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蟹黃灌湯包’是什麼東西?”十八阿哥歪著小腦袋,很是可愛的問道。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做好你們就知道啦!沒吃過麼?”
三位小阿哥整齊劃一的搖頭,初雪一愣但還是沒任何表情。我拍拍手,笑道“那我馬上做,你們等等啊!”
十六阿哥過來問道“玉姐姐,我幫你做什麼?”
我躊躇一下,太複雜的估計十六阿哥也沒那個本事,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把這幾隻螃蟹洗了,然後放到蒸籠裡就行!”停頓一下,我不放心的加問一句,“你,能行嗎?可彆讓螃蟹夾到手,到時,萬歲爺可是要罰我的!”
“放心吧!玉姐姐,我胤祿辦事哪有不放心的?”十六阿哥拍著小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我挑眉不信的強笑,你真的能把這活蹦亂跳橫行霸道的螃蟹完完整整的擱進蒸籠裡?果然,不出三分鐘,四隻螃蟹已經在儲秀宮的茶水間裡真正的‘橫行霸道’了!我長歎口氣看著滿屋子逮螃蟹的十六阿哥和後來加入‘戰鬥’的十八阿哥弘昀,三個小寶貝鬨了個天翻地覆才把四隻已經缺胳膊斷腿的螃蟹塞進蒸籠!整個過程,初雪隻是靜靜的看著,臉上偶爾會出現些許與她年紀相符的興奮和期待,但轉瞬間,還是她那副淡定如水的表情!
我邊用溫水和著麵,邊偷偷打量初雪——皮膚白淨賽雪,臉頰上淡淡的紅暈,嫵媚細長的丹鳳眼,如玉雕般小巧精致的鼻子完全繼承了李氏,最像四阿哥的便是同樣倔強薄薄的嘴唇!一身米粉色的旗服配上幾支銀質的蝴蝶簪子,顯的她極有氣質又富有朝氣!一舉手一投足,倒也有著幾分似於四阿哥的逼人貴氣!
“你鬼鬼祟祟的瞄我看個什麼?”初雪猛的一拍桌子,嚇了我一大跳,“宮裡那條規矩允許奴才盯著主子看了?”
我側了側頭,略作遲疑道“你說的主子不會是指你吧?”而後又裝作驚訝“你不知道我是伺候萬歲爺的宮女啊?對我而言,我的主子隻有萬歲爺哦!嗯嗯,莫非,你的意思是你和萬歲爺是平起平坐的?”
“你!你!”初雪小臉氣的煞白,咬著嘴唇道“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冷笑一聲,笑話!我和你阿瑪說話就是這樣,難不成對你還得客氣著?“初雪格格莫要動氣嘛!”我從籠屜裡取出蒸好的螃蟹,手底下剔著蟹黃嘴裡也沒閒著“這人呐,長張臉可不就是給人看的嗎?要是不讓人看,最好就是把臉蒙著,或者給臉上貼張紙——上寫:不許人看!”
十六阿哥噗的一笑,十八阿哥和弘昀也想笑可瞧著初雪已經發黑的臉硬是不敢出聲,隻得費勁的憋著。初雪謔的站起,指著我道“好你個大膽的奴才!你敢罵我‘二皮臉’?”
我無辜的攤手,“初雪格格這話可嚴重了,我可沒這意思!”看著初雪這張神似李氏的臉還有她高高在上的神態,我就一肚子火,該不該你偏是四阿哥的女兒,這不是明擺著氣我玩兒呢嘛!“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皇親貴胄,我又沒跟我腦袋過不去!我隻是順著格格您的意思走的嘛!”跟我玩貧嘴,你還嫩了些!
欺負完初雪,我心情好了許多!轉過身也不看初雪想生吞活剝了我的模樣,專心致誌的剁著豬肉餡,其他書友正在看:。三個小阿哥到底年紀小,坐也坐不住,初雪又是個小型的‘四阿哥牌冷氣機’,三個人都圍著我身邊看我收拾材料!
隻是,安寧的情況沒持續多長時間,三位阿哥就對麵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給那個臉上抹一把;那個給這個撒上些,沒多久整個茶水間就成了空氣中浮滿麵粉的戰場!我製止幾次可效果甚微,於是苦笑著躲到一邊去和包子餡。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整個房間像是凝固住一般。我正要問他們出什麼事兒了,頭剛抬起差點笑出聲來——四阿哥胸襟上沾滿了白白的麵粉,臉上也是捎帶著蹭上了些!但是,麵粉的白根本掩蓋不住他青黑的神色!
十六阿哥他們打著哆嗦向後退,初雪一見四阿哥忙從凳子上跳下福身道“給阿瑪請安!”這時,三個小阿哥才回了神也給四阿哥行了禮,最小的十八阿哥嚇得躲到十六阿哥身後,壓根兒不敢看四阿哥的臉!
四阿哥渾身散發著寒氣背著手踱步進來,一眼掃到我扔給我個淩厲的眼神,我心中一慌也蹲身請安,“嗯…請四爺安。”
“誰弄的?”四阿哥環視一圈一片狼藉的屋子,音調涼的快要結冰,“能耐啊!跟讓水匪洗劫了一樣!”
弘昀怯怯的出來,聲音微弱著說“回阿瑪…是…兒子和…”
“是她!”初雪一下跳出,指著我憤憤的說道,“要不是她給皇叔和弘昀做什麼‘灌湯包’能弄出這麼大事兒麼?也不會汙著阿瑪的身子!”
“你?”四阿哥冷哼一聲,“也是!全紫禁城就你有本事鬨得雞飛狗跳!“
我嗬嗬一笑,“那四爺您說,這雞飛狗跳,誰是雞誰又是狗呢?“
“你!放肆!”初雪又竄到四阿哥身前,腦袋都快揚到天上去了,“在阿瑪麵前,你小小宮婢還敢無禮?”
“初雪!退下!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四阿哥一手撥開初雪,殺氣騰騰的瞪著我看。
我也不示弱的看著他的眼睛,依舊黑而深邃令我著迷!
可惜,四阿哥的眼神是在問我,‘你沒什麼要給我解釋的?’
‘要解釋也不是當著你兒子女兒弟弟的麵吧?’
‘我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