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辰繪差點跳起來為自己的靈機一動點讚!
她的小腦袋瓜怎麼就轉的這麼快呢?!
尤其是看到鄭肴嶼眉心微皺, 無言以對的樣子,她真是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全身每一個細胞在狂笑,真叫一個爽歪歪!
“…………”鄭肴嶼又捏揉了下韓辰繪的臉蛋, 皺起的眉心慢慢鬆開,似笑非笑的,“好的不學,學白虹?”
“哦?”
韓辰繪歪了下腦袋,眉梢高高挑起,表情又裝逼又欠揍,語氣那叫一個挑釁。
“小鄭太子爺也覺得學白虹是‘不好’的?剛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各玩各的’麼?不是還說可以容忍和包容我的一切麼?我還沒有像白虹姐給她老公那樣, 給你戴上幾座‘綠帽山’呢,就隻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你就受不了了嗎?”
鄭肴嶼:“…………”
他的指尖從韓辰繪的臉蛋,慢慢地撫上了她的紅唇。
“怎麼?”鄭肴嶼將韓辰繪攬進懷中, 唇邊一直保持著微笑,“故意的?”
“嗬嗬嗬——”韓辰繪冷笑了起來,小臉一皺,小手一揮,“小鄭太子爺,你在和屬下談工作、和對手談合同的時候也如此自信嗎?當然了,你在當老板做生意賺錢這一塊, 確實可以這樣自信,但在女人……尤其是我的身上, 我勸你以後話不要說的太滿了——”
韓辰繪嘴巴撅得高高的,用力推了推鄭肴嶼的胸膛,掙脫了對方的懷抱,直接在座艙裡站了起來,雙手掐腰瘋狂擺譜,小嘴像機關槍一樣不停地“突突”鄭肴嶼。
“你連我給你戴兩頂綠帽子玩玩都受不了,還談什麼容忍我、包容我?實際上,你和其他男人又有什麼不同呢?你甚至還不如白虹姐的老公,至少他還能忍受白虹姐給他整幾座‘綠帽山’!”
鄭肴嶼目不轉睛地盯著瘋狂炸毛中的韓辰繪。
摩天輪的座艙裡,斑駁陸離的光線從四麵八方射了進來,好像全部集中在了韓辰繪的臉上,她雖然被氣得臉頰泛紅,可她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活靈活現、熠熠生輝。
鄭肴嶼直直地注視著她。
如果她演戲的時候,能拿出來一半,她也不至於把戲演成那麼一坨,讓觀眾們,一半對她辱罵不休,一半跪求她收了神通。
“——我們不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嗎?是啊,我也接受你這個說法,所以我從來都不過問你在外麵怎麼浪,我也不管你是怎麼玩女人的!你都能給我戴綠帽,憑什麼不願意我給你戴綠帽?”
“…………”鄭肴嶼麵無表情地看著韓辰繪,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地說:“我、沒、玩、女、人。”
韓辰繪已經氣的跳腳了,她大罵道:“老娘管你玩沒玩女人呢!反正以後我要去玩男人了!不,我要男人女人一起玩!”
這句話喊出來之後,那一瞬間她爽爆了!隨即,她的心裡就越想越憋屈,幾秒鐘之後,她直接捂住眼睛,哭了起來。
鄭肴嶼:“…………”
他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去抱韓辰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微笑著問:“乾什麼?你給我罵了一頓,還要玩男人玩女人給我戴綠帽子,我還沒哭呢,你怎麼先哭了?”
鄭肴嶼來抱她,韓辰繪就不管不顧,當場哭暈在對方的懷裡,但是聽到對方說的話,她又掙脫了對方的懷抱,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罵他,不停地推他的胸膛: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你會哭個屁,你滾,你滾——”
鄭肴嶼一直微笑著看韓辰繪,挑了挑眉,故作無辜的表情:“我往哪裡滾啊?你看看下麵——”
他指了指摩天輪之下,他們馬上就要到達摩天輪的最頂峰了。
“這麼高,我滾出去不直接摔成一灘爛泥了?你就這麼想謀殺親夫做個小寡婦?”
韓辰繪“嗚嗚嗚”地哭著,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就算哭成這樣,她也不能忘了和鄭肴嶼打嘴仗,小表情都快拽到天上去了:
“誰……誰會做小寡婦……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要是死了,我就帶著你的遺產,改、改、改嫁……還、還要再包養幾百個小白臉……”
鄭肴嶼又伸手去抱韓辰繪,用指尖抬起她的下頜,湊近,在幾乎交睫的距離,他低笑了一聲——在韓辰繪看來,他的那個曖昧的笑容真是又撩又欲,讓她的小心臟不受控製的,“撲通撲通”突然猛跳了兩下。
“你是什麼水平我還不清楚?動不動就兩天下不來床,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包養幾百個小白臉呢?”
“…………”
韓辰繪的臉蛋頓時通紅。
她氣哼哼地瞪著鄭肴嶼,第N次掙脫了他的懷抱,她氣得一邊哭,一邊在座艙裡轉圈:
“我要下去!你太不要臉了,我不要和你坐什麼沙雕摩天輪了!我要下去!我要下去!這個該死的摩天輪怎麼沒有一個緊急出口什麼的?讓我下去——”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啊?”鄭肴嶼也第N次把韓辰繪又拉回懷裡,“又誤會我在外麵玩女人了?吃醋啊?”
吃醋!
他竟然敢說她吃醋!
韓辰繪第N+1次推開鄭肴嶼,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鄭肴嶼你這個王八蛋,不要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好不好?我吃個屁的醋!我吃屁……”
不對,她真是被氣到口不擇言了,就算要吃屁也不能她吃啊!
她立刻改口:“你吃屁!”
鄭肴嶼第N+1次伸手握住韓辰繪,將她拉回懷抱裡。
韓辰繪正要繼續罵他,嘴巴剛剛張開,便被對方毫不留情的給堵住了。
這個時候他們的座艙正好到達摩天輪的最頂點。
韓辰繪眼角的淚珠慢慢地滑落下來。
在離星星最近的地方,他們接吻了。
那也是他們離對方的心,最遠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司機開著車,韓辰繪和鄭肴嶼分彆坐在後排的兩側。
韓辰繪不哭不鬨,她一臉冷漠的望著窗外,無話可說。
鄭肴嶼開始的時候想去抱她,見對方一直不配合,他也不再強求了,一動不動的坐著,閉目眼神。
沒有愛情的婚姻——
韓辰繪冷漠的想,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就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嗎?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們不是因為愛情結合的——兩個陌生人之間,談愛情不是太可笑了嗎?
她也從來不認為鄭肴嶼會對她一見鐘情,也許一開始的時候,在孟小桔那個追星少女的夢幻腦洞熏陶之下,她也曾經想過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隨著後來她和鄭肴嶼的接觸越來越深,她對他越來越了解,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鄭肴嶼就不像是一個會“一見鐘情”的人。
所以,她接受了他們兩個是“父母之命”——雖然鄭家會讓“太子爺”過來和她結婚,一直是她想不通的疑點。
她根本不管、也不去想他在外麵是怎麼浪的,他也從來不會過問她,有關事業和私生活,就算她作為小三女配和各種男演員搞感情戲,也從來沒聽到他提過一句。
她不愛他。
他也不愛她。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認為的,事實大概也是如此吧。
平時她也會說對他沒感覺、不管他玩女人之類的話,而今天,當他就那麼赤丨裸丨裸,不加遮攔的把“沒有愛情的婚姻”宣之於口,她發現她是接受不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麵子工程在作祟。
不知道是不是她裝逼傲嬌的靈魂不允許他在她前麵說出那句話。
總之,她成功的開始雙標了。
雖然“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他們兩個默認的,但她就是不允許他親口說出來,那就像一根鋒利無比的刺,紮在了她的心上。
讓她一想到,就心裡發酸就渾身不舒服,就想和鄭肴嶼拚刺刀,再掄他兩個大嘴巴子,好好教他做人-
浴室裡泡完澡,韓辰繪躺床挺屍。
鄭肴嶼幾次要脫她的睡袍,都被她踹了出去。
哼!還想碰她呢?
韓辰繪縮在薄被裡,背對著鄭肴嶼,委屈的將自己抱成一個球。
幾次“求愛”失敗,鄭肴嶼隻能無奈地將那個寫滿了“委屈屈”的“大球”給撈進懷裡,抱著軟綿綿的韓辰繪,睡覺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韓辰繪便蘇醒過來。
雖然一整晚都躺在鄭肴嶼的懷中,可她睡的非常不好。
除了韓冬果跳樓的那個夢,她很少做夢的。
昨夜她其實也沒做夢,就是迷迷糊糊、翻來覆去,心裡沉甸甸的,睡不踏實。
她一睜開眼睛,就給姐妹們發微信,把昨天在遊樂場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吐槽了一遍。
兩個小時過去,天已微亮。
“叮咚——”
微信響了。
是她的好姐妹們睡醒了。
韓辰繪看了一眼正抱著她沉睡的鄭肴嶼,伸手拿過手機。
時珊珊:【辰繪,其實鄭肴嶼說的沒什麼問題,你隻能說你和他的三觀不一樣,但不能說他的三觀就徹底是錯的,本來三觀這個東西就非常主觀。】
時珊珊:【現在年輕人丁克很多,你認識我哥嫂的,他倆一博一碩呢,兩人年薪百萬+,書讀了那麼多,賺的也那麼多,可他們就是兩個鐵丁克,結婚之前都簽了協議。】
時珊珊:【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哥嫂熏陶的,其實我也想過未來丁克,我和鄭肴嶼想法差不多,不生孩子就可以到處浪,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和老公感情不好就原地離婚,不用為了孩子想這想那的,過的非常隨心所欲,當然,也非常自私就是了。】
時珊珊:【生孩子不能說是對的,不生孩子也不能說是錯的,本來就是一種生活態度,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時珊珊:【不過……鄭肴嶼是丁克這個是我沒想到的……他這種家裡有“皇位”、有“金礦”要繼承的男人,竟然不想要孩子?那他賺了那麼多錢將來怎麼辦?好歹也得找個人來繼承吧?難道要上交給國家?他究竟經曆過什麼啊,腦回路這麼神奇……】
韓辰繪認真揣摩著時珊珊的話,還沒等她回複,群裡就又有新消息傳了過來——
朱芷欣:【我的觀點和壞女人差不多,你們兩個的問題不應該是“鄭肴嶼究竟是不是丁克”,而是在於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朱芷欣:【如果他像壞女人的哥嫂一樣鐵丁克,一輩子就是不要孩子,而你對孩子沒什麼想法,那也沒什麼,誰說人活著就一定要生孩子?就一定要三口之家?兩個人過一輩子也很好啊……】
朱芷欣:【可現在矛盾集中點是,我們不知道鄭肴嶼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他隻是因為自己現在年輕,想要在外麵玩在外麵浪,所以不想養孩子……那麼未來呢?如果過了十年二十年,他玩不動了,不想玩了,想要孩子了,怎麼辦?】
朱芷欣:【那時候你們已經老了,你很可能已經生不出來孩子了。鄭肴嶼不是普通的男人,他要貌有貌,要財有財,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你知道你生不出來,會有多少年輕的小姑娘主動貼上去要給他生嗎?到時候你怎麼辦呢?】
韓辰繪:【……其實我對孩子沒有執念,我是——】
她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