫頭，天打雷劈的！你說什麼呢？連我都敢罵！”
郝程程早已失去了理智, “我就罵了，怎麼著了？啊？我告訴你們，要是我睡街頭了，你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郝程程頭發散亂著, 怒紅著臉，想到今天發生的糟心事，眼睛裡都是恨意。
王桂花咯噔退了一步，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之後，她雙手叉腰，惱羞成怒，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死丫頭！不教訓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
啪——
王桂花在鄉下也是乾活的一把手，那手勁大，掌心粗糙，落在郝程程細嫩的臉上，瞬間起了一道紅印。
王桂花口水繼續飛濺，“彆以為住在城裡了就是城裡人了，我要是不打你，你還記不起來是誰生的你！我呸！”
郝程程尖叫一聲捂著臉，她的身體自然地抖了一下，這是多年來的下意識反應，郝程程在鄉下讀書時，王桂花一旦心情不好，她就是出氣筒，總之沒少被她打。
過了半年的舒適的日子，她都快忘記那種屈辱感了。
事實說明，王桂花是她娘，那就是她娘！
她這幾天也是憋得慌，一把拉過郝程程，直接往看不見的地方打，這是王桂花積累的經驗，既能教訓孩子，又不會讓外人看見，省得為了死丫頭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郝程程在她拉她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危機感，隻是她那點力氣怎麼掙脫得開王桂花。
郝華一旁看著，添油加火，“早就該教訓了，死丫頭，早點給我買鞋子不就沒有這茬了？”
王桂花聞言又啪地一下。
郝程程大腦一陣嗡嗡嗡的，背上刺啦啦地疼，就好像在傷口上澆了火紅的辣椒油。身體上的痛不是最難受的，而是精神上的心裡的。
那種屈辱那種絕望，猶如洪水滾滾而來，讓她窒息，讓她呼吸不過來。
王桂花，“還敢不敢啊？敢不敢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