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腦門,越想心裡越是煩悶!忽然,道路兩邊的燈光昏暗了許多,耳邊傳來陣陣風掠過樹葉的聲音。我聞聲抬起頭,立時苦笑,我糊裡糊塗的竟走到了禦花園!既來之則安之,剛好也走的累了,我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看著華麗的禦花園,想想外麵輝煌的皇宮,卻終究沒有我的一塊立足之地,心中的淒涼,對未來的迷茫可想而知!
我歎口氣,喃喃吟道“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哦?姑娘小小年紀也會王績的《野望》?”一個渾厚的男聲在我背後響起,我扭頭一看,大約一年紀在四五十歲間的穿著煙灰色長袍,十分清瘦的男子微笑著看著我。我跳下石頭施禮道“讓這位先生見笑了,隻是略知一二。”“不過,這首《野望》顯得有幾分彷徨和苦悶,姑娘小小年紀也有苦悶之事?”他撩起袍子,坐在我剛坐過的石頭上問道。“這位先生此言差矣,誰人還沒個煩心之事了?奴婢年紀雖小,但世間之事也是粗通些許。”“哦?說說看?”他明顯來了興趣,我抿嘴一笑道“隻是,不知先生深夜還能出現此地,該是如何稱呼?”有了四阿哥那騙子的經曆,我可不想再當一次傻瓜!“姑娘可知前幾日,皇上所召見的‘博學鴻儒’?”我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天我們從承乾宮回儲秀宮,路上是見了好些年紀不小的男子,領路的太監對他們好像都是客客氣氣,我當時還好奇的問落落他們是什麼人,落落說是皇上請的‘博學鴻儒’們,據說皇上還留了好幾位飽學之士就住在宮裡,時時召見,有時還暢談至天明呢!“這麼說來,您就是其中的一位嘍?那奴婢還真是班門弄斧了!”我自嘲的笑笑,瞎吟什麼詩,又丟人了吧?“姑娘不必自謙!懂得這首的女子實為少見,我很佩服姑娘的才情!隻是本就哀傷的詩經姑娘之口變的更是淒涼!”他撥弄著拇指的扳指歎息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有一二,奴婢隻是覺得不知未來如何,有些迷茫罷了。”我想了想說道。“看姑娘的裝扮,好像是今年留宮住宿的秀女吧?不論如何,皇上都應會給你指個好人家,姑娘還有何擔心呢?”他打量一番我的衣著,不解道。我啞然失笑,“先生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還請姑娘賜教!”他做出個請的動作。“賜教奴婢不敢當!您是皇上的貴客,見解上奴婢怎可和您相比。隻是奴婢不是很願意將一生的幸福和命運交給一個連奴婢是誰的人來支配!”他給我一種溫暖的親近感,我也沒多想就說出了心裡話,他皺皺眉說道“你如何知道皇上不曉得你呢?”我一樂道“皇上日理萬機,怎能知道奴婢這一小小的秀女?即便是知道了,他又怎麼會了解奴婢的心思呢?”他略微搖頭道“不一定。也許他已經了解了!”我笑了笑,說道“怎麼可能呢?先生此話怎講?”“不知姑娘芳名是?”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起了我的名字,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萬一你給皇帝一點泡兒,我不就完蛋了?“奴婢既然不問先生的名字,既是不會告訴您我的名字,大家萍水相逢保持些神秘感不是更好麼,再說了即使知道名字又如何?反正像今日的偶遇也隻是巧合罷了,想是不會再見。”他上下打量我幾下說道“你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很是想象。無論模樣、氣質還是說話的語氣。”我思討一陣,最近聽的最多的就是我像我額娘,於是問道“先生也認得我額娘?”他點頭道“何止認識,十分的相熟。”“哦,那額娘一定很幸福有您這樣的朋友!”他不置可否的笑笑,不再言語。我抬頭看看天空,月亮已到了東邊的夜空隨施禮道“奴婢該回去了,明兒一早還要請早安呢!今兒謝謝先生聽奴婢說了這麼些牢騷話,奴婢告辭了!”說完,我直起身離開。沒走兩步,就聽他在我身後說道“也許我們還會再見!”我猛的覺得有些汗毛直立,也沒敢回頭加速離開了禦花園!
不過,一番的傾訴過後,心裡卻是的舒服了些,隻是這個人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想是他書讀的多了可又沒有多少書卷氣,更多的是一種駕馭力,怪不得這人能得皇上賞識啊!有這種人才真是國之幸甚!
過來三天,正當我快要遺忘在禦花園的巧遇時,一早我正梳洗時,姐姐慌張的推開我的房門急道“玉兒,李德全李公公來了!”我簪上玉簪不解道“哦,他來他的,與我何乾?”“什麼與你何乾?他找的就是你!他說是皇上要見你!”“你說什麼?誰要見我?”我耳朵又失靈了?“是咱當今的萬歲爺!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姐姐跺腳道。“我沒啊!”我怎麼可能惹禍惹到康熙大帝哪兒去?“唉!算了算了,你快去正殿吧!李公公正等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吭吭~~~曉曉來解釋一下文中的月亮這個問題哈~
前麵提到了落落的生日是五月初五,那麼呢隻是過了幾天大概就在五月初八初九的樣子,這時的月亮是上玄月,出現在上半夜的西邊,所以說女主看了月亮後知道時間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