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鈕祜祿氏玉瑾(玉珈),見過三位娘娘,娘娘們萬福金安,其他書友正在看:。”我和姐姐行了個標準的宮禮,不管我是否願意留在宮裡保命是一切的前提!“起來吧!你們就是淩柱的女兒?”德妃抬手說道,趁著她抬手我瞅見她手指上的金護甲,做的可真是精致啊!“回德妃娘娘的話,奴婢們正是。”姐姐低著頭,怯怯的回道。“哎,德妹妹,良妹妹,淩柱好像和故去的溫僖貴妃是本家親戚呢!”我不敢抬頭,但能猜出惠妃這會兒可是很有興趣。“是啊,惠姐姐,十阿哥跟她們還算得上是表兄妹呢!”一直沒開口的良妃緩緩的說道。德妃輕笑一聲道“你們哪個是玉珈,玉格格?”我和姐姐悄悄交換下眼神,我實在不想被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記住尤其是德妃還叫我玉格格,可不抬頭是什麼後果就不用說了。我訕訕的抬起頭回道“回德妃娘娘,奴婢就是玉珈。奴婢相貌粗鄙不敢汙了娘娘們的法眼!”“慧兒?是你麼?”德妃“噌”的一聲很是不顧形象的站起身,她身邊的惠妃停下手裡正搖著的團扇,良妃捧著的茶碗也微微在抖都直直的看著我。一瞬間,禦花園的氣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三位娘娘身上打著轉兒。慧兒?好像是我親額娘的名字,她們怎麼知道我額娘,而且見我為什麼還這麼大的反應?“回娘娘,慧兒是奴婢的額娘,六年前額娘就離去了。”我故作悲傷的說道。“是啊,都這麼多年了,慧兒怎麼還會是原先的模樣?”德妃扯了下嘴角,好似自言自語道,“行了,你起來吧。”剛德妃失態,嚇到我和姐姐幾乎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去,她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跪在地板上。我邊扶姐姐邊苦笑,從何時起下跪就變得這麼習慣了呢?
自打出了這意外,遴選也變得氣氛詭異,好容易熬到遴選結束,三位娘娘匆匆離去,德妃臨走還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我怎麼也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十四阿哥和德妃真不愧是母子啊,玩神秘都玩的是相同的!
回儲秀宮的路上,姐姐拉著我手道“今兒德妃見你怎麼如此失態?”我搖頭道“我哪知道,也沒聽額娘說過我親額娘認得德妃娘娘啊!”“我記得小時候聽額娘說過你和你親額娘長的很是相似呢,尤其是眼睛,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怎麼知道自己和額娘長的是否相似,這年頭又沒個照相機!“你看看人家玉格格,走到哪裡都是風雲人物呢!先是十四阿哥又是德妃娘娘青眼有加,看來指不定過上幾日咱們就得稱人家一聲‘十四福晉’呢!啊,不過啊,這福晉前麵可得加個‘側’字呢!”我皺皺眉,果然又是那個白歌正對著她身邊的秀女滿是嘲諷的說道,惹得那幾個秀女看著我掩嘴鄙夷的笑著。我冷笑一聲說道“我怎麼聽著有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味兒呢?”“你胡說什麼!什麼‘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才不稀罕呢!”白歌有些氣急。“幼稚!”我眯眯眼,看來我猜的沒錯,這家夥對落落和姐姐都很是和氣唯獨對我是針鋒相對,而且但凡和我吵架都會牽扯出十四阿哥,我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十四阿哥這一個可能,這小妮子八成是看上十四阿哥了,可人家對她是不理不睬所以把怨氣就全發我身上!落落見白歌又對我發難,牽起我的手說道“快走吧,還嫌你惹得麻煩不夠?”正好我也不想再和白歌鬥嘴,事兒都夠多的了,便對落落點點頭順手拉著姐姐的胳膊,趕了幾步離白歌遠些。身後傳來她憤恨的聲音“哼!說不過我就逃跑了!”可我明顯聽出她底氣不是很足!
折騰了一天,我草草洗漱便躺在床上,可腦海裡如過電影一般反複重複著德妃的話和她不明的眼神,我坐起身輕聲叫著“落落,落落?你睡了沒?”落落睡意朦朧的哼唧了幾聲,想來她也是累了吧?反正也睡不著,我乾脆披衣下床打開房門決定出去走走。
我站在儲秀宮門口,一時不知該往那個方向走,平常桂嬤嬤總是不讓我們出儲秀宮的門,進宮一個月也就去過內務府和禦花園。內務府就算了,太血腥了!禦花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決定好去哪裡,我憑著白天的記憶繞過鹿景軒又過了幾個長長的走廊到了禦花園。好在皇宮不比一般人家,為了防刺客一路上都有燈籠照明可我還是摔了好幾交,幸好沒穿花盆底要不腳都被摔骨折多少次了!想是夜深了一路上除了巡夜的護軍(當然老遠看見他們,我會趕忙躲起來)外,再沒見一個人。
我在禦花園裡晃悠了好久,忽見禦花園東南的絳雪軒前擺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經曝曬的朽木,我好奇的過去敲了幾下竟然鏗然有聲,確實為石質,真不愧是皇宮啊這麼寶貝的東西就擱到花園了!正琢磨著怎麼把這巨大的寶貝弄回現代好發上一筆,身後一聲“是誰!”嚇了我一大跳,我見樹木後麵有斑斑人影忙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慌亂之中被樹枝勾住衣襟,我拽了幾下沒拽開,眼見人影越來越近一狠心用力一扯隨著布料破碎的聲音,我也被摔在地上,疼的我呲牙咧嘴,好看的:。
一隻大手伸到我麵前,我順手拉著他的手爬起來,剛想道聲謝,猛的發現這人竟是我第一天進宮遇到的那人。他緊皺著眉深井般的眸子盯著我,我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多謝了!”太鬱悶了,為什麼我每次見他都要以一種很糗的形象出現呢?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怎麼又是你?你怎麼又在這裡?又是迷路了嗎?”感覺在他眼裡我就是個路癡呢?我撅著嘴道“沒有!今兒心情不好,想出來轉轉。”“你也會心情不好?你不知道秀女是不允許胡跑麼?”我白他一眼道“知道啊!要是早知道是你我也就不用那麼慌張的把衣服都弄破了!明兒一早我怎麼給桂嬤嬤解釋啊?再說了憑什麼我就不能心情不好了?”我乾脆坐在草地上揉著腿,今兒站了一天晚上又摔了這麼多下,還真是為難它了!他嘴角向上咧開一個不大的弧度道“你進宮都一個月了,怎麼還是這麼沒規矩?”我繼續揉著腿也不看他“誰說我沒規矩?今天下跪跪的那個順溜都快成條件反射了!”說完我趕忙捂住嘴,又說漏了!可他竟沒注意到,想了下說道“今兒聽說德妃娘娘、惠妃娘娘、良妃娘娘遴選了秀女,你去了麼?”“嗯!去啦!要不怎麼說跪的都習慣了!”“聽說今兒有個叫玉珈的秀女出儘了風頭,你知道她麼?”知道豈止是知道,本人就在你麵前呢!“嗯!算是知道吧!都是一屆的麼!”裝糊塗最好,聽他說些什麼,“據說十四阿哥可是很中意她的!你不吃醋嗎?”他也坐在我身邊,側著頭說道。“我乾嘛要吃醋?”吃自己的醋豈不是很無聊?更何況我也沒要吃醋的事啊!我巴不得十四阿哥喜歡彆人好放過我!“哦?你進宮前不是和十四阿哥?”他很是驚訝的我的回答。“哦,啊?你怎麼知道?”他不知道我是誰,可又知道我進宮前和十四阿哥有過交往,這還真是奇怪啊!“我見過十四阿哥在錦繡莊帶你離開。”原來是這件事啊。“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他是以何種方式帶我離開的?”我歎口氣回答道。“噢?這麼說來你是很不願意了?”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問道。“停!不是不願意是非常不願意!從嚴格意義上講那可算的上是綁架啊!可人家是阿哥,沒人敢奈何他!”我聳聳肩不滿道,“嗯?那個玉珈很有名麼?”“算是吧!聽說今兒德妃娘娘見她都大驚失色!再加上十四阿哥已經跟皇上說了要她,現在宮裡哪個人不知這個玉珈?”他恢複了剛剛的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那你見過她沒?”應該沒有吧,要不還能這麼跟我說話?果不其然,他搖搖頭說道“現在沒有,不過會有一天見到的!”隻是一瞬間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鷙,我覺得一陣涼意等我在回神看他時,剛才的陰鷙已是煙消雲散。我忙站起來,忽然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這麼晚了他隻是個臣子竟然還在禦花園?我隱隱覺得不安起來,猛的他一把把我拉進路邊的樹林裡捂著我的嘴在我耳邊輕聲道“不要說話!要想保命就躲在這裡彆出聲!”我又驚又怕忙點頭,可他身上的味道卻讓我很是安心!他深深看我一眼走出樹林。
原來竟是一群護軍聽到禦花園裡有人聲,過來察看,那群護軍見他忙施禮,距離太遠我聽不清他和護軍們在說些什麼,隻是看到護軍們對他很是恭敬。沒多久護軍們便走了,他朝我躲得地方看了一眼,我趕緊出來。護軍們對他的態度更是讓我起疑,我拉著他的衣袖問道“我還沒問你你這麼晚怎麼在這裡?我記得你隻是個京官不是?”“哦,是啊!我是個京官沒錯,可今天是我在宮裡值夜,看公文累了,到禦花園來散散心,不行麼?”他涼涼是說道。“可是他們對你那麼恭敬!”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不管如何我是朝廷命官,他們自然要對我恭敬!”想想也對,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嘛!我信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行了,小丫頭你快回去吧!要是再遇到巡夜的官兵我未必能救得了你!”他帶著絲笑說道。我應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扭頭對他說道“大叔!麻煩你下次記得刮刮胡子,顯得你好老哦!”說完我看見他的臉迅速晴轉多雲趕緊撒丫子快速跑開!
四阿哥感覺自己的眉毛有些抽筋的前奏,敢叫我堂堂大清朝的四阿哥大叔?這小丫頭膽子夠大!四阿哥看著快速消失的背影捏了捏眉心,每次見她都是不同的情況真是個費神的丫頭!沒走幾步腳下被一個東西硌了一下,四阿哥彎下腰撿起硌腳的東西是塊木牌,他走到燈下借著燈光看清了木牌上的字“鑲黃旗四品典儀官淩柱之女鈕祜祿氏玉珈”,四阿哥冷笑一下心道,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