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好,沒傷著骨頭,!可也不能大意啊!明兒天一亮咱就回去!”四阿哥放心的語氣傳進我的耳朵裡,刺激著我因疼痛而麻木的大腦!我微微喘息著,說了聲“多謝四爺!”他沒說什麼,又坐到篝火旁,把火撥的更旺些!
我瞅見他身邊我的玉簪,猶豫下還是問道“四爺,這玉簪子是您幫我尋回來的?”四阿哥一愣,搖頭道“不是,爺一個人能那麼快找到?爺等天亮讓侍衛們尋的。”我聽他這麼說,心裡竟有些希望落空而帶來的隱隱失落。我舔舔嘴唇,掩飾道“四爺也認得我額娘?”四阿哥怔了怔,神情有些哀傷,但轉瞬扯出個微笑道“認識。你額娘是皇阿瑪身邊的宮女。”額娘是康熙身邊的宮女我早就知道,可為什麼一提到額娘四阿哥看起來就有些傷心呢?未等我開口,四阿哥自語道“也是最心疼我的人。”我愕然的看著神情恍惚的四阿哥,他看我一眼,苦笑一下說道“很奇怪是嗎?你額娘是皇阿瑪最心愛的女人!”我一下驚得合不攏嘴,雖知康熙和額娘好似關係非常,可萬萬沒想到卻是個‘最’字!“都說我是孝懿皇後帶大的,實際上,真正照顧我的,是你額娘。”四阿哥目光深邃的看著洞外的夜空,回憶著。
我抱膝仔細聽著四阿哥的故事,額娘和德妃是同一年進宮,同時在鐘粹宮當差,也是最好的姐妹!隻是沒過多久德妃便被康熙臨幸生下四阿哥,可身份卻並沒有因四阿哥的降生而得封號,四阿哥也交給了時為皇貴妃的佟佳氏撫養。雖說是佟佳氏照管四阿哥,可真在用心的是額娘,直到四阿哥五歲時,額娘毫無征兆的被調到康熙身邊,但還是抽空去關照他。那時的四阿哥年紀還小,不知道為什麼康熙對額娘於一般人不同,也從來沒有把額娘當做一個宮女!隻知道,被師傅責罰了,是額娘在安慰他;被康熙訓斥了,是額娘護著他;被德妃冷落了,也是額娘抱著他!給他講故事的是額娘;陪他在禦花園玩鬨的是額娘;做各種玩具給他的還是額娘!在幼小的四阿哥心裡,偌大個皇宮真心實意隻把他當成個孩子來愛的人隻有額娘一人!對額娘的依戀,對額娘的信任可想而知!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四阿哥看到我在夜裡穿著宮女衣服會叫我‘慧兒姑姑’,發現我不是又會莫名發怒,在他的潛意識裡,即使我和額娘長的一樣,也是無人可以代替!
我聽完他的故事,眼眶裡不自覺的盈滿淚水,在他堅強甚至冷漠的外表下,掩蓋著曾經多麼柔軟的一顆心!四阿哥看著我幽怨的眼神,微微皺皺眉乾笑一聲道“怎麼用這眼神看爺?”我趕忙使勁搖頭,他揉揉太陽穴,好像自然自語道“今兒怎麼跟你說這麼多?”我撲哧一笑道“因為現在這山洞裡就咱倆啊!您不和我說和誰說啊?反正也是打發時間嘛!”四阿哥臉色稍緩道“你這丫頭倒也不緊張,不怕來個什麼野獸把你吃了?”我一聽忙緊張的向洞穴深處看,咽咽口水道“為什麼光吃我?”四阿哥挑挑眉毛嗬嗬一笑“因為一爺能跑;二,爺有劍;三,野獸吃了你就用不著吃爺了!”我翻翻白眼道“敢情您拿我當擋箭牌呢!”我悄悄看他一眼,他也有天真的一麵啊!
正在這時,篝火閃了幾下很是不甘的熄滅了,頓時四周漆黑一片!我的精神一下高度戒備起來,忽然一股暖暖的氣息靠了過來“彆怕!有爺在!”我順著那個聲音摸過去,抓住四阿哥的胳膊,立時一種安心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在黑暗中點點頭,手抓更抓緊了!
終於看到了光線,可為什麼我枕在四阿哥的腿上?我拍拍腦袋,什麼時候睡著了?我支起身子一看,舒了口氣,他正靠著背後的石壁閉著眼睛,一手還緊緊的握著劍!我歪著頭定定的看著他的臉,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他,還是一副睡臉!不過,真不愧是皇子啊,保養的很好,怎麼看都不像是二十六七的人;筆直的鷹鉤鼻,濃而黑的劍眉,再加上看似冷漠的雙眼,光看上去已是不怒自威;淡粉色的薄唇緊緊的抿著,很難想象就是這兩瓣唇,昨晚和我說了那麼多!我撓撓鼻子,低聲嘀咕道“沒看出來,你要是不擺張臭臉的話還蠻帥的嘛!不過我還沒傻到會愛上你!”四阿哥猛的睜開眼睛,怒視著我道“你在爺耳朵跟前嘀咕什麼呢?吵得爺睡不著!”我被他這猛的一嚇,嚇得腿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右腳踝疼的直鑽心!我咬著牙“沒,沒說什麼?”他有沒有聽清到我說的話?要是聽到還不丟死人了!他也沒深究,邊按著額頭邊起身道“你還坐著乾嘛?天亮了,咱該回去了!”我瞪他一眼氣道“還不是你!沒事嚇我乾嘛?腳更疼了!”他彆頭一笑,穿好已乾的衣服道“你自己摔在地上還怨爺?”我嘟嘟嘴,自己扶牆起來,單腿跳了幾步,卻見他蹲下。我不解道“四爺,您隻是乾什麼?”四阿哥白我一眼“怎麼?打算跳回去?上來吧,爺背你!”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