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星兒道:“後來巡防營的人來了,直接將那瘋子打暈,被他兄長帶走了。集市亂跑的那些豬,也全部套住送回玉香樓了。”

一旁的寄春沒好氣道:“今日真是掃興,王妃娘娘好不容易出來走走,竟是遇上這麼個瘋子,娘娘您今日沒受驚吧?”

那瘋子還是她和謝堯臣聯手造就的,宋尋月笑著搖搖頭:“沒受驚,放心吧。”

一旁的謝堯臣嘖了一聲,微微眯眼,神色甚是不滿,對寄春道:“在本王府裡這麼些年,叛變挺快啊?這麼大半天,眼裡全是你的王妃,一句不問本王。”

寄春似是有些怕謝堯臣,忙縮了脖子,唯諾道:“王爺英明神武,自是無需奴婢擔心。”

當初他們王爺處置那個試圖爬床的婢女,雷厲風行,事後訓誡王府婢女,更是宛若玉麵羅刹,她至今都記得當初王爺帶來的可怕壓迫感,從來不敢在王爺麵前造次。

這些日子宋尋月和寄春相處熟了,寄春為人老實單純,她著實喜歡,忙打圓場道:“王爺已經賜了寄春給妾身,那寄春便是妾身的人,寄春關心主子,實在也是嚴格遵循王爺吩咐與教誨的緣故。”

謝堯臣看著他們主仆相互護著,心頭一陣無奈,笑著搖了搖頭,還成了他的不是。左右寄春是放在明麵上的人,對她沒什麼高要求,隻要胳膊肘不拐去府外,府裡她愛忠心誰就忠心誰吧。

見王爺不再追究,寄春這才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眼宋尋月,宋尋月衝她微微挑眉。

宋尋月似是記起什麼,看向謝堯臣,問道:“王爺,您剛才吹的那個哨子,可是鳥哨?”

一聽她問起鳥哨,謝堯臣眼底複又起了些警惕,問道:“你問這做什麼?”

車裡無月色,不大亮堂,宋尋月沒察覺到謝堯臣的神色,如實道:“幼時曾在書上讀過,說捕鳥人有種鳥哨,能吹出三十多種鳥雀的叫聲,一直喜歡的緊,卻無緣得見,王爺那鳥哨多嗎?能不能給妾身一個?”

這鳥哨,是他用來聯絡自己暗處那些人的東西,不同的吹法兒,代表不同的信息。

一時間門,謝堯臣有些拿不準,她要鳥哨,到底是單純如她所言,隻是喜歡,還是看他用鳥哨聯絡人,故意想要要來研究?

鳥哨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若是不給,反倒此地無銀。給她吧,左右他聯絡人時的固定吹法兒,她不知道。順道也能借此留心,看看她到底要用鳥哨做什麼。

念及此,謝堯臣取出懷中鳥哨,遞給宋尋月:“拿去吧。”

宋尋月笑意綻開,伸手接過,竹骨落手的瞬間門,她似是看到幼年時那個自己,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借著微弱的光,宋尋月手裡把玩著鳥哨,心間門忽地生出些許悲哀。其實以她現在的年紀,已經不是玩兒這種東西的時候了,對它的興趣,也遠沒有幼時那般濃烈。

但畢竟是自己曾經最想要的東西之一,拿到手裡,也墜著沉甸甸的滿足感。

等下回去,她就吹著試試,當初書裡看來的那些方法,她都還記著呢,不知道她能不能吹出來。

馬車直接從王府後門使了進去,將謝堯臣和宋尋月放在離他們住所最近的院子裡。

下車後,謝堯臣沒著急走,他忽就覺得應該給宋尋月說點什麼,可他不知該說什麼。

正踟躇間門,宋尋月卻已是行禮:“恭送王爺。”

謝堯臣:“……”那、那走吧。

謝堯臣短促的嗯了一聲,帶著辰安離去。

子時的冬夜,很靜,走在路上,隻能聽見自己和辰安的腳步聲。回想起這一晚上喧鬨,此時的寂靜,讓謝堯臣莫名覺得心裡有點空。

今夜的回憶,一幕幕重新在心頭浮現。

經曆的時候,隻覺離譜和火大,可回過頭來再想,竟是有些有趣。他和宋尋月居然想到一塊去了,還弄出這麼大一場烏龍,有生之年居然還能體會到差點被豬拱的感覺。

謝堯臣不由低眉一聲輕笑。

辰安見狀蹙眉看過去,王爺笑什麼?今晚弄成這樣很好笑嗎?他可是被豬馱走的人,知道他後來怎麼脫身的嗎?

他被豬脖子上的鏈子纏住腳,被豬馱走時,他躺在豬背上。離開王爺後,他忙坐起身解鏈子。

直到解開鏈子,這之前知道他在乾嘛嗎?他在騎豬!他在騎著豬滿街跑!

想起這一夜,辰安就恨不能徹底從自己記憶中抹去,跟了王爺這麼些年,謹慎小心,辦事向來一絲不苟,就從沒這麼離譜過!

謝堯臣自是不知道辰安在腹誹什麼,直到進了屋,更了衣,進了淨室,入了浴桶,他還在回憶今晚的一切。

本以為集市上的事已經夠離譜的,怎知躲進玉香樓的牆裡後,還有更離譜的,他堂堂王爺,居然和自己王妃聽了那種牆根?

謝堯臣越想越覺得好笑,不由又輕笑出聲。

在一旁伺候的辰安眉心蹙得更緊,腦袋甚至後仰。

今晚笑幾回了?王爺這模樣,不對勁啊,怎麼跟思念情郎的小姑娘似得?儘一個人笑啊?

辰安有些受不住他們王爺這反常的樣子,問道:“王爺,我們分開後,您那邊發生了什麼,怎麼躲進了玉香樓的牆後?”

那謝堯臣肯定不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麼,隻道:“哦,為了躲亂嘛,就先進去了,怎知他們把過道隔成院子,就困在了裡頭。”

辰安點點頭,複又問道:“王爺今日瞧著心情不錯,可是和王妃又遇上了些什麼?”